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林越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脸上的那份从容和镇定,在这一刻,瞬间崩碎。
完了。
这下真芭比q了。
我的外挂,不仅被人把网线拔了,还顺手把服务器都给炸了!
整个承天门外,在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哗然。
“烧了?”
“四海通汇,京城第一钱庄,就这么烧成白地了?”
“那太子的证据……岂不是也没了?”
“没了证据,那这生死状……”
议论声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李斯年先是愣住,随即,一股狂喜涌上心头,让他几乎要仰天长笑!
天助我也!
真是天助我也!
他原本已经濒临绝望,可谁能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林越的证据,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陛下!”李斯年猛地转身,对着城楼上的林崇重重叩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怨毒,“沙漏已尽,太子林越,拿不出任何证据!”
“他妖言惑众,构陷忠良,意图谋逆!如今更是天降大火,烧毁了他所谓的‘证据’,此乃天意!是上天在警示我大靖,此子,乃不祥之人!”
他声泪俱下,言辞恳切,仿佛真是为国担忧的忠臣。
“恳请陛下,遵循生死状之约,立刻将太子林越就地正法,以儆效尤!以安天下!”
“恳请陛下降旨,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
这一次,百官的呼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整齐。
那些原本心惊胆战的官员,此刻全都松了一口气,随即而来的,便是对林越的无边恨意。
这个太子,差点把他们所有人都拖下水!
必须死!
他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城楼上,林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看着下方广场中央,那个身形已经有些摇晃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一丝不忍,但最终,都被帝王的冷酷所取代。
生死状,是他亲口允准的。
君无戏言。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林越必死无疑之时。
“呵……”
一声轻笑,突兀地响起。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嘈杂的广场。
所有人都是一愣,循声望去。
只见林越,那个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个死人的太子,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脸上的惊慌和错愕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平静之下,是燃烧的怒火和彻骨的冰寒。
“烧了?”
他低声重复了一句,随即笑意更浓。
“烧得好啊。”
“烧得真是……太好了。”
李斯年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太子,你死到临头,莫不是疯了?”
“疯?”林越的目光,越过李斯年,扫向他身后那群官员,最后,落在了城楼之上,那个始终温润如玉,仿佛置身事外的三皇子,林珩的身上。
“我没疯。”
“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林越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雷。
“父皇!儿臣的证据,确实被烧了!但这,不正好证明了那本账本的真实性吗?”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这是什么歪理?
林崇也皱起了眉头:“越儿,休得胡言!”
“儿臣没有胡言!”林越挺直了脊梁,目光灼灼,“四海通汇是什么地方?大靖安保最严密之所在!地下密室,更是号称连苍蝇都飞不进去!可偏偏在此时此刻,被人闯入,付之一炬!”
“试问,若那账本是假的,若儿臣是在虚张声势,又何须有人如此大费周章,不惜烧毁一座金山银山,也要将它毁尸灭迹?!”
他的质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对啊!
这火,来得太巧了!
巧合得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李斯年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慌了。
因为林越说到了点子上!他自己都觉得这火有蹊跷!他虽然希望账本消失,但绝不希望整个钱庄被烧!他在里面的私人存款,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资产,全都……
“你……你血口喷人!”李斯年色厉内荏地吼道,“谁知道是不是你贼喊捉贼,眼看拿不出证据,便自己放火烧了,好来混淆视听!”
“我?”林越笑了,笑得无比讥讽,“我拿我自己的命来赌,然后自己把赌注烧了?李斯年,你当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蠢吗?”
“你!”李斯年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越不再理他,而是再次看向城楼。
“父皇!放火之人,其心可诛!他要毁掉的,不止是李斯年的罪证,更是要堵上我大靖朝堂最后一块遮羞布!”
“此人,比李斯年这等贪官污吏,更加可怕!他藏在暗处,视国法为无物,视朝臣为棋子,搅动风云,其目的,绝不仅仅是保住一个李斯年那么简单!”
林越的话,让林崇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身边的三皇子林珩,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份从容。
就在朝堂陷入新的僵局,气氛凝重到极点时。
“让开!都让开!”
一阵清脆又带着几分咋咋呼呼的女子声音,忽然从广场外围响起。
禁军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见一道娇小的身影,以一种极其灵活的姿势,像条泥鳅一样从人群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来人,正是苏清欢。
她今天没穿那身英姿飒爽的劲装,反而套了件略显宽大的便服,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还沾着几点可疑的油渍,手里……
手里还提着一个油纸包。
“殿下!殿下!”
苏清欢一路小跑,冲到了林越面前,献宝似的把油纸包递了过去。
“饿了吧?我刚去西市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还热乎着呢!”
全场:“……”
林越:“……”
我这边跟人玩命呢,你给我带零食来了?
我的好老婆,你这脑回路是不是被驴踢过?
李斯年差点气笑了:“荒唐!简直是荒唐!国之储君,朝堂对峙,竟如儿戏一般!苏将军,你女儿如此藐视法度,你该当何罪!”
镇国大将军苏烈的脸,黑得像锅底。
然而,苏清欢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打开油纸包,捏起一块桂花糕就要往林越嘴里塞。
“来,啊——”
林越一把推开她的手,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来干什么!”
苏清欢眨了眨眼,也压低声音,用同样的气音回道:“给你送外挂啊。”
说着,她飞快地从袖子里抽出一个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林越的手里,同时用身体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那是一个小巧的卷轴。
林越的心猛地一跳。
“殿下,吃饱了才有力气砍人嘛!”苏清欢又恢复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声音洪亮地喊道,“哦对了,刚才来的路上,看到城门那边鬼鬼祟祟的,我就顺手抓了个小毛贼。”
她说着,朝身后一指。
众人这才发现,在她身后不远处,两个苏府的家将,正按着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的黑衣人。
“这家伙身上掉了个东西,看起来像个地图,上面画得乱七八糟的,又是西边又是南边的,还写着什么‘恭迎王师’,我还以为是新开的旅游线路呢!”
苏清欢一脸天真地说道,然后从怀里掏出另一份卷轴,随手抛给了林越。
“殿下你见多识广,帮我看看,这是去哪儿玩的?”
当那份带着藩王私印的卷轴,落到林越手中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林越缓缓展开卷轴,上面的内容,让他眼中的火焰,瞬间燃烧到了极致。
西境藩王与南境藩王,暗中结盟,约定三日后,以清君侧为名,兵发京城!
而京中内应的联络人,赫然便是……三皇子,林珩!
原来,烧毁账本,只是第一步。
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林珩这是要借着自己和李斯年斗得两败俱伤,朝堂大乱之际,引藩王入京,一举夺嫡!
好狠!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林越捏紧了手中的两份卷轴,一份是刚刚到手的兵变密谋,一份是苏清欢最早塞给他的,想必是萧景从火场里拼死抢出来的残页。
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广场上攒动的人头,越过那些或惊或怒或惧的脸庞,最终,精准地落在了城楼之上。
那个一直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三皇子,林珩。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林珩举起茶杯,对他遥遥一敬,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温润无害的笑容。
但林越却清晰地看到。
在他的笑容之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错愕,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惊慌。
林越笑了。
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冰冷的笑。
三弟,你以为烧了服务器就安全了?
不好意思。
我方辅助,直接带着对面的基地水晶,空降到我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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