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寅和刘白商量完，就着安静的明明是末世却还未曾改变的风光，慢悠悠地把半个西瓜吃完。吴寅从之前收进空间的服装里挑了淡黄色的t恤和黑色宽松运动短裤穿上，将上班时候喜欢穿的阔腿裤和半袖衬衫换下，并给刘白也找了速干的运动t恤和短裤。
吴寅在夏季除非大部分时间是在室内，否则是不穿短裤的，而现在，黑不黑的，无所谓了。都要开始末世求生了，谁还在意个人形象呢。在末世环境，把个人形象打理得太过精致，让人产生这是个大佬有上好物资和装备的错觉，然后被坏人在暗处直接放大招秒掉，那多冤啊。这是也就是夏天，t恤的选择多一些，这要是进入秋季，她估计就得常年运动服不离身了，搞不好还得打两个补丁，蹭点儿土，上衣和裤子选择不同套且风格迥异不协调的，弄个逃荒妆出来。
想了又想，她还是把刚刚收进去的防晒衣拿了出来，并拿了只防晒霜给自己和刘白涂抹一番。刘白觉得两人可以抗住日光带来的皮肤伤害，不会泛红爆皮，他能通过体质调节增强恢复力，和棘细胞黑色素抵抗紫外线损伤的能力。但吴寅觉得没必要冒险，黑不黑的在次，万一晒疼了，连衣服和背包的摩擦都难以忍受，多耽误事儿，小风险也没必要冒不是？
两人喝光了壶里的水，翻越高速上的护栏去随地大小便了两次，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回到了盛京。他们简单合计了一下，不管是志愿者小队，还是幸存者，最有可能出现或者聚集地的地方，是地面硬化过的广场或空地，不管是商业建筑前的广场，还是休闲的公共开放的广场，或者像机场、车站大型公共设施内的广场，只要面积够大，远离绿化植被，远离建筑倒塌可能影响到的范围，就会成为人们首选的聚居地。
吴寅在百度地图上标了几个点，附近有个水边的休闲广场、有两个商业前面的广场、有两三个作为羽毛球、篮球等运动场所的面积不是特别大的广场、还有几个大学校园里面的操场、大型空地等广场。
“嗯，学校不管是现在，还是社会正常的时候，都是抗灾应急地点。那我们这片还真是高几率出现志愿者小队，或者官方组织的地点。”吴寅将地图缩小，和刘白两个头挤在平板前，看着屏幕上标出来十几个小点。
“水边这个不太可能，植物能变异，动物应该也会，谁知道水里会有什么东西呢。但凡带点儿警惕性的人应该会避开水域附近。”
“有道理有道理，就算爬上来个被放生的变异王八，咬一口，也受不了啊。”
刘白被吴寅逗乐，嘿嘿地接着说道，“那我们过会儿趁天没黑之前去寻一圈这些地点，看看有没有人在？”
“好啊，我们得低调和小心点儿。市中心高于30层有可能穿越白雾外的建筑很多，但是我们这边并不多，也就是超过30层的小区高层，也没几层可超。所以现在出现在这些广场的人更可能是异能者。”
“没错，虽然将逢末世，人心还没变得残酷，坏人还处在法律束缚惯性下不敢太猖狂，但谁能保证这些人不会记得我们，在日后变成隐患呢。”
两个人在娃娃屋里面洗了澡，吃了迟到的午餐，将两个保温杯灌上煮好的绿豆汤，放出空间外一辆电瓶车，并用娃娃开始批量给电瓶充电。为了防止爆炸或火灾把她的豪华装修给搞成清水房，她还不忘用插排引到了室外。
吴寅和刘白再次骑上电瓶车，顺着规划成一个圆的路线，开始寻找志愿者小队。
坐在后座的吴寅拿出好长时间没用的手机，接着刷起来各种新闻应用和社交平台。她发现在昨天下午的时候，各个应用里面都开始发布醒目的公告，无论是什么平台的，落款都是政府，而且不只一篇公告。从告诫公民做好安全防范，注意变异动植物带来的危险，到雾散正常人看似可以活动但确切后果未知，再到应急物品清单，甚至根据眼下情况简单整理的求生指南，五花八门。其中还有教普通幸存者趁断电断水之前，窗内悬挂鲜艳、易分辨、易发现标志物，等待统一救援或等几日之后去小区门口查看是否有进一步指示的。部分城市的政府还发布了征召异能者的通知。
吴寅一边将看见的公告给刘白做简要说明，一边下载了国家发布的初步求生指南，但在查阅各个地方政府发布的通知里面并没有看见本地政府，她粗粗看一眼那些一个城市之内甚至发布了几个异能者聚集地点和驻扎地点的，大概思考了一下，便明白了原因。
