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军区大院的书房里，陈斌刚结束一个漫长的电话会议，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习惯性地看向窗外，月光如水，不知今夜那个非凡的儿子是否会来。
念头刚起，窗前月光便微微一荡，陈玄的身影悄然浮现。
陈斌脸上刚露出笑容，却猛地僵住——儿子身边，竟然跟着一个看起来顶多十六七岁的少女！
那少女穿着一身藕荷色的仿古衣裙，身材娇小玲珑，脸蛋还带着未褪的婴儿肥，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正充满好奇地打量着这间书房。她手里甚至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嘴角还沾着点碎屑。
陈斌的大脑当场宕机。
这、这什么情况？儿子从哪拐来个未成年少女？！这模样，说是初中生都有人信！老陈家的脸都要被这臭小子丢尽了！
“爸。”陈玄仿佛没看见父亲眼中翻江倒海的震惊，语气平静得像在介绍一个普通朋友，“这就是成碧。”
那少女一听，立刻把剩下的糕点塞进嘴里，拍了拍小手，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古礼，声音清脆得像黄鹂鸟：
“朱成碧，见过父亲大人！”
陈斌：“！！！”
他感觉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直跳。父亲大人？！这称呼配上这张娃娃脸，简直荒谬至极！他猛地看向儿子，眼神里充满了质问：你小子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陈玄看着父亲那副快要心肌梗塞的表情，终于开口解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爸，成碧的情况特殊。她的生命形态与常人不同，年岁……不能以外貌来衡量。”
朱成碧也赶紧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是的父亲大人！我、我管着好大一片地方呢！” 她说话间，一丝极其古老而威严的气息不经意流露，让陈斌瞬间心悸。
这一刻，陈斌忽然想起了那封周总理的亲笔信，想起了信中那个与儿子在白色恐怖下并肩作战的“成碧同志”……
他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从愤怒到茫然，最后定格在一种极其复杂的扭曲状态。所以……信里那位成熟可靠的革命伴侣，现实中……长这样？！这反差也太离谱了吧！
他看着朱成碧那张天真无邪的娃娃脸，再想想她真实的身份和年龄，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重组。
“你、你们……”陈斌的声音都在发抖，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坐、坐吧……”
他几乎是机械地起身，给“儿媳妇”倒了杯茶，手还在微微发抖。
朱成碧倒是完全不认生，高高兴兴地挨着陈玄坐下，一双大眼睛还在好奇地四处打量。
陈斌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一方面，这姑娘看起来实在太幼了，让他有种强烈的负罪感；另一方面，那偶尔流露的古老气息又在提醒他，这位的真实身份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吓人。
“成、成碧啊……”陈斌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你……你家里……”
他话还没说完就想抽自己——问的什么蠢问题！
朱成碧倒是很认真地回答：“家里挺好的呀！就是我出来的时候，把领域交给几个街道办员工暂时打理了。”
领域？街道办员工？
陈斌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跳了。他决定放弃思考，转而看向儿子：“这次……能待多久？”
“只是带成碧来见见您。”陈玄轻声道，“稍后我就送她回去。”
陈斌看着正在小口吃点心的朱成碧，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实在很难把她和什么上古存在联系起来。他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糖果。本来是准备给小陈玄的，推到朱成碧面前。
“这个……给你吃。”
朱成碧眼睛顿时亮了，开心地接过来：“谢谢父亲大人！”
看着“儿媳妇”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糖果盒的样子，陈斌的心情更加复杂了。这都什么事啊！
短暂的会面结束后，陈斌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月光中，独自在书房里坐了许久。
他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苦笑着摇头。
儿子找了个媳妇，年纪可能比祖宗还大，外表却像个未成年……
这要是说出去，谁敢信？
但不知为何，看着那姑娘单纯开心的样子，陈斌心中最后那点纠结也慢慢释然了。
罢了罢了，儿子开心就好。
只是……
下次见面，他得记得多准备点糖果点心。
陈斌掐灭烟头，脸上露出一个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的笑容。
这个儿媳妇，还真是……特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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