她们跑了很久,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追赶声,才停在一片废弃的工厂后面。
沈昭阳扶着墙大口喘气,小脸涨得通红,姜临月也微微喘着,却还是警惕地看着四周,像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小兽。
“我们……我们现在去哪里?”沈昭阳小声问,声音里还带着后怕。
姜临月刚想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的怒吼:“跑不了了!给我追!”
沈昭阳吓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躲到了姜临月身后。
姜临月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瞬间变得坚定。
她把沈昭阳往工厂深处的杂物堆里推了推,压低声音说:“你在这里躲好,不要出来,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沈昭阳抓住她的衣角,眼泪又涌了上来,“他们会打你的!”
“听话。”姜临月掰开她的手,语气不容置疑,“你去找警察,报我的名字,就说姜临月在这里。”
说完,她不等沈昭阳再说话,就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还故意踢倒了旁边的铁桶,发出巨大的声响。
追赶的人果然被吸引了过去,骂骂咧咧地朝着姜临月的方向追去。
沈昭阳躲在杂物堆里,看着姜临月小小的身影被一群高大的男人围住,心像被揪紧了一样疼。
她想冲出去,却被姜临月最后那个“别出来”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她听到了拳头落在身上的声音,听到了姜临月压抑的闷哼,却始终没有听到她求饶的声音。
直到远处传来了警笛声,那些人才慌慌张张地跑掉,只留下姜临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昭阳疯了一样冲过去,跪在姜临月身边,摇着她的身体:“姜临月!姜临月你醒醒!”
姜临月的脸上满是伤痕,嘴角还流着血,眼睛半睁着,却还在看着她,小声说:“……没事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
男人身材高大,气场很强,走到她们面前时,目光落在姜临月身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蹲下身,摸了摸姜临月的脉搏,然后抱起她,转身就要走。
“你是谁?你要带她去哪里?”沈昭阳拉住男人的衣角,急切地问。
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我是她的养父姜正明。她需要治疗。”
“我可以一起去吗?我想照顾她。”沈昭阳带着哭腔说。
姜正明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她的路,和你不一样。以后,你们不会再见面了。”
说完,他抱着姜临月上了车,轿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沈昭阳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姜临月刚才掉落的一颗纽扣。
那一天,沈昭阳跟着警察回了家,却再也没有见过姜临月。
她问过爸爸,问过继母,甚至去了警察局打听,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姜临月”和“姜正明”是谁。
就像一场梦,姜临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只留下一颗纽扣和那句“别怕,跟我走”,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天之后,姜临月被姜正明带回了“暗影组织”。
组织里的训练比她想象中还要残酷,每天要学习格斗、暗杀、医术,还有各种她听不懂的药剂知识。
无数个夜晚,她都会想起那个缩在地下室里的小女孩,想起她那双满是恐惧却又带着信任的眼睛,然后咬着牙,把训练中的疼痛都咽下去——她要变强,强到可以保护自己,也强到可以在某一天,再找到那个女孩。
时间一晃,六年过去。沈昭阳已经十二岁了,却活得比六岁时还要狼狈。
继母把她母亲留下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继姐周雨欣更是把她当成了出气筒,每天变着法地欺负她。
这天下午,周雨欣因为考试没考好,又把气撒在了沈昭阳身上,故意把她推倒在院子里的水坑里。
冰冷的泥水瞬间浸透了沈昭阳的衣服,寒意顺着皮肤钻进骨子里。
她趴在地上,头发上滴着泥水,脸上还沾着草屑,周围传来周雨欣和她朋友的嘲笑:“你看她像不像一只流浪狗?”“就是,还敢跟我抢爸爸的关注,活该!”
沈昭阳紧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习惯了继母的冷漠,习惯了继姐的欺凌,也习惯了爸爸的视而不见。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忍下去,直到再也忍不下去的那一天。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周雨欣等人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不远处。
女孩已经十四岁了,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只是眼神很冷,像覆着一层冰。
她的头发梳得很整齐,身上一尘不染,与趴在水坑里的沈昭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关你什么事?”周雨欣有些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说,“这是我们家的事,你少多管闲事!”
女孩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沈昭阳面前,蹲下身,伸出了手。
当沈昭阳看到女孩的脸时,瞳孔猛地一缩——是她!是那个在地下室里救了她的女孩!是姜临月!
