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公寓18楼1801室的周六晨光，是被曾小贤的“得意哼歌”声掀起来的。
五点五十的闹钟刚响，他就弹坐起来——头发梳得比上班打卡机还整齐，珊瑚绒睡衣换成了洗得发白的快递员制服，趿着拖鞋往客厅冲的动静，差点把乐瑶的小熊玩偶震下床。
“一菲一菲！你闻闻这葱油面！香得我王站长都能夸我‘全勤小标兵’！”曾小贤扒着餐桌边，眼睛黏在胡一菲端出来的面碗上，“昨天没迟到，王站长拍我肩膀说‘小贤啊，你要是天天这样，月底绩效给你加五十’！”
胡一菲把煎蛋往他碗里夹，指尖弹了下他的额头：“少得意，今天是周六还上班，敢迟到今晚键盘给你加层榴莲壳。”
曾小贤嗦了口面，含糊不清地应：“知道知道！我这就走！”刚拉开门，就撞见17楼冲出来的吕子乔——这家伙头发抹了发胶，工服扣子扣得比超市收银机还规整，手里攥着个三明治。
“小贤！你也这么早？”吕子乔嚼着三明治，眉飞色舞，“昨天我算钱没出错，老板给我加了包榨菜！说我‘子乔啊，你要是天天这样，月底给你调去生鲜区搬苹果’！”
曾小贤嘴角抽了抽：“搬苹果也算奖励？”
“总比搬榴莲强！”吕子乔拍了拍他的肩膀，俩人勾着肩往楼下冲，电梯里还互相炫耀“今天肯定不挨骂”——活像两只刚得到糖的幼儿园小朋友。
1801室的餐桌边，胡一菲把乐瑶的小书包塞进帆布包，指尖飞快地戳着手机屏幕：
【一菲：美嘉、大力、悠悠，今天订单少吧？出来！带娃看电影！
美嘉：刚做完兼职！子乔走了我就来！
大力：我这边也收尾了！马上下楼！
悠悠：今天没配音活！13楼等你们！】
她又补了两条：
【一菲：羽墨、诺澜，今天有空不？一起！
羽墨：刚喝完咖啡！这就来！
诺澜：正烤饼干呢！装盒带过去！】
十分钟后，开心公寓的楼道里飘着奶香味——18楼胡一菲牵着揉眼睛的乐瑶，17楼美嘉抱着啃饼干的小小布，16楼诸葛大力拎着个简约的帆布包，13楼唐悠悠蹦蹦跳跳地拽着秦羽墨，诺澜则端着个印着小熊的饼干盒，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小区门口走。
“乐瑶，把你那‘弹一闪’收一收，别戳到阿姨！”胡一菲拍了拍女儿蜷成小拳头的手，乐瑶赶紧把指尖展开，却又被小小布用掌心轻轻拍了下胳膊：“乐瑶！如来神掌！不许戳人！”
美嘉笑着捏了捏女儿的脸：“这俩是把功夫当打招呼呢？”
“随她们妈。”胡一菲斜了美嘉一眼，俩人同时笑出了声——当年在3601，她俩一个弹一闪一个如来神掌，差点把吕子乔和曾小贤的腰戳成八段。
小区门口左转走五百米，就是“爱情公寓旧址站”的地铁站牌。
灰色的站牌上，“爱情公寓”四个字被磨得有些发白，旁边还贴着张褪色的老照片——是当年3601和3602的阳台，歪脖子树的枝桠还翘在照片角落。
胡一菲的脚步顿了顿，指尖碰了碰站牌上的照片：“这树还在呢，就是枝桠又歪了点。”
美嘉也凑过来，咬着饼干笑：“你还记得子乔那回盗梦空间不？非说我怀孕了，自己分不清现实，大半夜从3601阳台跳下去，结果‘啪’地砸在这树上，就扭了个脖子，我上去一巴掌如来神掌给他扇醒，他还迷迷糊糊问‘我孩子呢’——现在想起来还想笑。”
“那回他跳之前还喊‘美嘉，我对不起你’，结果树接住他的时候，他喊的是‘我的脖子’！”胡一菲捂着肚子笑，“后来他躺沙发上装病，非要我给他熬粥，结果把我刚买的咸菜全炫完了。”
诸葛大力眨着眼睛，好奇地凑过来：“原来你们以前这么疯啊？我那时候还没进公寓呢。”
