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可言心神意乱，想了一晚上有的没的，到最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模糊地记得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一声很轻微的叹息声传到她的耳边。
一晚上没有睡好导致她一向准时的生物钟被打乱，到了往常该醒的时间却没有醒来。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下的床垫动了一下，接着卧室门被人很轻地打开又关上。
她知道是陆轻沉起床了，但她整个人混沌不堪，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
陆轻沉在客卧洗漱完来到客厅的时候，陆子语刚从外面晨跑回来，穿着合身的运动装，整个人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手里还带着早餐。
“小姑，我买了早餐，你吃点再去上班。”
平常大多数都是陆轻沉起来做早餐的，但陆子语体谅陆轻沉又要上班又要做饭，太累了，所以今天特意多跑了一段距离，专门买了早餐赶回来。
陆轻沉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压低音量，“嗯，你小姨在睡觉，不要吵醒她。”
陆轻沉是知道封可言的生物钟的，平常她醒来的时候封可言也就醒了，今天封可言这个时间点了还没有醒来，肯定是昨晚睡得迟了。
陆子语乖巧点头，“嗯，我知道。”
陆子语说完后把手里的早餐放到餐桌上，又从厨房里拿出碗筷碟子，将早餐一一分类摆好。
“等过两天，你小姨好的差不多了你就去练车吧，早练早考完。”陆轻沉对陆子语说。
陆轻沉一贯雷厉风行，做事绝不拖沓，在她的教育和影响下，陆子语也养成了这样的行动方式，要做什么就迅速做好，绝不拖延。
如果不是耽搁了这些天，以陆子语的能力早就把驾照拿到手了。
陆子语应，“嗯，等小姨好了我就去练。”
陆子语现在在练科三，练几天就可以考了，科四不存在问题。
“对了小姑，我和我朋友约好了等我驾照考完，大概八月初几的时候我们出去玩，为期一周。”说完又补充，“就在附近玩，不去远的地方。”
高考完出去旅游是她们提前一年就约定好的，但奈何高考完后，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有事，这个计划也就一直拖到现在。
陆轻沉点点头，知道孩子大了要适当的放手，没有反对，问：“嗯，你们几个人出去？”
“我，李妗，顾晨，就我们三个。”
李妗和顾晨是陆子语初中认识的，一直玩到现在，三人的关系十分要好，陆轻沉也见过两人几次。
“嗯，可以，你自己看。”陆轻沉在这方面对陆子语没有任何的约束。
陆子语叹了口气，幽怨到：“就是不知道我奶奶让不让我去。”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陆轻沉没意见，就是不知道张妍会不会同意。
毕竟她从小做的事，她奶奶没少反对，但好在她有个替她做主的小姑。
陆轻沉果然不出陆子语的意料，“没事，你奶奶那边我去说。”
“小姑爱你。”
陆轻沉露出笑容，整理好妆容，“我上班去了，你小姨醒了你就看着让她把早餐吃了。”
“我知道啦小姑。”
陆轻沉换好鞋，临出门之际想起来，叮嘱陆子语，“对了，我今天中午有事回不来，你让王姨把饭赶十一点送来。”
“嗯，小姑路上开车小心。”陆子语一直看着陆轻沉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关上入户门。
陆轻沉走了没几分钟，封可言就从卧室出来到客厅。
“小姨你醒啦，洗漱了吗？我买了早餐快来吃。”
“你小姑走了吗？”封可言明知故问，她是听着陆轻沉走了才出来的。
昨晚她们说完后，她就开始一直在思考她和陆轻沉的关系。
是朋友，是合作方。
但唯独不是恋人。
也不知道昨晚陆轻沉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以什么身份说的，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的。
看着封可言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陆子语还以为封可言找陆轻沉有什么事呢，“走了没几分钟，有什么事吗小姨？”
封可言摇摇头，“没事，就问问。”
*
“小姨这些都是我随便买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封可言收敛起了自己刚才溢出的情绪，换上了一贯的温柔，轻声道谢，“谢谢小语，没事的，我都可以。”
陆子语可是时时刻刻都记得要照顾好封可言，最起码是在这段时间，“小姨，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让王姨做。”
封可言向来对吃食的要求不高，应，“都行。”
陆子语也许是习惯了封可言和她小姑一样的吃饭要求，于是在手机上给王姨发去消息：王姨，饭赶十一点送来哦，做什么都可以，味道不要太重。
中午陆轻沉果然没有回来，就连陆子语给她发的吃的饭菜的照片也没回。
陆子语撇撇嘴，见怪不怪。
*
陆轻沉沉默不语地吃着饭，听着对面的何安佳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何安佳喝了一口水继续说：“老陆我给你说，这世间的八卦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没有听过的。”
何安佳现在和朋友合伙经营一家律所，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听八卦。
“就比如我上周接的那个离婚案件，哎吆，那里面瓜那个多，那个大，瓜藤纵横交错，你要是不好好理一理都理不清，我就像是瓜地里的一只猹，这吃吃那吃吃，根本吃不过来。”
“在不涉及职业道德问题上给你大概八卦一下。”
何安佳讲八卦讲的兴奋，陆轻沉吃饭吃的开心。
要问陆轻沉为什么开心，那就是，今天来的这家店，是她和封可言第一次吃饭的地方，对于陆轻沉来说特别有纪念意义。
看到陆轻沉专心吃饭，不为所动的样子，何安佳有些无力吐槽。
“不是我说老陆，你能不能稍微对我刚才说的话来点其他意思呀，你除了嗯两声你就没点别的了吗？”
陆轻沉满足何安佳的要求，开口，“我还有二十分钟。”
赶时间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何安佳遂即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捂着胸口，语气可怜，“你确定要这样嘛！！！”
陆轻沉显然是对何安佳的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依旧不为所动，语气平淡地说：“没办法，我要赚钱养家。”
何安佳呆愣，总感觉陆轻沉说的这话，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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