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都城——永黯之心
这是一座悬浮在无垠的虚空裂隙之中的城市,唯有嫡系和位高权重的魔族才可以居住于此。
中央象征魔王权威的皇城极其华丽而宏伟,尖刺般的黑曜石高塔刺破永恒暮色的天幕,熔岩河流在镂空的骨架街道下奔腾流淌,散发出硫磺与欲望交织的甜腻气息。
众多哥特式建筑由巨大的生物骸骨构成,哀嚎的灵魂被禁锢成永不熄灭的磷火路灯。
这里是力量与堕落最直观的展览场,每一座宫殿都在显示着其主人的权柄与野心。
其中之最,除去魔王之塔以外,便是拱卫着它的六座不同风格的大君殿堂。
——傲慢之君;贪婪之君;嫉妒之君;暴怒之君;懒惰之君;暴食之君。
...
然而大君明明有七位才对,为何只有六座殿堂?
目光下移,在那片本应存在的第七座殿堂的城区范围内,明显空缺出来了一片区域,取而代之的是跟城市风格迥异的黑暗森林。
在森林深处,有一处被蜿蜒的暗影藤蔓与苍白玫瑰半掩的角落。
那里静静地矗立着一座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建筑。
那只是一栋平凡无奇、甚至显得有些陈旧的人类风格小木屋。
原木的墙壁带着风雨和时光留下的深色痕迹,茅草铺就的屋顶厚实而蓬松,一扇透着温暖橘光的格子窗,以及一道低矮的、挂着风铃的朴素门扉。
与那些动辄高达千百丈,以恐惧和威严为基石的魔君宫殿相比,它渺小得像巨人脚边一颗被遗忘的种子,却又因这份突兀的平凡,散发出一种近乎诡异的宁静与…家的气息。
一道幽影如墨滴入水,在木屋门前无声汇聚、凝实。
缇莉的身影显现出来。
她甚至没有多看周围那些巍峨的宫殿一眼,翠绿的眸子只安静地落在眼前这扇低矮的木门上。
那目光深处,翻涌着某种与方才戏谑慵懒截然不同的、近乎疲惫的柔软。
“吱呀——”
她推开未曾上锁的木门,动作熟稔自然。
门内并非什么扭曲的空间或恐怖的魔窟,只是一个温暖的小房间。
壁炉里跳动着橙红色的火焰,驱散了魔界的阴寒,将一室染上暖意。
手工编织的羊毛地毯有些褪色,却干净柔软。
墙壁上挂着几幅笔触稚嫩的风景画,书架塞得满满当当,大多是些在魔界堪称异端的人类诗歌、小说和植物图鉴。
但很显然,书架之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大概很久没人翻看过了。
空气里弥漫着旧书页、干草药,以及一点点…阳光晒过棉布的味道。
缇莉反手关上门,将永黯之心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
她似乎轻轻舒了口气。
缇莉踢掉脚上那双有着精美魔纹的长靴,雪白的赤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温热的足尖在打了蜡的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雾印,又很快消散。
她走向房间中央那张铺着厚厚鹅毛垫子和手工拼布被褥的大床。
就像任何一个结束漫长奔波归家的寻常女子,带着一丝懒洋洋的倦意,将自己抛进了那片柔软之中。
“我回来啦~”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随口说道,自然的就好像这里曾经住着另一个人,会笑着对她说:
【欢迎回家】一样。
她在蓬松的枕头和被褥间陷下去,发出一声满足的、猫咪般的喟叹。
她侧过身,一把将那个蓬松的羽毛枕头紧紧搂进怀里。
手臂环抱着,脸颊甚至依赖般地蹭了蹭枕面柔软的棉布。
然后,她开始在床上翻滚。
就像一个少女,因为无人窥见,便彻底放纵了内心,开始雀跃的翻滚。
她从床的这边滚到那边,棕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散开,如同流淌的玉髓铺满了浅色的床单。
她用被子裹住自己,又踢开,抱着枕头蜷缩起来,又舒展成一个大字,有致的身材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
她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那笑容越来越大,最终化为无声却明媚至极的笑靥。
而后。
她的眼角忽然流下了几滴泪水。
缇莉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侧躺在床中央,怀中依然抱着那个枕头。
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为她冷白的肤色添上几分鲜活的生气。
缇莉的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但眼底深处却翻涌着历经漫长寻觅后,终得回响的如释重负。
“终于…”
一个悠长的停顿,仿佛在品味这个词里包含的所有时光的重量。
她说。
缇莉嫣红的唇瓣弯起一个弧度:
“…找到你了。”
壁炉的火,轻轻“噼啪”了一声。
屋外,永黯之心的喧嚣与永恒暮色,依旧如常。
而屋内,拥抱着小枕头、躺在小床上的孽欲之君,却仿佛拥抱住了某个失而复得的、比整个魔界都城加起来还要重要的世界。
“姐姐...”
——
ps:关于缇莉,又是一个注定的悲剧...
今天先写这些吧,蚌眼睛有点痛,赶明儿再补回来(大概...可能...不一定....一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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