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气传承·6.收复大同,整军晋阳
(一)分兵定北境,关隘次第收
雁门关的晨露还凝在箭簇上时,我与赵时赏已在关楼分兵。他的客家刀队踏着青石板路向南,刀鞘上的红绸被山风掀起,像抹跳动的火焰;我勒转马头向北,归一剑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剑穗上的铜铃随着马蹄轻响——那是文天祥在赣州赠予的,说“剑鸣即正气鸣”。
“刘云,大同是元代勋城,守住它,山西便稳了一半。”赵时赏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他手里的地图还带着墨香,“瓶形关的元军是怯薛军余部,擅守不擅攻,你可得用巧劲。”
我扬鞭指向东北:“郭虎带三个大阵攻瓶形关,郑云领两阵袭扰紫荆关,其余随我直取大同。”玄鸟队突然从云层俯冲,小白爪子里抓着块烧焦的布帛,上面绣着“大元怯薛”四字。“他们在瓶形关囤积了火药,”她鼻尖动了动,“好像想炸关死守。”
瓶形关的关城藏在平型岭的褶皱里,北依恒山的断崖,南临五台山的深谷,关楼像卡在两山之间的铁锁。郭虎的临安刀队抵达时,元军正用滚石封堵古道,烽火台的狼烟直刺苍穹。“将军,这关墙是北魏时修的,夯土掺了糯米汁,炮都难轰开。”斥候跪在地上,手里的地形图被冷汗浸透。
我望着关楼的箭窗,突然想起赵时赏说的“巧劲”。“玄鸟队带火油弹绕到西侧断崖,”我在沙盘上划出弧线,“那里的城墙是辽代补修的,砖缝松。郭虎,你在正面用突火枪佯攻,等火起时再冲。”
午时三刻,火油弹在西墙炸开。玄鸟队的将士踩着烟尘攀城,短刀劈开砖缝的声响惊起崖下的鹰。郭虎趁机挥刀向前,临安刀队踩着云梯冲锋,盾牌手在前头撞开城门时,发现元军的火药库已被火油引燃——整座关楼在爆炸声中塌成火海,怯薛军的哀嚎混着砖瓦碎裂声,在山谷里回荡了三日。
紫荆关的捷报随后传来。郑云的快船队顺拒马河而下,突火枪在雾中织成火力网,元军的骑兵队刚冲下河滩,就被埋伏的矿工营用铁链锁住马腿。“将军,俘虏里有个百夫长,说大同守将把官银都藏在关帝庙的地窖里。”信使递来的信上,还沾着河泥。
(二)大同城自破,汉旗映残阳
大同的城墙比开平厚三尺,砖缝里嵌着辽代的铁铆钉。我站在白登山的残垣上眺望,城楼上的“元”字旗在风中猎猎,关厢里的驼队正往北门集结——显然是在转运物资。“白登之围时,刘邦被困七日,靠的是陈平的离间计。”周福在旁擦拭突火枪,枪管上的“正气”二字被日光晒得发烫,“咱们要不要也用计?”