那些城市都是大型城市，人口基数大、密度大，这意味着觉醒的人数也会更多，政府组织里幸存下来的人也更多，还能趁断网断电前简单组织部署一下。她所在的城市可能还没工作人员与中央取得联系，可能还没安排好驻扎地或者聚居地的准备工作。
她跟刘白商量了一下，从空间里将之前收走单位办公用品直接收光整个工位和柜子时放在抽屉里的工作证拿了出来，直接拍了照片，在姓名上打了马赛克，发布到中国政府网的微信公众号的对话框里，留下电话，随手打了一个征集志愿者的通知，并留言表示依旧有政府工作人员存活，可以协助聚集异能者或聚拢幸存居民，但最好能联系驻地存余部队，接应幸存人员。
他们到达第3个目标地点的时候果然遇见了4个人，神情是一样的焦虑和迷茫。这是个商业体前的广场，还是之前他们薅过的某个超市所在商业体。能想象这几个人为什么聚集在这里，即便吴寅他们薅光了超市，但商业体里面吃喝穿用都全面，还有小便利店和大小饭店呢，他们完全可以在这里生存。除了停电停水之后上厕所需要出去解决以外，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多了容易在资源方面有纷争。社恐一点的，或者想避免麻烦一点的，就像他们之前在雾气还未散之时，在超市遇见了的那个异能者一样，提前拿走了。
想到这里，吴寅对刘白说，“狗子，我想白雾对异能者应该是没有致命影响的。都已经两天了，我们还活着，而且你记得吗，我们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雾还没散，超市里就有一个人，那应该就是异能者了。”
“白雾之前之后最大的变化就植物，可能还有动物。白雾未必是致命的毒气，很可能是激发异变的能量或因子，普通人可能承受不住死亡了。但经过白雾的蓄积能量，植物都爆发式变异了。我甚至觉得我们可能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只不过没有察觉。说回植物，你有没有注意我们家附近的植物，和雾散我们离开那天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了，这些植物似乎已经稳定下来。”
“噢，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咱昨天回去的时候确实和离开时候没什么太大变化。”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下车走到了稀稀拉拉站着的4个人附近。
“你们好，我们是附近文苑水城小区的，在找官方的志愿者小队。你们有见过官方的人或队伍吗？”吴寅友好开口。
“没有，我们也是在等，看看会不会有政府组织的救护人员或者引导人员。”
“你们都是同一个小区的吗？”
“不知道，还真没问。”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有一人给出了回答。
“但小区肯定都在附近吧，你们小区都有30层以上高层吗？”
“有的。”不同的声音回答，大家似乎都很谨慎，也没透露是哪个小区，也没透露自己是这30层以上的住户还是异能者。吴寅也不准备问那么细引起反感。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得最早，早上不到10点就来了。”
“哦，我们准备在附近的广场都转转，你们要不要也扫两个电瓶车或者自行车去转转？这边大学多，官方组织很可能在大学操场或者大门口空地那边也说不定。我们先走了。”
刘白骑上淡粉色的小巧电瓶车，对坐在后座两脚乖乖地放在后轮脚踏板上双手抱着他腰的吴寅说：“那里面没有上次在超市看见的人。”
“嗯，也不奇怪。上次那个人还没等白雾散尽就出来搜集物资，肯定是不想和其他人接触的，警惕心比较重，大概积累一段时间的物资在家等待官方确定的下一步动作吧。这个商场附近这么多小区，尤其是高层特别多，存活下来的人肯定很多，按捺不住的普通人可能已经出门了，异能者可能行动得更早，怎么样也不应该只有这4个。”
“现在的大部分幸存者，要么还没敢出门，要么就忙着收集生存物资，还没想要聚集到一起。毕竟我们本地政府还没发布什么集结的通知。”
