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里的金光突然暴涨,让人惊奇。
陆江刚把玄鼎遗诏收进怀里,便见那道狰狞的疤状裂隙中,缓缓升起一座光阶。
阶梯由星芒凝结,每一级都泛着冷冽的银辉,直通云端那座若隐若现的宫殿。
执笔官的虚影再度显形,站在光阶顶端,声音像浸了冰的玉:“踏上此阶者,即为新任执笔者。”
话音刚落,陆江身侧忽有阴风起。
云无涯从阴影里走出来,玄色道袍上绣着金线命纹,眉眼与前日在古寺见到的候补画像分毫不差。
他盯着陆江,唇角勾起冷笑:“凡人容器也配坐天命司主位?你连自己的命盘都镇不住。”
陆江看着,指尖在掌心轻轻掐了个诀。
系统面板在他意识里弹出,新的签到地点正闪着红光。天命阶梯入口。
他默数着时间,任云无涯的嘲讽撞进耳朵里。
一炷香。
“叮”的一声。
系统提示音刚落,一枚朱红符纸便落在他袖中。
陆江不动声色拢了拢衣袖,抬眼时露出副困惑模样:“执笔者要见前任吗?比如……上一任坐那位置的人?”
天机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皮纸包,抖开时飘出淡淡血锈味。是卷泛黄的帛书,上面的星图全用干血绘制,每颗星点都凝着暗红。
“当年陛下让我布‘命外之人’局,”他指腹抚过星图上最亮的那颗星,“便是等今日。”
陆江扫过星图,心里有了底。
他抬头看向执笔官:“我上阶,但得带几个人。”
“准。”执笔官应得干脆。
云无涯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突然抬手,掌心腾起暗青色命纹锁链,直朝陆江眉心刺来:“我送你一程!”
锁链带着腥风撞过来时,陆江袖中符纸自动燃烧。
朱红火星窜上锁链,逆着命纹倒卷而去。
云无涯闷哼一声,锁链“啪”地断裂,他踉跄后退三步,唇角溢出黑血。
“走!”陆江低喝一声,率先踏上光阶。
刘砚秋攥紧他袖口跟上来,柳婆婆的软剑横在身侧,墨离的剑鞘轻轻磕了下他后背。这是他们约好的“跟上”暗号。
光阶每踏一步都像踩在水面上,波纹从脚底荡开。
等众人站定在天命司门前时,一面青铜巨镜突然从地底升起。
镜面蒙着层薄雾,映出刘砚秋幼时在药庐替师父磨药的画面,照出柳婆婆当年在玄鼎宫墙上飞檐走壁的影子,甚至连墨离都有幅画面:他跪在雪地里,面前是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轮到陆江时,镜面“轰”地炸开团黑雾。
薄雾散了又聚,什么都没映出来。
执笔官的虚影首次露出裂痕:“你……不是真正的容器。”
陆江摸了摸心口发烫的龙纹,笑了:“那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留我。”
话音未落,铜镜“咔嚓”一声碎成千万片。
金粉似的光粒在空中飘了片刻,突然全朝陆江胸口涌去。
他挂着的玄鼎遗诏玉佩“嗡”地共鸣,一道画面强行挤进他脑海。
火,漫山遍野的火。
玄鼎宫的飞檐在火里坍塌,穿龙纹蟒袍的男人将他塞进密道,血从男人喉间涌出来,滴在他眉心:“活下去,替朕看看……天命司的棋盘到底有多大。”
“咳!”陆江踉跄一步,被刘砚秋扶住。
他摸了摸发烫的玉佩,刚才的画面像被风吹散的灰,只剩最后一句在脑子里打转。
“真正的容器,是玄鼎的骨血。”
天命司的门在这时“吱呀”打开。
门内飘出股熟悉的味道,像极了十年前那个血夜,密道里残留的龙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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