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黑屏的瞬间,秦翊耳麦里传来爆破手老周的闷哼:“门轴在动,他们要封死入口!”
他隔着防弹面罩都能闻到海风里突然浓重的柴油味——是掩体内的备用柴油发电机启动了,正在为应急液压系统供能。
秦翊将战术手套压在耳麦上,冷声道:“破拆组上,用c4炸穿侧墙。医疗组准备,全员穿戴防化服。”余光瞥见阿龙攥着匕首的手在抖,少年的指节白得像礁石,刀尖在战术靴上划出细密的划痕。
“秦队,中继站接入成功!”苏岩的声音从卫星频道挤进来,背景里是键盘敲击的噼啪声,“‘金蝉计划’启动,目标正通过地下铁路往边境跑——还有这条加密指令,重复发送了七次。”
耳机里突然炸开电流杂音,紧接着是机械合成音:“通知‘蟒蛇’,切断所有补给线,准备‘焦土撤离’。”
秦翊的瞳孔骤然收缩。
三个月前的雨夜,阿龙缩在他的战术背心里哭到窒息时,说的就是这个名字——那个把他母亲绑在矿井口,逼她在饿死前写下“儿子背叛祖国”遗书的刽子手。
他转头看向阿龙,少年的睫毛在面罩上投下颤动的阴影,仇恨像淬了毒的刀,把“蟒蛇”三个字刻进了骨缝里。
“战区批准‘火蚁行动’。”通讯频道里突然响起指挥官的声音,“完成登陆支援后,你们立即转进边境纵深。目标:摧毁‘蟒蛇’的铅矿大本营,切断武器毒资通道。”
苏岩的投影屏在沙滩上展开,卫星图泛着冷蓝的光。
三条路径被红色激光笔标出:“黑脊道”的雷区标记密度达每百米8.7枚,属高危阻滞区;两条猎户小径细得像蛛丝,判定为伪路径诱饵。
秦翊的战术笔停在一条干涸河床上,那里的等高线扭曲成蛇形:“这是‘蛇蜕道’。”
阿龙突然抬头,眼底有光在跳:“我阿爸……他活着时说过,暴雨天地下暗流会冲塌地面,但现在是旱季。”少年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兽皮地图,边缘用苗文写着“蛇蜕皮处,最险最安”——那是他父亲当猎户时用兽血画的。
秦翊指尖敲了敲投影里塌陷区的标记:“敌人把天险当护身符,却忘了,最毒的蛇,偏要藏在没人敢踩的地缝里。”
行动前夜的临时帐篷里,新调入的爆破手林骁把战术头盔往桌上一摔,金属撞击声惊得烛火摇晃:“少校,我们是特战队,不是私人复仇者联盟。”他的臂章还带着原部队的编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秦翊没说话,从战术包最里层抽出张照片。
相纸边缘焦黑,照片里的女人被绑在锈迹斑斑的矿柱上,嘴角渗着血,胸口的“通敌者”标签被雨水泡得模糊——正是阿龙母亲的遗照。
“我奶奶参加过支前队,给解放夏门的战士送过馒头。”秦翊的拇指摩挲着照片边角,“我爸在老山前线负过伤,弹片现在还卡在肩胛骨里。”他抬头时,眼底的光比头顶的探照灯更烈,“你们每个人,都有必须守护的东西。而我,不允许任何一个敌人,用这种方式践踏它。”
帐篷里安静得能听见海风掠过帆布的沙沙声,还有远处潮水拍岸的低响。
林骁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扯下肩章上的旧编号牌,“咔嗒”一声按上蛟龙臂章:“我姐在夏门开奶茶店,总说等统一了要在t北开分店。”他抓起桌上的c4炸药,指腹蹭过包装上的龙纹,触感粗糙而坚实,“这票,我跟。”
帐篷外,战士们沉默地整理装备:c4装入防水箱时发出沉闷的碰撞声,绳索一圈圈缠绕在肩带上,金属扣环轻响如低语。
后半夜的雨来得急。
两辆改装货卡停在临时营地,车身上“东南亚矿产”的字样被雨水冲得发淡。
秦翊弯腰检查车底加装的装甲板,指尖触到焊接处的余温——是林骁刚焊完的,金属表面还带着微颤的热感。
转身时,他看见阿龙蹲在轮胎旁,用匕首轻轻刻着什么。
走近一看,轮胎上隐约露出龙纹的轮廓,和他战术背心里那面染血的龙旗,一模一样。
雨水顺着少年的面罩滑落,在刀刃上碎成细珠,又被风卷走。
“阿龙。”秦翊蹲下来,拍了拍少年的肩。
布料湿冷,但能感受到肌肉的紧绷。
“秦队,”阿龙的匕首尖停在龙纹眼睛的位置,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吞没,“等进了矿洞,让我第一个冲。”他抬头时,雨珠顺着面罩滑落,滴在秦翊的手背上,冰凉,“我要让‘蟒蛇’看看,被他逼死的女人,儿子是什么模样。”
雨幕里,货卡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震动顺着底盘传到脚底。
当货运卡车引擎的轰鸣声裹挟着夜雨灌进耳朵时,秦翊的战术手套正抵在仪表盘的温度传感器上。
37.2c,和出发前检查的数值分毫不差——这说明伪装成走私车队的车辆散热系统没有被动手脚。
副驾座上,阿龙把罗盘贴在车窗玻璃上,雨水在铜盘表面洇出细密的水痕,他另一只手攥着的兽皮地图被体温焐得发烫,指尖微微发红:“秦队,前面三公里该左转,我爸说过,蛇蜕道的弯是活的,要跟着山风的方向走。”
“收到。”秦翊转动方向盘,货运卡车碾过碎石的声响突然变闷。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轮胎压过的不是普通沙砾,而是被雨水泡软的风化岩,地面像湿透的饼干般微微下陷,车辙边缘裂开细纹。