“你那时候是我学生，”胡一菲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进公寓那回，可是把张伟折腾惨了。”
地铁刚进站，冷风裹着人流涌出来，乐瑶和小小布扒着屏蔽门，盯着驶来的列车尖叫：“妈妈！大火车！”
上车后刚好有一排空位，胡一菲和美嘉把孩子抱在中间，大力、悠悠、羽墨、诺澜挨着坐下，诺澜把饼干盒推到孩子面前：“乐瑶、小小布，吃饼干哦。”
乐瑶抓了块蔓越莓的，塞进嘴里含糊地说：“谢谢诺澜阿姨！弹一闪！”
小小布也抓了块黄油的，举着说：“谢谢诺澜阿姨！如来神掌！”
车厢里的乘客都笑着看她们，有个老奶奶还递过来两颗糖：“这俩小朋友真可爱！”
地铁刚启动，大力就托着下巴，慢悠悠地讲起自己的回忆：
“我第一次来公寓，是子乔和美嘉要领证忘带身份证，叫张伟去拿。那家伙攥着俩身份证，跟攥着圣旨似的，路上‘哐当’撞了我，身份证飞出去老远，他蹲在地上捡，还喊‘美嘉子乔的命根子！不能丢！’——活像个捡宝贝的土拨鼠。”
悠悠笑到拍腿：“张伟这倒霉体质是天生的吧？”
“更倒霉的在后面，”大力忍着笑，“他捡完身份证，看见咖喱酱蹲在湖边哭，以为人家要跳湖，冲过去拦，结果自己脚滑‘噗通’掉湖里了，还把咖喱酱拽下去了——俩人在湖里扑腾，跟俩落水的鸭子似的。”
“那后来呢？”羽墨凑过来问。
“后来我叫了辆挖掘机，把他俩挖出来的，”大力挑了挑眉，“人家都叫我‘挖掘机女侠’。还有张伟那律师事务所的牌子，本来想挂‘张伟律师事务所’，结果挂的时候螺丝松了，‘张’字掉地上被保洁扫走了，变成‘伟律师事务所’——他纳闷了三天，怎么没人来找‘伟律师’打官司。”
车厢里的人都笑出了声，美嘉拍着膝盖：“张伟这牌子要是现在挂出来，估计得被人当成‘伟大律师’！”
“还有赵海棠，”大力无奈地扶额，“那时候他追我追到公寓，还给张伟弄了个‘追求大力禁止条例’，里面写‘不许在大力5米内念诗’‘不许给大力送奇奇怪怪的花’——结果他自己念嗨了，被张伟拿条例怼，最后还跟张伟打赌，输了给人洗一个月袜子，洗得他手都搓红了。”
诺澜也笑着补充：“我那时候来做《你的月亮我的心》的嘉宾，小贤非说自己是‘好男人’，结果录节目忘词，把‘你的月亮我的心’说成‘你的月饼我的胃’，台下观众笑到拍桌子，导演脸都绿了。”
羽墨跟着接话：“我那时候刚来公寓，子乔非说自己是‘励志师’，给我弄了个‘自信套餐’，里面是杯‘励志果汁’——后来我才知道是他把过期的橙汁兑了水，我拉了一天肚子，他还说‘这是排毒！说明你自信了！’”
地铁驶到“人民广场站”的时候，乐瑶突然指着窗外的高楼喊：“妈妈！那楼像弹一闪小卫士！”
小小布也跟着喊：“妈妈！那树像歪脖子树！爸爸跳的那个！”
美嘉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等你爸下班，让他给你演跳树！”
四十分钟后，地铁到了“徐家汇站”——电影院就在出口对面的商场里。
胡一菲买了《疯狂动物城》的票，美嘉给孩子买了爆米花和可乐，乐瑶抱着爆米花桶，用“弹一闪”的姿势把爆米花往嘴里送，小小布则用“如来神掌”接，结果撒了一地，胡一菲无奈地拿纸巾擦：“这俩是把电影院当功夫训练场了？”
电影开场后，乐瑶看到兔子朱迪追狐狸尼克，突然站起来喊：“朱迪！用弹一闪！”
小小布也跟着喊：“尼克！小心如来神掌！”
前排的观众回头笑：“这俩小朋友是功夫片看多了吧？”
胡一菲赶紧把她们按回座位：“不许喊！会打扰别人的！”
