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尘靠在药铺后院的断墙边,左手按着怀里的铃铛。
那股热意还在,比刚才更稳了些,像是贴着皮肉的烙铁慢慢烧透了灰烬。
墨鸢站在门口,指尖轻点千机罗盘边缘,指针微微偏转,又归于静止。
“寒渊阁。”她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北区密道尽头,三日前有黑袍人进出,走的是地下灵脉旧道。”
时渺靠着墙角,指尖在袖中轻轻一颤。
她闭了下眼:“那条路……有人动过时间印记。不是最近踩的,是旧脚印被重新激活。”
秦无尘没动,只是把铃铛翻了个面,贴在掌心。
刚才在巷子里,他试过用灵石、用血,甚至用匕首轻刮铃身,都没再引发震动。
可当他靠近北区那条废弃排水沟时,铃身突然发烫,像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
他不信巧合。
“系统刚才没反应?”墨鸢问。
“没。”他摇头,“连推演都打不开,黑纹一冒头我就收了。但它知道我在看。”
墨鸢眼神一沉。
她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对方不仅能干扰系统,还能感知它的启动意图。
这不是普通的阵法反制,是有人在顺着“推演”的路径反向追踪。
“所以你拿它当探针?”她问。
“对。”秦无尘把铃铛收进怀里,冰蚕丝带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它被谁经手过,就会对谁的气息起反应。我们不用找人,让东西自己带路。”
时渺睁开眼:“可它指向的不只是寒渊阁。那条密道,通向三个地方:坊市地库、玄阴宗外围祭坛,还有……一处断层。”
“断层?”墨鸢皱眉。
“时空裂隙的残口。”时渺声音轻了些,“我族古籍提过,东荒曾有一条‘阴脉通道’,连接各大宗门地底灵库,后来被封。但有人在最近三个月,重启了部分节点。”
秦无尘眼神一凝。
他想起拍卖会上那枚“天墟令”——能抵押金的内部凭证,上面有符印裂痕,像是被强行修复过。
当时他以为是伪造痕迹,现在看,更像是从旧通道里翻出来的。
“寒渊阁嘴上说中立,背地里却和玄阴宗共用一条路。”他冷笑,“他们不是勾结,是合伙做生意。”
墨鸢指尖在罗盘上划了道弧线:“如果九幽玄冰蕊真在他们手里,那就是压箱底的货。这种灵材,十年开一次花,一次只结一蕊,炼丹师抢着要。”
“所以不会卖。”秦无尘接道,“只会留着自用,或者……换更大的好处。”
他低头看了眼系统面板。
任务栏里,“十种稀有灵材”原本灰着的条目,此刻只剩一项未完成:**九幽玄冰蕊**。
它亮了。
不是系统自动刷新,是刚才铃铛震动的瞬间,任务状态同步更新。
这说明,目标已经进入可获取范围,系统重新锁定了坐标。
“它就在那儿。”他说,“而且他们知道我们会来。”
三人沉默了一瞬。
外面天色渐暗,坊市的喧闹声退得差不多了。
远处传来守夜人敲梆子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秦无尘站直身子:“走,去寒渊阁山门。”
“直接闯?”时渺问。
“不。”他摇头,“先试试能不能谈。”
墨鸢看了他一眼:“你打算怎么开口?说‘我路过,想买点冰蕊’?”
“我说,我见过戴铜环的老头。”
墨鸢瞳孔微缩。
那是他们和铃铛之间的唯一线索。
那个聋哑摊主,是铃铛流入坊市的最后一环。
如果寒渊阁真怕什么,那就一定怕这条线被扯出来。
“你是想逼他们露底?”她问。
“对。”秦无尘嘴角一挑,“他们要是心虚,就不会只问来历,会直接动手。”
三人出了药铺,沿着小巷往北走。
坊市北区比东街干净得多,青石路铺得整整齐齐,两旁是高墙深院,挂着各宗门的旗幡。
寒渊阁的山门在半山腰,白墙黑瓦,门前两尊冰雕鹤,翅膀展开,眼睛是黑曜石嵌的。
山门开着,但没人进出。
一名执事模样的弟子坐在门房里,手里捧着茶碗,眼皮都没抬。
秦无尘走上前,抱拳:“散修秦无尘,求见贵阁执事,有灵材交易。”
执事抬眼,扫了他一下:“报名号,登记灵脉等级。”
“无门无派,炼气九层。”
执事冷笑:“炼气九层也敢来寒渊阁谈交易?去外市集排队。”
秦无尘不动:“我手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哦?”执事放下茶碗,“说来听听。”
“我见过一个老头。”秦无尘缓缓道,“耳朵上夹铜环,卖废铁,有个青铜铃铛。”
执事的手顿住了。
茶碗没洒,但指尖微微发白。
他盯着秦无尘看了三息,忽然起身,转身进了门房。
里面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不到半盏茶工夫,山门“轰”地一声关上,两旁高墙亮起淡蓝色光纹,护山大阵启动了。
紧接着,三队弟子从侧殿冲出,手持寒铁枪,呈扇形围了过来。
为首一人抱拳:“奉长老令,玄阴宗通缉要犯秦无尘,涉嫌盗取宗门秘宝,即刻拘押!”
秦无尘没动。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山门,忽然笑了。
“通缉令是假的。”他对墨鸢低声道,“他们根本不在乎玄阴宗的名单。他们怕的是那个老头,是那条阴脉通道,是铃铛背后的源头。”
墨鸢眼神冷了下来:“所以他们宁可编个罪名,也要把我们拦在这儿。”
“说明九幽玄冰蕊就在里面。”秦无尘收回目光,“而且,他们不敢让它见光。”
时渺忽然轻声道:“地下……有共鸣。”
三人同时低头。
秦无尘把铃铛贴在地面,果然,掌心传来一阵微弱震颤,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脉搏。
“旧道。”他说,“铃铛当年就是从这儿运出去的。”
墨鸢迅速取出三色阵旗,在地上划了个三角:“护山大阵主控在寒魄峰,东侧阵眼靠冰脉供能,能量流有断层。如果能切开三息空档,可以穿进去。”
“三息?”秦无尘问。
“最多。”时渺闭眼,“我只能扭曲局部时空一次,之后必须沉睡。”
“够了。”秦无尘把匕首插回袖中,“我们夜里动手。”
“你不打算强攻?”墨鸢问。
“现在打,等于告诉他们我们知道通道的事。”他摇头,“等他们以为我们走了,放松戒备,才是最好的时机。”
他抬头看了眼寒魄峰。
山顶积雪未化,峰顶有一座冰塔,塔尖插着一面黑旗,随风轻摆。
“他们以为关了门就安全。”他低声说,“但他们忘了——有些门,关得越紧,越容易被人从底下撬开。”
夜色渐浓。
三人退到山门外谷地的一处岩缝藏身。
风从山顶吹下来,带着刺骨寒意。
秦无尘靠在石壁上,手一直贴在铃铛上。
热意没退,反而越来越清晰,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正在回应它的呼唤。
墨鸢检查阵旗,确认灵流稳定。
时渺盘膝而坐,呼吸渐缓,指尖泛起微光。
“准备好了。”她说。
秦无尘点头,把铃铛放进怀里,冰蚕丝带缠紧。
他站起身,看向寒魄峰。
塔尖的黑旗突然停了。
风还在吹,旗却不动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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