我摸着城砖上的箭孔,那是参合陂之战时留下的。“大同的百姓盼汉旗盼了百年,”我突然勒转马头,“玄鸟队带《临时约法》的抄本进城,告诉他们,谁能打开城门,免三年赋税。”
三日后的深夜,南城门的吊桥突然落下。守卒举着灯笼跪在道旁,为首的老者捧着关帝庙的青铜香炉:“将军,我们是铁匠铺的,元军要烧粮跑路,我们把他们的马厩烧了!”火光里,我看见武圣殿的琉璃瓦在颤抖——那座元代的殿宇,正映着“汉”字旗的影子。
大同路的宣慰司衙署藏在鼓楼东街,石阶上的“河东山西道”刻石已被马蹄磨平。我踏入正堂时,发现案上的《大同路图》还摊着,墨迹未干的批注写着“退往和林”。“将军,地窖里搜出了这些。”郭虎扛来个木箱,里面的银锭刻着“至元通宝”,还有串辽代的玉牌,上面的“西京”二字已被摩挲得发亮。
关帝庙的晨钟敲响时,我在武圣殿前焚了元军的户籍册。百姓们捧着杂粮跪在阶下,有个瞎眼的老妪摸着新插的汉旗,突然哭出声:“我夫君是嘉定年间的秀才,就盼着这天啊!”她怀里的布包打开,是块被血浸过的《正气歌》抄本。
此时,雁门关方向传来消息:赵时赏的客家刀队已围住晋阳,元军的援军被堵在石岭关。“他说石岭关的守将王保原是宋将,在襄阳降的元,手里有晋阳城的布防图。”信使的甲胄上还沾着黄土,“赵将军让咱们速去会合,说要亲手斩了这汉奸。”
我望着大同的街巷,工匠们正用红漆涂改“大同路”的牌坊,孩童们举着木刀在关帝庙前操练。“留五个大阵守大同,”我将归一剑插进鞘,“其余人随我南下,让王保看看,汉奸的骨头有多脆。”
(三)石岭关前战,赤塘夜火明
石岭关的关楼卡在汾水的转弯处,元军在东岸修了十二座箭塔,西岸的赤塘关像只眼睛盯着河道。赵时赏的客家刀队抵达时,正遇上王保的“汉蒙混编营”——那些汉人降兵穿着蒙古甲,却在箭杆上刻着“宋”字。
“这狗贼把石岭关的粮仓都搬到赤塘关了,”赵时赏的刀上还滴着血,他指着关楼的匾额,“看见没?‘河山带砺’四个字,还是咱大宋的御笔!”
我摸着箭塔的砖缝,发现是明代补修的。“今夜分兵,”我在月下划出两道弧线,“赵将军,你带刀队攻石岭关的正面,我领玄鸟队去烧赤塘关的粮仓。”小白突然从空中落下,爪子里抓着个酒囊:“王保在关内摆宴,说要庆祝‘破宋百日’。”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赤塘关的粮仓突然起火。玄鸟队的将士踩着瓦顶穿梭,手雷在粮堆里炸开时, millet 粒混着火星像黄雨般落下。王保的亲兵队刚冲出来,就被埋伏的矿工营用铁钩拖进地窖——那些当年在大余矿里跟监工斗的汉子,最会玩这种“地老鼠”的把戏。
石岭关的厮杀在黎明爆发。赵时赏的客家刀队踩着浮桥冲锋,刀光在汾水上连成银线。王保的混编营刚列成阵,就被阵后的蒙古兵用弓箭逼前——原来他们早被卸了弓弦。“降者免死!”赵时赏的吼声穿透硝烟,“谁斩王保,赏良田百亩!”
正午时分,两关俱破。王保被押到汾水边时,还在嘶吼:“我降元是为了活!你们宋人懂什么!”赵时赏一刀劈下他的发髻,露出里面的蒙古式小辫:“活?常州的百姓就不配活?”刀落时,汾水突然翻涌,像是在为亡魂呜咽。
此战俘获的一万多俘虏里,有七成是汉人。“将军,他们说愿戴罪立功,”郭虎指着个瘸腿的兵,“他原是襄阳的弓箭手,被王保剜了膝盖才降的。”我望着那些缠着绷带的手,突然下令:“能打铁的编入铁匠营,会种田的随老兵屯田,其余的……给他们一把刀,让他们杀向晋阳。”
(四)晋阳攻守急,昼夜战声连
晋阳的城墙是唐代的夯土,元军在四门加了铁皮,外城的壕沟里插满了辽代的铁蒺藜。我与赵时赏的兵马会合时,城楼上的元军正用投石机投掷火弹,南关厢的民居已烧成白地。
“守将是阿合马的儿子,叫阿散,”赵时赏在沙盘上标出红点,“这狗东西把内城的百姓都赶到外城当肉盾。”他突然拍着我的肩,“刘云,你还记得赣州练兵时,咱们练的‘昼夜轮攻阵’吗?”