电影散场的时候已经十点半，阳光裹着商场的香氛飘过来，美嘉拉着大家往女装区走：“走！逛街！今天不把钱包花空不回家！”
第一家是童装店，美嘉拿着件粉色公主裙在小小布身上比：“这件好看！穿上就是小区最靓的崽！”
老板笑着说：“这件80，质量可好了！”
美嘉立刻皱起眉：“50！我买两件，给乐瑶也拿一件——不然我去隔壁那家买，人家才卖45！”
老板赶紧摆手：“成交成交！这俩小朋友这么可爱，算我亏本！”
胡一菲拿着件简约的牛仔外套在乐瑶身上比：“这件耐脏，适合她天天‘弹一闪’。”
大力则拿着件纯棉t恤说：“这件透气性好，夏天穿不闷。”
第二家是女装店，胡一菲试了件粉色蕾丝裙，刚出来就被美嘉笑：“一菲姐，你这是要去参加婚礼啊？还是当伴娘？”
胡一菲瞪了她一眼，转身换了件黑色工装风外套，出来的时候气场全开，大力点头：“这个才是一菲姐。”
美嘉则试了件碎花连衣裙，转了个圈说：“子乔肯定喜欢！他就爱我穿得像花仙子！”
悠悠拿着件卡通卫衣说：“这件印着兔子！关谷肯定喜欢！他最近在画‘侠女兔子’的漫画！”
羽墨挑了件浅紫色衬衫：“这件适合上班穿，低调又好看。”
诺澜则拿了件米白色针织衫：“这件软乎乎的，适合在家穿。”
第三家是零食店，美嘉偷偷拿了三袋薯片藏进包里，被胡一菲抓了个正着：“你又藏薯片？子乔看见肯定跟你抢！”
美嘉小声说：“这是我自己的！他要是抢，我就用如来神掌！”
乐瑶和小小布吵着要草莓布丁，大力拿了两盒无添加的：“这个吃了不会蛀牙。”
悠悠拿了袋芒果干：“关谷爱吃这个！他说芒果干是‘创作灵感来源’！”
诺澜拿了盒曲奇：“这个是我自己烤的，给大家带点。”
第四家是生活用品店，大力拿了个多层收纳盒：“张伟那堆文件该整理了，他现在的书桌跟垃圾堆似的。”
悠悠拿了个卡通水杯：“关谷的杯子摔碎了，这个刚好！”
羽墨拿了个柠檬香薰：“我房间有点味，这个刚好除味。”
胡一菲拿了个平底锅形状的隔热垫：“这个适合我！煎完蛋直接放桌子上！”
逛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大家手里的袋子已经堆成了小山——乐瑶趴在胡一菲肩膀上睡了，小小布则窝在美嘉怀里，嘴里还叼着半块饼干。
“走！回家！”胡一菲拎着最大的袋子，“等他们下班，去楼下开心酒吧聚聚——王老板肯定准备好红沙发了！”
回到开心公寓的时候，楼道里飘着关谷送外卖的电动车声，赵海棠冲咖啡的香气，还有小黑调试发明的“嘀嘀”声。胡一菲把袋子放在1801的客厅，发了条消息到群里：
【一菲：下班的都来楼下开心酒吧！有吃的有喝的！】
秒回的是曾小贤：
【小贤：收到！王站长刚夸我送得快！马上到！】
吕子乔也跟着回：
【子乔：超市老板给我发了袋苹果！马上拎过去！】
阳光透过楼道的窗户洒进来，乐瑶和小小布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美嘉把买的薯片塞进包里，笑着说：“等会儿看子乔抢薯片，我就用如来神掌！”
胡一菲也笑：“等会儿看小贤抢布丁，我就用弹一闪！”
楼道里的笑声裹着烟火气，飘向楼下的开心酒吧——那里的红沙发已经摆好，果酒和饮料在桌上冒着凉气，等着这群吵吵闹闹的人，把周六的下午，酿成裹着甜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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