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喉咙里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每一次喘息都牵扯着腹部剧烈的锐痛!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刚才在布草间门外听到的每一个字,此刻都像淬了剧毒的匕首,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
“君悦…算她命大…顾先生放过她…”
“星耀工地…意外失足…加料…拍照…彻底消失…”
真相!
血淋淋的、令人窒息的真相!
原来,我遭遇的所有地狱,那三天非人的折磨,那深入骨髓的屈辱和恐惧,源头根本不是我的“倒霉”或“愚蠢”!
而是周倩的嫉妒!和苏沁的恶毒献媚!是她们,像摆弄棋子一样,把我推向了顾衍!她们要借顾衍的手毁了我!
而顾衍的“赦免”,在她们眼里成了我的“侥幸”,她们不甘心!
她们要亲自动手!
用更肮脏、更彻底的方式,将我碾碎!
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疯狂燃烧!
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剧痛!
恨不得立刻冲回去,撕烂苏沁那张谄媚的嘴,挖下周倩那双怨毒的眼睛!
但下一秒,冰冷的现实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所有愤怒的火焰。
恨?
拿什么恨?
拿什么斗?
周倩,是周家的千金,权势滔天,动动手指就能碾死我这样的蝼蚁。
苏沁,虽然只是巴结周倩的狗腿子,但苏家也有钱有势,对付我绰绰有余。
而我林晚,有什么?
一个重病在床、需要天价医药费的弟弟。
一份朝不保夕的画廊工作。
一具被顾衍摧残过、伤痕累累、连奔跑都剧痛的身体。
还有…弄丢了的“债务确认书”。
我不禁苦笑,老天真能开玩笑,我何德何能,为什么这么普通,还要遭此大难。
斗?
不过是螳臂挡车,自取灭亡!
周倩和苏沁已经盯上我了!她们在星耀工地布下了杀局!
下一次,顾衍的“赦免”不会再有!
等待我的,将是真正的万劫不复——身败名裂,甚至…无声无息地“意外”消失!
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如同冰冷的巨蟒,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比恨意更甚!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逃!
必须逃!
立刻!马上!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带着冰冷的决绝,瞬间占据了所有思绪!
什么复仇,什么公道,在生存面前,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我不能死!
阳阳还需要我!我必须带着他离开这个吃人的魔窟!
挣扎着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尖叫抗议。
我咬着牙,忍着疼痛,一步一挪地走向最近的公交站台。
每一步都无比沉重,带着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恐惧。
推开门,林阳立刻从房间跑了出来,担忧的目光落在我更加苍白、狼狈、沾着泥土草屑的脸上:
“姐!你…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摔跤了?”
“阳阳,”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颤抖和不容置疑的决断,
“收拾东西,重要的带上。我们…离开这里。马上。”
林阳愣住了,深陷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茫然:
“离开?去哪?姐,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工作…”
“别问了!”我猛地打断他,语气是自己都未察觉的尖利和恐慌,
“听姐的!快点收拾!再晚就来不及了!”我不能告诉他真相,那只会让他陷入更深的恐惧和自责。
看着姐姐眼中那从未有过的巨大恐惧和决绝,林阳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问。
他默默地从床上下来,开始默默地、动作却异常迅速地收拾起他的衣物和药物。
我冲进自己的房间,心脏还在狂跳。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姐的号码。
“喂?晚晚?”陈姐温和的声音传来。
“陈姐,”我的声音极力维持平静,却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沙哑,
“对不起…星耀那个墙绘项目…我…我做不了了。还有画廊的工作…我也要辞职。
非常抱歉…家里…家里有急事,我和弟弟必须立刻离开A市…真的很对不起…”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陈姐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辞职震惊了。
“晚晚…你…”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担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星耀那边我刚跟周总监沟通好你的方案时间,你这突然…”
“对不起陈姐!真的对不起!”我打断她,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
“帮我和周总监道个歉…违约金…从我之前的工资里扣…不够的话…我以后…以后…”我说不下去了。以后?还有以后吗?
“…唉。”陈姐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心疼,
“晚晚,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工资我会算好打给你。
路上…一定要小心。
保重自己,也照顾好阳阳。画廊…随时欢迎你回来。”
“谢谢…谢谢陈姐…”我哽咽着挂断电话。
陈姐的温暖和理解,像最后一点微光,照不亮前路的黑暗,却让我冰冷的心里有了一丝微弱的酸楚。
放下电话,我立刻开始疯狂地收拾东西。动作牵扯着腹部的伤口,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冷汗浸透了额发。
但我不敢停!脑海里全是周倩怨毒的眼神和苏沁那阴冷的“意外失足”、“加点料”!
衣服,证件,阳阳的病历和药,家里的现金和银行卡…所有能带走的必需品被胡乱塞进两个最大的行李箱和背包里。
“姐,收拾好了。”
林阳的声音很轻,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背上背着他装药的背包,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走!”我拉起最大的行李.箱,背上沉重的背包,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林阳冰凉的手腕,仿佛那是连接我们生命的唯一绳索。
推开出租屋的门,最后一次回望,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和劫后余生的悲凉。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落锁。
坐在电梯里,我忍不住的心惊,害怕突然出现“意外”
走出居民楼,站在午后惨淡的阳光下,叫的网约车已经等在路边,我才敢稍稍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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