六年过去,姜临月变了很多,长高了,也长开了,可那双眼睛,还是和当年一样亮,一样让人安心。
沈昭阳看着她伸出的手,上面没有任何伤痕,却仿佛还带着当年握住她时的力量。
“站起来。”姜临月的声音和当年一样冷,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能打败你的,只有你自己。”
沈昭阳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姜临月的掌心。
这一次,姜临月的手不再是凉的,而是带着一丝温暖,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灰暗的世界。
她在姜临月的搀扶下站起来,虽然浑身是泥,却第一次没有觉得狼狈——因为她知道,她的光,回来了。
周雨欣看到这一幕,气得脸都红了,却不敢再上前。
因为姜临月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那种冷漠,让她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姜临月没有再看周雨欣一眼,而是从包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沈昭阳:“先擦擦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昭阳接过毛巾,声音还有些颤抖。
姜临月看着她,眼神柔和了一些:“我和养父搬到隔壁别墅了。以后,我会保护你。”
从那天起,沈昭阳的生活彻底变了。
姜临月搬到隔壁后,每天都会来找她。她们会在沈昭阳的房间里一起学习,姜临月教她格斗技巧,教她如何分辨草药,教她怎么制作简单的防身药剂。
沈昭阳很聪明,学东西很快,尤其是在管理方面,总能提出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想法。
“你很有天赋。”有一次,姜临月看着沈昭阳制定的“沈氏集团未来发展规划”,忍不住说,“以后,沈家一定会在你手里变得更好。”
沈昭阳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我会的。我不仅要管好沈家,还要找出妈妈死亡的真相。我总觉得,妈妈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姜临月看着她,点了点头:“我帮你查。暗影组织里有很多情报渠道,我可以帮你找到线索。”
那段时间,是沈昭阳人生中最温暖的日子。
每天早上,她会在阳台看到姜临月晨练的身影;
中午,她们会一起在院子里吃饭,分享彼此的心事;
晚上,姜临月会教她各种技能,直到深夜。
姜临月就像一座灯塔,照亮了她灰暗的人生,让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有一次,周雨欣又想欺负沈昭阳,故意把她的课本扔进了水里。
沈昭阳没有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而是按照姜临月教她的格斗技巧,轻松地把周雨欣推倒在地。
周雨欣又惊又气,哭着去找继母告状。继母来找沈昭阳算账,却被姜临月挡在了门外。
“沈昭阳现在由我护着。”姜临月的眼神很冷,“你们要是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不介意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继母看着姜临月身上散发出的气场,竟不敢再说话,只能带着周雨欣灰溜溜地走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沈昭阳。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姜临月。
而她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变得更强,强到可以和姜临月并肩作战,而不是一直让她保护自己。
时光飞逝,又过了四年。沈昭阳十八岁了,到了继承沈氏集团的年纪。
继承仪式当天,沈氏集团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有公司的老股东,有周铭涛的亲信,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
周铭涛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显然不甘心把公司交给沈昭阳。
“昭阳年纪还小,经验不足,我觉得沈氏集团还是应该由我来管理。”周铭涛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等昭阳再历练几年,我再把公司交给她也不迟。”
他的话刚说完,下面就有人附和:“周总说得对,沈小姐确实太年轻了。”“是啊,沈氏集团是沈夫人一辈子的心血,不能毁在一个小孩子手里。”
沈昭阳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的人,眼神却很平静。
她早就料到周铭涛会反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姜临月走了进来。
姜临月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长发束在脑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她走到沈昭阳身边,目光扫过下面的人,声音冰冷:“沈氏,从今天起由昭阳掌管。谁有异议?”
她的话很简单,却带着一种让人不敢反驳的力量。
下面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再说话。周铭涛看着姜临月,脸色更加阴沉:“姜小姐,这是我们沈氏集团的事,你凭什么插手?”
“就凭我是昭阳的朋友。”姜临月看着周铭涛,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我们不知道吗?你偷偷转移公司资产,勾结外敌,还有你夫人当年的死……”
周铭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打断了她的话:“你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姜临月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这是你转移资产的证据,还有你当年买通医生,害死昭阳母亲的录音。你要是不想这些东西出现在警察手里,就乖乖把沈氏集团的管理权交出来。”
周铭涛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又看了看下面股东们愤怒的眼神,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瘫坐在椅子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沈昭阳看着身边的姜临月,心里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这份证据是姜临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拿到的,甚至不惜冒险潜入暗影组织的情报库。
“谢谢。”沈昭阳小声说。
姜临月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罕见的笑容:“我们是好朋友,不用谢。”
那天之后,沈昭阳正式接管了沈氏集团,用她的智慧和能力,很快就稳定了公司的局面,赢得了股东们的认可。
而姜临月,也成了她最信任的人,帮她处理公司的一些“特殊事务”。
她们一起工作,一起查案,一起面对各种困难,成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记忆的碎片像潮水一样涌过,那些温暖的、并肩作战的画面,在姜临月的意识里不断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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