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掠过山脊时,爪上的布条已被风撕去半截,可那几个字还是钻进了金霸天的眼里。
“苏牧阳……悟新招……克金轮。”
密报呈上来的时候,他正用指尖敲着石桌,一下,又一下,像在数心跳。手下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他们知道,首领越是安静,越是要出人命。
瓷杯碎了,不是摔的,是被他掌心突然暴涨的内力碾成齑粉。茶水溅了一地,混着粉末,在青砖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轮”字。
“哈哈哈……”他忽然笑起来,笑声撞在岩壁上反弹回来,听着不像人声,“杨过啊杨过,你以为放只鸟就能吓退我?你这是把刀递到我手里,还替我磨快了刃!”
笑声戛然而止,他盯着跪着的手下:“传令下去,把‘影鸦’三年来所有关于苏牧阳的情报,一页不落,全搬来。”
卷宗堆得比人高。有人想帮忙翻,被他一掌拍开。
他亲自看。一页页翻过去:清河驿街头舌战三恶,李家庄巧计除霸,雪山石坪独战三人废其臂,醉虎楼查谣反杀……每一件,都是踩着他的人头上走过去的。
最让他太阳穴突突跳的,是那份标注“黑水滩刺杀未遂”的旧档——当年他刚转世立足,派出去的七名死士,全折在一个“白衣青年”手里。那时没人知道是谁,现在对上了。
“每次动手,都在我们布局之后。”他咬牙,“他不是被动应对,是顺着我们的网,反过来织自己的局。”
有人小声嘀咕:“不过是个后生,就算有点天赋,又能翻出多大浪?咱们四大护法随便一个,都能把他按在地上磨。”
话音未落,金轮已钉入那人肩胛骨,血线顺着轮齿往下淌。
“当年我说杨过只是个断臂少年,不足为惧。”金霸天拔出金轮,血喷了一尺高,“结果呢?灵蛇杖断,败走绝情谷。你们记住——能让杨过亲自送信捧场的,就不是普通人。”
他环视一圈,所有人低头闭气。
“从今天起,我不再等他犯错。我要让他根本没机会出招。”
他抬手,金轮在掌心缓缓旋转,映出墙上挂着的巨大敌情图。苏牧阳的名字被红笔圈了三次,最后一次,墨迹还没干。
“成立‘猎阳堂’,即刻启动。”他声音不高,却压得整个洞窟发闷,“四大护法各领一路——‘千面’负责散谣离间,‘鬼手’专司伏击暗杀,‘夜枭’盯死行踪情报,‘铁笼’准备诱捕囚禁。我亲自坐镇中枢,调度全局。”
有人壮胆问:“若他躲着不出呢?”
“他会出。”金霸天冷笑,“杨过既然敢放风,就说明这小子已经蠢蠢欲动。年轻人嘛,刚创出点东西,恨不得天下皆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最得意的时候,把他的得意——”
他手掌猛地合拢,金轮咔地一声收进袖中。
“——碾成灰。”
与此同时,山南静潭边,苏牧阳正一遍遍重复着第一式“引”字诀。
肩头旧伤又在抽,像有根锈铁丝在里面来回拉。他没停,反而在每次出招前多停半息,让九阴真气像温水一样慢慢浸过去。
神雕在头顶盘旋,忽然低鸣一声,俯冲而下,翅膀带起的风直扑面门。
他本能抬手,指尖划弧,劲力未满便已外泄,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浅痕。
“差了。”他摇头,“意到了,气没跟上。”
他盘膝坐下,调息片刻,再次睁眼时,眼神沉了下来。
这次不再等,左手虚晃,右手骤然出击——
“引!”
指尖破风,一道细不可察的气流撕开空气,树皮上多了一道浅印。
“化!”
手腕一转,劲力回旋,仿佛缠住对手兵刃,牵引之力让整棵树微微摇晃。
“发!”
最后一击猛然爆发,掌缘如刀劈下,焦痕加深三分。
连贯三式,他额角已见汗,呼吸略乱,但嘴角却扬了扬。
“能接住了。”他自语,“虽然慢半拍,但至少没被自己绊倒。”
他抬头看向天空,神雕正振翅飞向远处松林。
“师父让你来盯我,是怕我偷懒?”他笑了笑,“放心,这三式要是练不熟,明天半夜怎么扛住您那一脚?”
他站起身,活动肩胛,旧伤处传来一阵钝痛,像是提醒他别太飘。
但他没在意。现在的他,只想把这套剑诀刻进骨头里。
而在北地幽窟,金霸天正将一枚黑玉令牌拍在案上。
“猎阳令已立,违者——”他瞥了眼地上还在抽搐的手下,“如他。”
四大护法齐声应诺,身影隐入黑暗。
金霸天独自站在地图前,手指缓缓划过从北到南的路线,最终停在静潭位置。
“苏牧阳,你以为你在练剑?”他低声说,“其实……你是在给自己挖坟。”
他取出一支青铜短笛,轻轻吹响。笛声尖利,穿透岩层,惊起百里外一群寒鸦。
鸦群腾空而起,黑压压一片,朝着南方飞去。
静潭边,苏牧阳正闭目调息,忽觉头顶风声有异。
他睁眼,只见漫天黑鸟掠过,遮住了日光。
他皱了皱眉,伸手扶了扶剑柄。
神雕从松林跃出,落在他身旁,羽翼微张,似有警觉。
“怎么,连乌鸦都怕了?”他拍了拍神雕的背,“咱们继续。”
他摆出起手式,深吸一口气。
就在这时,远处山道上传来一阵铃声。
叮——
轻脆,却不合时宜。
他动作一顿,目光投向声源。
铃声又响了一次,这次更近。
神雕猛然展翅,发出一声长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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