“苏岩,监测地面承重。”他对着喉麦低声喝道。
“正在分析……警告!地质雷达显示前方三十米存在空腔,承重临界——”
话音戛然而止。
整辆车突然剧烈震颤,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底盘往上提。
阿龙的罗盘“当啷”一声砸在中控台上,兽皮地图被风卷出车窗外。
秦翊猛踩刹车,在雨刷器疯狂摆动的间隙里,他看见前方的沙土正像煮沸的粥一样翻涌——直径五米的塌陷区在车灯下张开黑洞,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飘上来一股腐锈味,那是金属长期浸泡在地下水里的腥气,混着泥土的霉味,直冲鼻腔。
“全体下车!”秦翊扯开安全带的瞬间,后车厢传来林骁的闷吼声:“秦队,塌陷区下方有金属反射!”与此同时,苏岩的地质雷达数据叠加在护目镜上——幽蓝的三维模型中,一条螺旋状金属管道向下延伸,正是矿道通风井的典型构造。
“索降。”秦翊抽出战术绳,甩向塌陷边缘的老榕树,树干被雨水泡得滑腻,他的靴跟在泥里碾出深深的痕迹才稳住身形。
“阿龙跟我第一组,林骁断后。”他抓着绳索的手突然停住——在麻绳摩擦岩壁的“沙沙”声里,混进了细不可闻的“咔嗒”脆响。
“停!”他仰头大吼的同时,右手的匕首已经割向绳索。
上方的岩层“轰隆”一声炸开,半人高的滚石裹挟着泥沙砸下来,刚才还紧绷的绳索瞬间断成两截。
秦翊借着割绳的反冲力荡向右侧的岩壁,战术靴在湿滑的岩面上擦出火星,左手的匕首“噗”的一声扎进岩缝,整个人悬在离塌陷口十米的半空中。
“秦队!”阿龙的惊呼声被落石声掩盖。
秦翊借着电筒的冷光扫过洞口——岩壁有整齐的凿痕,不是自然形成。
他屏息探身,光束落下:锈迹斑斑的镣铐散落在地,墙角半块发黑的馒头,上面还留着深深的齿印。
他的呼吸一滞。
那是阿龙小时候最爱吃的玉米面馒头,他曾在营地无意提过。
指尖抚过墙面的刻痕,最深处的一道还带着新鲜木屑——有人不久前曾在这里挣扎。
“这里是哭墙坑。”他低声道,“阿龙他爸……”
“报告!”苏岩的声音穿透杂音传来,“无人机扫描到坑道的延伸线,向东五百米是主仓库。”秦翊抹掉脸上的雨水,指节叩了叩岩壁:“关掉夜视仪,用被动红外。”林骁刚要发问,突然想起出发前秦翊摊开的泛黄笔记——父亲在老山前线的战地记录里,用红笔圈着:“矿灯是活靶子,光会替敌人标记位置。”
矿道里的黑暗瞬间变得浓稠起来。
秦翊的瞳孔逐渐适应了黑暗,模模糊糊地看见前方转角处有三个模糊的热斑。
他打了个“静止”的战术手势,苏岩手中的电磁干扰器震了震——三秒后,那三个热斑突然开始挥舞手臂,美制夜视头盔的镜片在黑暗中泛着幽绿的光。
“三点钟方向,消音。”秦翊的手语刚打完,阿龙已经像影子一样贴了过去。
少年的匕首划过第一个哨兵的后颈时,那人甚至没来得及哼出声,温热的血溅在阿龙的面罩上,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第二个哨兵的喉结被林骁的战术刀抵住时,还在用俚语骂骂咧咧:“狗娘养的……”
“闭嘴。”林骁的刀尖往下压了半寸,鲜血顺着刀刃滴在对方的作战靴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他们缴获的对讲机突然炸响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沙哑的机械音:“哭墙坑失联!启动‘毒牙协议’!”
“毒牙协议已启动。”苏岩低声,“所有监控节点进入二级戒备,主控室开始调度巡逻队。”
秦翊迅速打出手势:“关闭主动信号,改用手势通信。阿龙,你跟紧我,目标可能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队伍继续往矿洞深处潜行,潮湿的空气里突然飘来柴油味——主仓库到了。
从通风管道的缝隙里看进去,整箱的c4炸药堆成小山,白头鹰制m4步枪的枪托在冷光下泛着乌青。
最让秦翊瞳孔收缩的是墙角的纸堆——“独立建国宣言”的标题刺得他眼睛生疼,封面上“边境自由联盟”的蛇形徽章,和铁门上盘踞的巨蟒图腾一模一样。
“看控制台。”苏岩的投影在护目镜上展开,电子地图上的红点像淬毒的针,东南战区的坐标被标得密密麻麻,“t岛总督府”四个字用猩红字体圈着,旁边备注:“斩首优先级:S”。
“这不是贩毒。”秦翊的声音像淬了冰一样冰冷,“这是战争预演。”他的手指按在通讯键上,正准备下达突袭指令,下方的铁门突然传来“吱呀”的声响。
“欢迎回家,秦少校。”沙哑的嗓音混着矿道特有的回音,像生锈的锯子刮过神经,“你父亲当年,也死在这条矿道里。”
通风管道内,林骁的战术刀“咔”的一声弹出半寸,被秦翊的手掌死死按住。
下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混着金属链条拖在地面的“哗啦”声——那是“蟒蛇”的皮靴,正踩过满地的“独立”宣传册,朝他们的位置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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