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安抚住姐姐，马上将情况报告给了楚南。
楚南意识到李黄瓜在收买人，连忙打电话给阿华：“阿华，你去查下，是否目击证人都被收买了？”
“好！”
没多久，阿华就告诉楚南，有一家证人确实被收买了，还收了钱，方芳没收钱。
楚南听完，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立刻拿起电话，打给了与他有过合作的律师董卫国。
董卫国本身就不是什么正义律师，听楚南一说，立马意识到对方的小伎俩。
“楚先生，这个钱不能收，一收就会被对方控制，如果他们告敲诈勒索，一告一个准。”
“对了，那位方芳小姐虽然没收钱，但要查下她的账户里是否突然多出一笔钱。”
方芳听后查了账户，确实多了一笔钱。
……
楚南让人联系目击者，说明了私自拿钱的风险。
刚拿了钱的王家人脸都吓白了。
作假证既得罪了街坊，又拿不到钱，还有牢狱之灾的风险。
资本家可太坏了！
不敢怠慢，和方芳一起报了警。
还在接触证人的陈律师，只能返回。
……
消防处的最终调查报告，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积压已久的民愤。
“官方定案：六十岁独居老人用火不当引发火灾。”
白纸黑字的结论通过报纸、电视传遍全港。对于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市民而言，这是权威的盖棺定论；但对于汕头街的受灾者，以及清楚内情的湾仔街坊来说，这无疑是往他们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又狠狠撒了一把盐，将一个无法开口辩驳的死者推出来承担所有罪责。
“放屁！彻头彻尾的放屁！”一个在火灾中失去店铺的男人当街撕碎了报纸，双眼赤红。
“电缆！是上面的电缆先起的火！我们都看到了！”
“欺负死人不会说话！还有没有天理了！”
“天杀的，我的损失谁来赔偿？”
绝望和愤怒如同瘟疫般在受灾人群中蔓延。
不知是谁最先喊出了一句：“去港灯！找他们讨说法！”
这句话如同号令，瞬间得到了无数响应。
当天下午，数以百计的汕头街受灾市民，以及大量感同身受、义愤填膺的湾仔街坊，开始自发地向港灯公司处聚集。他们手中举着临时写就的标语，上面写着“还我公道”、“电缆杀人，推卸责任”、“拒绝栽赃，真相何在！”。
人群越聚越多，黑压压的一片，堵塞了街道。
他们不再是最初那种分散的、诉求不一的个体，而是在共同的不公和愤怒下，凝聚成了一股汹涌的洪流。
“交出凶手！”
“我们要真相！”
“严惩责任人！”
“港灯不负责，我们不罢休！”
“李黄瓜出来说话！”
怒吼声、质问声震耳欲聋。
港灯职员面色紧张，早已报了警。
闻讯赶来的军装警员试图维持秩序，疏导人群，但面对群情激愤的民众，收效甚微。
场面一度十分紧张，冲突一触即发。
消息迅速传开。乐慧贞带着摄影团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进行报道，其他媒体也纷纷赶来。
……
在安居物业的办公室里，楚南看着电视直播里混乱的场面，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阿华站在他身边，低声道：“老大，火彻底烧起来了。我们要不要……”
楚南抬手制止了他：“我们不能主动插手，要让对方请我们出手。”
港灯前面的街道，已被汹涌的人潮彻底堵塞。抗议的市民从最初的数百人迅速增加到数千人，他们高举着写有“电缆杀人，天理何在”、“拒绝顶罪，还我真相”的纸板标语，愤怒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周围的楼宇。
警方如临大敌，大批军装和机动部队警员组成人墙，竭力维持着秩序，防止人群冲击办事处大楼。
现场气氛极度紧张，呼喊声、喇叭声、警方的劝导声混杂在一起，混乱不堪。
电视台的直播车早已就位，镜头不断扫过激动的人群和严阵以待的警察。乐慧贞站在镜头前，语速急促地进行着现场报道，将这份源自不公的集体愤怒实时传递到全港每一个角落。
半山别墅内，李黄瓜面色阴沉地看着电视里的混乱场面。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份刚刚送来的调查。
“董事长，我们查到，在火灾发生后，楚南名下的人员活动异常频繁。他们不仅第一时间参与了救援和安置，更在暗中接触目击者，搜集证据。这次抗议的发酵背后，也有他的人在引导情绪，虽然做得隐蔽，但痕迹还在。”助理小心翼翼地汇报。
李黄瓜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果然有只小老鼠在背后上蹿下跳。以为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就能撼动大树？”
李黄瓜疑惑地问：“对了，这楚南是谁？有点印象，与我们有仇吗？”
助理连忙回答：“这楚南，本是一个古惑仔，后来炒股被称为股神，最近更是选上了议员。与我们没有交集。”
助理一说，李黄瓜才想起来，曾经看到过楚南的报道。
“他一个古惑仔，不去收保护费，掺和进这事干什么？以为能威胁到我吗？天真！”
他沉吟片刻，对侍立一旁的陈律师吩咐道：“你去见见这个楚南。告诉他，有些游戏，不是他这种人能玩的。让他立刻停止所有小动作，管好他的人。否则……”李黄瓜没有把话说完，但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陈律师心领神会，微微躬身：“明白，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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