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后娘娘”四个字，当袅袅猛地抬头，目光如炬：“你的意思是，你们家夫人与皇后娘娘有渊源？”
老仆眼神闪烁，却强撑着架势：“与你有什么干系！赶紧赔钱！”
围观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没想到真有问题啊？”
“这还是皇子妃自己开的铺子呢，居然这么糊弄人？”
“这下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子妃要遭殃了……”
……
一片嘈杂中，当袅袅的声音清晰如玉石相击：“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这件衣服真是从我铺子里买的？”
“我确定！”老仆叉着腰，唾沫横飞，“你别想赖账！这么多人看着呢，就算你是皇子妃也不行！”
“我没想赖账。”当袅袅忽然向前一步，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沉静的面容上，“但我要先问清楚——你们柳家借的到底是皇后娘娘的哪份势？”她目光扫过窃窃私语的众人，声音陡然转厉，“今日这事若当真牵扯上皇后凤仪，不知你我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老仆被她的气势慑住，支吾道：“哼…现在知道怕了？你若是乖乖赔钱，承认你们铺子偷工减料，我们夫人自会在皇后娘娘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各位可都听见了！”当袅袅突然提高声量，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老仆涨红的脸，“她柳家仗的，可是皇后娘娘的势！”
当袅袅不紧不慢地翻开登记册，指尖点在一行墨迹上：“白虎街石英巷柳家，半月前确实预定了一件冬装，三日前也的确取走了货物。”
老仆顿时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喊：“各位都听见了吧？她承认了！奸商！黑店！”
“但是——”当袅袅声音陡然转清，将账册转向围观人群，“柳家预定的并非这件绯色妆花缎袄，而是平价区的一件竹青暗纹锦缎袄。根据册上记载，用料是二等杭缎，绣样是简单的缠枝纹，定价二十两。”
她目光扫过老仆瞬间煞白的脸，唇角微扬：“您口口声声说夫人肌肤娇嫩，又与皇后娘娘说得上话，为何不去高价区选购？那里最便宜的衣裳也是用江南进贡的云锦所制。”她故意顿了顿，声音清越如玉磬，“对了，皇后娘娘前日刚派人定制了一件孔雀羽缂丝斗篷，统共八百两呢。”
人群顿时哗然。
“八百两！够买一栋宅子了！”
“皇后娘娘都来光顾，这铺子肯定不简单！”
“可他们对柳家不还是以次充好？”
……
老仆额头沁出冷汗，强撑着叫道：“你别东拉西扯！现在说的是这件衣服的事！”
“好，就说这件衣服。”当袅袅突然逼近一步，眸光锐利如针，“我们铺子的规矩，是所有客人亲自选料、量体后才开工。当初选料时，难道不知夫人肌肤娇嫩？还是说夫人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料子能用？”她转身面向众人，声音扬高，“诸位来定制时，可都是亲手摸过料子、点头确认的，是不是？”
人群中有老顾客附和：
“确实如此！我上月来做衣裳，光是选料就挑了半个时辰！”
“掌柜的还特意提醒我哪种料子耐磨，哪种料子娇贵呢！”
……
老仆慌乱地攥紧衣角：“定、定是你们偷换了相近的料子！”
“那就比一比针脚。”当袅袅示意翠竹取来一件平价区最便宜的成衣，“这件只要五两银子，请大家看看——最便宜的衣裳，针脚是否比您手中这件‘二十两’的更工整？”
群众凑近比较，顿时议论纷纷：
“还真是！五两的衣裳针脚密实多了！”
“那件绯衣的线头都露出来了！”
……
老仆彻底乱了阵脚，嘴上却仍强硬：“万、万一是你们的绣娘偷懒呢！”
“最后一点。”当袅袅突然翻开衣领内侧，指尖点在一个用金线绣成的微小凤鸟纹样上，“这是我们‘优衣库’特有的logo，每件衣裳都绣在内里侧边。诸位若不信，现在就可以查验铺中任意一件衣裳——”
她目光如电射向老仆：“您这件所谓的‘残次品’，可有这个logo？”
老仆踉跄后退，嘴唇哆嗦着：“漏、漏什么？什么狗……”
当袅袅话音落下，人群中响起一片疑惑的议论。
“漏狗是什么？”
“没听过，但听着像是早有防备的手段……”
当袅袅朗声解释，目光如炬地盯住老仆：“Logo，就是一种专属标识！自开业初期，我就在每件衣裳内里侧面，都用金线绣了tN的字样。”她抓起那件绯色袄子，重重掷回老仆怀中，“有此标识，方为我铺正品！防的便是尔等小人胡乱攀诬！”
围观群众又听不懂了：
“什么踢？”
“摁什么？”
“我听懂了，是替摁，估计是某种绣法，是需要一个人摁着，一个人替另一个人绣！”
“哦~”
“反正就是一种记号！”
“这老仆污蔑也不查清楚，这回露馅儿了。”
“真是，竟然如此歹毒。”
……
翠竹立刻叉起腰，下巴扬得高高的，围观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如针般刺在老仆身上。
老仆面红耳赤，却仍强撑着叫道：“你胡说！这衣裳是我亲眼看着你们伙计打包的！老奴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攀诬！”
“我也正想问呢，”当袅袅逼近一步，声音陡然转冷，“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为何要攀诬？还口口声声借着皇后娘娘的势？”
“所以我没有理由攀诬你们！”老仆几乎跳脚，“就是你们在狡辩！在抵赖！”
“既然如此，”当袅袅拂袖转身，声音清晰传遍全场，“那便报官吧！我们上开封府尹面前说个明白！等这事传到了宫里，正好也请皇后娘娘评评理，看看这借她名头行敲诈之事，究竟该如何处置！”
老仆顿时慌了神——她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万万不想见官，更不敢牵扯宫闱！
这时，当婷婷脆生生地开口：“我们有理有据，驳了你每一条指控。你却拿不出任何凭证证明这衣服出自我们铺子。你既口口声声说是真事，总得拿出证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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