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奢华公寓里。
每一件摆设,每一处细节,都符合孟朝桉极尽挑剔的审美和张扬的个性。
空气中弥漫着她最喜欢的香氛味道,一切都和她“记忆”中的家一模一样。
孟朝桉甩掉脚上不合脚的医院拖鞋,赤脚踩在柔软昂贵的波斯地毯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是这里舒服。
那见鬼的医院,还有那身丑死的病号服,简直是对她品味的侮辱!
她一边嫌弃地扯下身上那件陌生的男士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一边朝着开放式厨房的冰箱走去。
她渴死了,而且饿得前胸贴后背。
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高端食材和饮品,都是她喜欢的牌子,日期新鲜。
看来宥熙有按时打理。
她拿出一瓶冰水,拧开灌了好几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那莫名的燥热和不适感。
脑子依旧有些昏沉,像是宿醉未醒,但又不太一样。
她只记得和爸爸大吵一架,坚决不去见那个劳什子未婚夫,然后……然后就断片了。
她怎么会进医院的?摔倒了?生病了?
她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走到客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屏幕亮起,需要指纹解锁。
顺利打开。
无数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提示瞬间涌了出来,大部分来自宥熙、几个狐朋狗友,还有……爸爸。
她粗略扫了一眼,信息内容大多是询问她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看起来她确实“失踪”了几天。
所以,真的是生病了?什么病这么严重,还得住那种看护严格的病房?
她撇撇嘴,没太往心里去。反正现在没事了。
她先给宥熙回了条信息:【我回家了,没事,过来一趟。】
然后拨通了孟怀山的电话。
电话几乎立刻被接起,那头传来孟怀山焦急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声音:“朝桉?!你跑哪里去了?!电话也不接!你想急死爸爸吗?!”
“我能跑哪儿去?刚回家。”孟朝桉语气随意,甚至有点不耐烦,“我说爸,至于吗?不就是吵个架,你还能把我弄医院去关起来?什么毛病啊?”
电话那头的孟怀山明显愣住了,沉默了好几秒,才语气复杂地开口:“……朝桉,你……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记得你怎么逼我嫁人?”孟朝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反正我没同意!那个姓祁的,我还没见呢,你别想……”
“朝桉!”孟怀山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置信和小心翼翼,“你……你已经见过祁总了……你们……订婚了……”
“什么?!”孟朝桉猛地提高声音,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爸你疯了吧?我什么时候订婚了?我跟谁订婚?那个祁什么?我连他长什么样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跟他订婚?!你骗鬼呢!”
她觉得她爸是不是气糊涂了,开始说胡话了。
电话那头的孟怀山呼吸明显加重了,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你都不记得了?车祸……也不记得了?”
“车祸?什么车祸?”孟朝桉彻底懵了,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诡异的不安,“爸,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了?”
“……没事,没事了。”孟怀山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疲惫,甚至带着一丝恐慌,“你刚回家,先好好休息,别多想……爸爸晚点再去看你。”
说完,竟然不等孟朝桉再问,就仓促地挂断了电话。
孟朝桉拿着传来忙音的手机,一脸莫名其妙。
搞什么鬼?她爸怎么奇奇怪怪的?什么订婚?什么车祸?演戏呢?
这时,门铃响了。
应该是宥熙来了。
孟朝桉丢开手机,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宥熙,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干练,只是看到开门完好无损的孟朝桉时,她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担忧。
“桉姐,您……”宥熙的目光快速扫过她苍白的脸色和身上略显凌乱的家居服,“您怎么从医院出来了?医生允许了吗?”
“我再待下去才要真病了!”孟朝桉转身往里走,瘫倒在沙发上,“到底怎么回事?我爸刚打电话奇奇怪怪的,说什么我订婚了?还出了车祸?你们合伙耍我呢?”
宥熙关上门,走进来,站在沙发前,沉默地看着她,那眼神让孟朝桉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说话啊!”孟朝桉被她看得发毛,忍不住坐直了身体,“我到底怎么了?我真进医院了?为什么进的?”
宥熙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声音平静无波,却像是在背诵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您前段时间身体不适,住院休养了一段时间。现在康复了就好。”
“身体不适?什么病?”
“劳累过度,需要静养。”宥熙回答得滴水不漏。
“那我爸说的订婚和车祸?”
“孟总可能是太担心您,记错了。”宥熙面不改色。
“记错了?”孟朝桉眯起眼睛,审视着宥熙。她太了解宥熙了,这人越是平静,越是说明有问题。
“宥熙,你看着我。说实话。”
宥熙抬起眼,目光坦然地迎上她的审视,语气依旧平稳:“桉姐,您刚刚康复,需要休息,不宜思虑过重。如果您对住院期间的事情有疑问,可以稍后咨询医生或孟总。”
孟朝桉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却失败了。
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笼罩了她。
她环顾这个熟悉无比的公寓。
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她的衣服,她的首饰,她的包,她那些堆在角落还没拆的购物袋……没有任何不属于她的东西,没有任何男人的痕迹。
仿佛那段所谓的“订婚”和“车祸”,真的只是她爸的一场臆想,或者一个拙劣的玩笑。
可是……她心里某个角落,却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很重要的一块拼图。
那件被她扔在沙发上的陌生西装外套……又是谁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知道些什么,却唯独瞒着她一个人?
她忘了什么?
到底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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