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灌入这些裂隙与盐腔,在复杂空腔中反复反射、共振,激荡起散落其中的古驼铃发出嗡鸣。这些声响经盐岩壁面多次反射叠加,并通过狭窄出口形成定向声束,最终汇聚为一道富含次声成分的强声波。”
顿了顿,技术组负责人补充道,语气带着不确定:“监测显示,该声波与本地地磁异常及微震活动高度同步。虽然机制尚不明确,但类似频率的次声已被证实可能干扰前庭系统,诱发幻视或空间错觉,张虎队员遭遇的情况,或许与此有关。至于那些新生盐晶……最合理的怀疑是盐岩层塌陷后卤水渗出地表,在强声场扰动下加速蒸发结晶,才形成了那种异常规整的结构。”
“但是再一想,这个怀疑不成立,因为需要强调的是,”技术组长语气凝重地补充,“当前环境处于末日寒降状态,地表温度长年平均低于零下20度,空气湿度趋近于零,根本不存在液态水活动条件。因此,我们观察到的盐晶快速蔓延现象,绝非传统意义上的蒸发结晶。”
“更关键的是,”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我们在几块致密盐晶中发现了青铜合金丝,其排列方式与盐壳裂缝高度耦合。初步模拟显示,当驼铃阵列被风激发共振时,这些金属丝会与地磁扰动共同作用,在局部形成微弱但高频振荡的电场。而盐壳中封存的古老盐矿物,比如含微量结晶水的光卤石,在强声场与电场协同作用下,可能发生固态离子活化。”
“所以,现在的推测是:盐不是从外面粘上去的,而是从盐壳内部被抽出来,顺着车身金属为媒介沿着表面定向迁移并再结晶。极寒干燥的环境反而让新生盐晶异常致密,几乎像生物矿化一样生长。”
“当然这些都只是基于现有条件的推断,一方面李平耳伤未愈,部分核心监测设备还没完全修复,现场无法开展验证;另一方面还有不少疑点无法解释,比如张虎口袋里的包裹盐块的碎布,经便携式光谱仪初筛,其纤维结构与现有制式服装完全不同;全队人员快速排查中,未发现任何人穿着或携带类似材质的衣物,物资清单也无相关发放记录。更进一步的工艺溯源,只能等带回去以后再放到数据库进行对比。”
技术组汇报完毕,车厢内一时寂静。徐明忍不住看向古玄清:“道长,那……王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存在过吗?”
古玄清目光沉静,缓缓道:“张虎所见,并非鬼祟作乱,而是心神被阴铃勾动后,魂魄自生的替身。”
他顿了顿,声音低如诵经:“《道藏·洞玄灵宝》有云:‘大恐之下,三魂离舍,七魄无主,则记忆成影,代己承煞。’人在极惧之时,魂不守舍,便会从过往记忆里抓一个人出来,替自己挡灾,这叫‘借影分神’。影子越真,说明当时离‘失魂’只差一线。”
老鬼在一旁接口,语气带着老江湖的笃定:“我祖师爷当年走西域,就吃过这亏。他说:‘响铃之地莫独行,独行必见故人影。’为啥?因为人一慌,心就空,空了就得填东西进去,你脑子里第一个想到能帮你的人,立马就站在你身边了。可那不是人,是你自己吓出来的伴儿。”
他拍了拍腰间的黑驴蹄子,冷笑一声:“可惜啊,这伴儿是盐壳里的幻气凝的,风一停,铃一歇,影子就散了,连个脚印都留不下。”
马万山也点头补充:“此地是典型的哑铃煞局,风过如拨弦,地脉如琴箱,一响就勾人心魄。张虎所见,正是地镜照心之象。地为镜,心为影,你心里想谁,地上就显谁。这不是幻觉,是大地把你心里最深的依赖,照了出来。”
众人沉默。风卷起盐霜,在行驶中的车轮边打着旋,仿佛在无声回应。
盐壳地带渐渐被戈壁沙丘取代,稀疏的耐旱植物在风中摇曳,远处的天空渐渐放晴,铅灰色的云层散去不少,露出淡淡的蓝。阳光透过云隙洒下,在沙地上投下长长的车影。
而在他们身后,风再次掠过那片盐壳废墟。裂缝深处,一枚青铜驼铃轻轻晃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叮铃”。
仿佛在说:
“你们,终于来了。”
陆沉坐在指挥车里,指尖敲击着平板电脑,上面是扫描出来的古商队地图,目光落在古商队地图上的“避月出”三个字上:“‘避月出’……难道这种声波陷阱的触发,和月相、夜间环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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