果然，接下来的几个地方，要么没人，要么也只有零星几个。都没有遇见过官方队伍的。等到了吴寅单位西侧的大学，倒数第4个地点，遇见了正在整饬现场的军队。
还没等他们两个人说什么，看见两人的军人便招呼他们过去，告诉他们这是接收幸存者的临时据点，让他们赶紧登记，按照指示领取分配物资。
吴寅和刘白朝着登记处的方向一边走一边说，“我们要是反着走，能省不少时间。”
“可不是么，要不要给刚刚遇见的那几个人发微信告诉他们这个学校已经建立避难所了？”
“好啊。”刘白掏出手机给刚刚加的几个人发了信息和地点。
登记处就是大门的门岗室，里面只有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军人正在弓着腰在满地的大纸箱中的一只前忙活着，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和打印机。
吴寅扫了一眼屏幕，哦，登记用的也不是什么统计软件，还是亲切的wpS，简要得和会议签到簿一样的信息。在听到吴寅报年龄时，军人就皱了下眉头，他转而问起刘白的信息，听完刘白的年龄时，终究忍不住，用“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的眼神警告着，看起来就很年轻的军人严肃地说：“登记信息不作他用，我们军队临时代替政府登记，不会利用你们个人信息去干坏事，真假我们也没那个功夫核实，只是为了据点日后管理做个统计。你们确定要登记成46和38？”
“我真的是38，他也真的是46。看起来年轻而已。”吴寅诚恳地解释。
解放军战士嘬着牙花子看着两个人的政治面貌，一个无党派人士，一个群众，似乎找到了原因，两个人的单位像模像样的都是政府机关，觉悟还不太够啊。不对！还工作，他们到底毕没毕业都难说。所以这政治面貌都应该是老老实实的团员才对，这是全靠编了是吗？
“有没有异能？”
“有。”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答道。
年轻的军人又斜斜看了他们一眼，在没必要的方面弄这么大的破绽，在这么关键的地方，又这么老实？“什么方向的异能？”
“我力气变很大，她是空间。”刘白捏着吴寅的手微微加了点力气，替她回答。
年轻军人连具体的能力表现和数据都没问，直接从旁边的大纸箱子里拿出两张没有照片、没有姓名、没有专业、啥啥没有、只有个编号的校园卡给他们一人一张。吴寅顺着那人的手看去，大纸箱子里还有疑似超市购物卡的一些卡片、银行卡甚至门卡的那种小蓝牌牌。好么，不仅是学校还有超市、银行，直接看见啥拿啥就地取材是吧。
军人指着前面一个读写卡设备，“一个一个把卡放这儿。”
“好了。”他示意拿走一个，放另外一个。“这卡里面写着你们的个人信息，和所属据点，还有以后用来兑换物资的积分。丢了也可以来补，但我们没搞密码一类的安全措施，所以注意保管，别人也是可以用你的卡的。”
“请问，这里有志愿者小队吗？”
“有，不过2405据点的志愿者小队现在都不在。我们不仅有志愿者小队，还有募工处，可以选择临时性、短期或者长期工作或任务。不论是志愿者队伍还是募工处领取的工作都是有酬劳的。咱们据点的具体管理规定会张贴在你们过来的入口的地方，现在我们据点其实还在搭建中，并没有正式准备好，但不影响接收幸存者。你们再等等去门口应该能看见规定。”
“哦，谢谢。我们现在应该去？”
“去找外面还在忙活的人，领取住宿的帐篷。”
“好的，谢谢。”
“你们想进志愿者小队？”军人叫住准备离开的两人。
“是的，感觉现在问题很多很严峻，想出点力。”
“你们当真是46和38岁？”
“是啊，大概是觉醒异能之后，体质增强了些，所以显得年轻了一点儿？”
不知道这个理由是不是稍微说服了一些解放军，他沉默了两秒，“你们找外面的人问问周旅长在哪里，去找一下他说一下你们要参加志愿者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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