黎明的号角响起时,四个城门同时遇袭。郑龙的重炮轰向东门,铁弹砸在铁皮上的声响震得地动;孙二娘的女兵队在西门攀岩,箭矢穿透箭窗的刹那,总能带起串血珠;南门的赵虎水军隔着护城河射箭,火箭在城墙上织成火网;北门的郭虎刀队则用矿工营造的撞车,一下下撞击城门——那声音像擂在元军心上的鼓。
入夜后,玄鸟队的六百将士化作黑影。小白带着三十人摸进粮仓,麻袋里的小米刚搬到绳梯旁,就被巡逻队发现。她六条尾巴同时甩出飞刀,银芒在火把下划过弧线,竟将十丈外的灯笼一一射灭。“将军,咱们把粮都运到贫民区了,”她回来时,爪子上还沾着面粉,“那些百姓说,明早给咱们做抿尖面。”
第三日的寅时,北门的铁皮突然裂开。郭虎的刀队刚冲进去,就发现元军的尸体堆成了墙——阿散竟用活人填缺口。“杀!”将士们的怒吼震落城砖,临安刀劈开最后一道防线时,朝阳正从蒙山后爬起,把刀刃上的血照成金红色。
(五)整军屯晋阳,正气续新篇
内城的元军躲在宫城的残垣里,阿散用金银收买了三百死士,扬言要“与城同焚”。我站在晋祠的周柏下,看着百姓们用门板抬伤员,突然下令:“围而不攻。”
“将军,咱们的十个大阵只剩八个了,”周福捧着伤亡册,声音发颤,“郭虎的左肩被流矢穿了,孙二娘的女兵队折了三成。”
我望着圣母殿的宋代彩塑,那些侍女的眼神里,仿佛藏着千年的期盼。“贴告示,”我转身时,归一剑在鞘中轻鸣,“凡晋阳男丁,年满十六者皆可从军,老兵带新兵,月发米三石。”
三日后,招兵处的木桌被挤塌了三次。有个叫狗剩的少年,爹在屠城时被砍了头,他攥着生锈的菜刀跪在地上:“将军,我啥也不会,就会削木箭!”郭虎把自己的七星剑塞给他:“我教你,教到你能劈开铁蒺藜为止。”
整军的十日里,晋阳的街巷成了练兵场。铁匠营的炉火映红了半条街,周铁的儿子带着徒弟们改造突火枪,枪管上的“汉”字越打越亮;玄鸟队的将士在城楼上练俯冲,小白发明了“火弹接龙”——六只玄鸟接力传弹,能把火油精准投进三丈宽的天井。
第十日的深夜,内城的城门突然开了道缝。阿散的死士刚冲出来,就被埋伏的新兵队用渔网罩住——那些昨日还在田埂上挥锄头的汉子,此刻举着削尖的木棍,眼神比老兵还狠。“将军,阿散在龙椅下自焚了,”赵时赏踢来个烧变形的金印,“这是他的‘山西行省印’。”
收复晋阳的第二日,我在府衙清点府库。粮仓里的小米够吃半年,军械库的突火枪堆到房梁,连辽代的铜炮都被矿工营修好了。“留三个大阵驻守,”我在地图上圈出晋阳,“让年纪大的老兵屯田,在汾水两岸种稻,北山养牛羊。”
临行前,百姓们在城门口摆了长案。瞎眼的老妪摸着我的甲胄,把块绣着“正气”的帕子塞进我手里;狗剩背着新造的突火枪,站在郭虎身后,腰杆挺得笔直。玄鸟队的哨声划破长空时,我突然勒住马——晋阳的上空,正飘过文天祥《正气歌》的吟唱,那声音混着汾水的涛声,像首未完的史诗。
“出雁门关!”我纵声长啸,归一剑直指漠北,“让漠北的风,也闻闻咱们的正气!”
十六个大阵的呐喊声震得晋阳城的砖缝落灰,与玄鸟的翅膀声、刀甲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我知道,这不是终点。白登山的残阳,石岭关的烽火,晋阳的炊烟,终将在“汉”字旗的引领下,连成一片——那是祖宗用热血焐热的土地,是我们要用生命守护的家园。
喜欢一剑照汗青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一剑照汗青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