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中，那股晦涩的精神污染能量如同扩散的墨汁，无声地笼罩向“哨兵”营地。营地中的队员们似乎还未察觉，依旧在忙碌地整理装备，只有苏婉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凌厉的目光扫向能量来源的方向，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戒备！”她清冷的声音在寒风中传开。
训练有素的“哨兵”队员瞬间停止动作，迅速寻找掩体，枪口齐刷刷指向苏婉清警示的方向。然而，他们的肉眼和精神感知，远不足以捕捉到那潜藏在冰雪与寒风中的无形威胁。
林凡潜伏在冰脊的阴影中，精神力如同无形的雷达，牢牢锁定着那股逼近的能量源头。那是三个穿着灰白色斗篷的身影，与在“腐朽林地”和鹰嘴峡见过的“灰袍祭祀”如出一辙！他们如同鬼魅般在冰柱和雪堆间移动，速度快得惊人，并且似乎能扭曲周围的光线，达到一种近乎隐形的效果。
他们的目标明确，直指营地中央的苏婉清！
不能让他们得手！
林凡眼神一厉，不再隐藏。他如同猎豹般从冰脊后窜出，速度爆发到极致，在雪地上留下一条淡淡的虚影，直扑那三名灰袍祭司的侧翼！
他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僵局！
“有人！”
“是敌是友？”
营地中的“哨兵”队员立刻发现了林凡这个不速之客，枪口下意识地调转。
“别开枪！是自己人！”苏婉清在看到林凡身影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但立刻出声制止了队员。她虽然不知道林凡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直觉告诉她，林凡的出现并非恶意。
那三名灰袍祭司显然也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为首的一名祭祀猛地转头，兜帽下射出冰冷的目光，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向林凡的脑海！
若是之前，林凡恐怕要头晕目眩。但此刻，他灵魂经过蜕变，精神力凝练无比，又有代码碎片在身，这股精神冲击只是让他微微一顿，便被他强悍的精神屏障硬生生扛了下来！
“什么？！”那名祭司发出一声惊疑。
趁此机会，林凡已经突进到足够近的距离！他没有使用枪械，左手五指张开，生命能量瞬间转化为数十道凌厉的翠绿色风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铺天盖地地射向三名灰袍！
“噗噗噗噗！”
风刃切割在灰袍祭司匆忙凝聚的精神护盾上，发出沉闷的爆响。护盾剧烈波动，虽然没有立刻破碎，但也成功打断了他们的潜行和施法，将他们的身形彻底暴露出来！
“是‘真理会’的杂碎！”苏婉清厉喝一声，“开火！”
“砰！砰！砰！”
早已蓄势待发的“哨兵”队员们立刻扣动扳机，密集的子弹如同金属风暴，瞬间将三名灰袍祭司笼罩！
灰袍祭祀们身形飘忽，试图闪避，但在林凡风刃的干扰和“哨兵”精准的火力覆盖下，显得狼狈不堪。一名祭祀躲闪不及，被数发子弹击中，身体猛地一颤，灰白色的斗篷上绽开几朵血花。
“撤！”为首的祭司见事不可为，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吼，三人身上同时爆发出强烈的精神波动，干扰了众人的感知，身形如同融入冰雪般，迅速向后遁去，转眼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冰川地貌中。
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营地前恢复了寂静，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精神污染气息和雪地上的几点血迹，证明着刚才的凶险。
“哨兵”队员们松了口气，但依旧保持警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突然出现并出手相助的林凡身上。
苏婉清走上前，摘下防风镜，露出那张冷艳而带着审视意味的脸庞。她看着林凡，目光复杂：“林凡？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凡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扫过苏婉清和她身后的“哨兵”队员，反问道：“你们呢？‘哨兵’为什么会深入永恒冻土？”
苏婉清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权衡。最终，她挥了挥手，示意队员们解除警戒，然后对林凡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帐篷再说。”
进入最大的那顶指挥帐篷，里面生着一个小巧的无烟炉，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苏婉清递给林凡一杯热水，直接切入主题：“我们接到情报，‘真理会’在冻土深处发现了一处远古遗迹，可能与‘大崩塌’的起源有关，甚至可能藏有对抗‘盖亚’的关键。总部命令我们前来侦查，并尽可能获取情报或物品。”
远古遗迹？对抗“盖亚”的关键？
林凡心中一动，这描述，与他寻找的代码碎片何其相似！
“你们找到那处遗迹了吗？”林凡问道。
苏婉清摇了摇头，脸色凝重：“还没有。冻土环境比我们预想的更恶劣，而且‘真理会’在这里活动频繁，布下了很多眼线和陷阱。我们刚刚抵达这片区域建立前进营地，就遭到了袭击。刚才要不是你……”她顿了顿，看向林凡，“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你的实力……”
她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林凡与之前在河川隘口相遇时判若两人。那股内敛而强大的气息，以及刚才那手凝气成刃的能力，都远超她的预料。
林凡喝了口热水，暖流驱散了些许寒意。他知道，面对苏婉清和“哨兵”，隐瞒并非最佳选择。他需要盟友，尤其是像“哨兵”这样有组织、有情报网络的盟友。
“我也在寻找一样东西。”林凡放下水杯，看着苏婉清的眼睛，“一样可能藏在你们所说的远古遗迹中的东西。那样东西，或许是真正理解并终结这场末世的关键。”
他没有直接说出代码碎片和“源初意志”的事情，这太过惊世骇俗。
苏婉清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片刻后，她缓缓道：“看来，我们的目标可能存在交集。”
她走到帐篷中央的简易沙盘前，指着上面标记的一个红点：“根据我们截获的零碎信息和前期侦查，那处遗迹最可能的位置，就在这片区域，被称为‘寂静山谷’的地方。但那里是‘真理会’活动的核心区域，守卫森严，而且据说……存在着某种无法解释的‘精神禁区’，任何电子设备和精神力探测在那里都会失效。”
精神禁区？林凡眉头微蹙，这听起来像是某种强大的力场或者……某种活着的意识造成的？
“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林凡沉声道，“‘真理会’刚刚失利，他们肯定会加强戒备，甚至可能提前转移遗迹里的东西。而且……我们时间不多了。”
他想起了“审判者”和“最终净化”的倒计时。
苏婉清有些意外地看了林凡一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紧迫，但她能感觉到林凡语气中的凝重绝非作伪。
“你说得对。”苏婉清点了点头，“我们原本计划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出发。既然你来了，而且实力大增，我们的把握也多了几分。不如……我们合作？”
这正是林凡所期望的。
“可以。”林凡干脆地答应，“但我有一个条件，进入遗迹后，如果找到我寻找的那样东西，它必须归我。其他的，你们可以自行处理。”
苏婉清沉吟片刻，与身旁一名副官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点头：“可以。前提是那样东西不会对世界构成新的威胁。”
协议达成。
夜幕降临，极地的寒风在帐篷外呼啸。林凡和苏婉清详细商讨了第二天的行动计划。由熟悉地形的“哨兵”队员带路，林凡则作为尖兵和最强战力，负责应对可能出现的“真理会”高手和未知危险。
就在计划大致敲定时，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哨兵”队员急匆匆地掀帘而入，脸色难看地报告：
“苏队！我们布置在东南方向三公里处的 motion sensor（运动传感器）被触发了！不是人类或已知变异体的信号……更像是……某种大型机械单位！”
大型机械单位？
林凡和苏婉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在这片连“真理会”都只能靠人力活动的永恒冻土，能出动大型机械单位的……会是谁？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帐篷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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