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从北疆退去,但那道横亘南北、隔绝真实与镜像的巨大光幕之下,气氛却陡然紧张起来。
数支伪宋斥候小队,借助不稳定的小型通道,如同鬼魅般穿透光幕,出现在陈朝控制的河北边境。
他们并不强攻城池,而是专门袭击巡逻队,刺杀落单的低阶军官,散布恐慌性谣言。
动作精准而狠辣,带着铁鸦军特有的阴冷风格。
“陛下,伪宋贼子利用光幕裂隙,频频滋扰!”
兵部侍郎手持战报,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三日内,已有四支巡逻队遇袭,两名队正殉国!边境军民,人心惶惶!”
龙椅上,陈弘面沉如水。
他深知那光幕的诡异与铁鸦军的手段。
伪宋赵光义此举,绝非意在攻城略地,而是要持续放血,打击大陈本就因天灾而低迷的士气。
“光幕通道研究进展如何?可能封锁?”
陈弘看向工部尚书赵霆。
赵霆出列回禀:
“陛下,工部已能借助‘扰晶塔’稳定开启小型通道,供精锐小队或使团通行。然大规模军队稳定通行之法,尚在攻关。至于完全封锁光幕……臣等无能,此非人力所能及。”
陈弘微微颔首,这结果在他预料之中。
他目光转向武将队列,决然道:
“传旨!北面缘边都部署,即刻调整边境巡防策略!”
“增派精锐,扩大警戒范围;所有巡逻队必须配备强弓劲弩及‘驱幽弩’!”
“严密监控光幕能量波动,发现任何疑似通道开启迹象,立即以‘扰晶盘’干扰,并以烽火预警!”
“对已渗透之敌,全力绞杀!朕要让赵光义知道,他的把戏除了徒增伤亡,毫无用处!”
“臣遵旨!”
朝臣们精神一振。
新帝的应对既承认了光幕存在的客观困难,又立足于现有条件采取了最有效的反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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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山庄内,陈稳看着军报上“利用光幕临时通道渗透”的描述,手指轻敲桌面。
“果然……小股精锐的渗透防不胜防。”
他低语道,Lv.1(2倍)的思维倍效让他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但赵光义选择在此时大张旗鼓地行动,更像是刻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他抬眼看向钱贵:
“边境的动静太大,太明显。铁鸦军应该还有更隐蔽的后手。”
“‘蚀骨’被‘驱瘴仪’初步遏制,他们定然不会甘心。”
钱贵若有所悟。
“让下面的人,眼睛不要只盯着边境。”
陈稳目光深邃。
“朝堂内部,尤其是那些因天灾或此前‘蚀骨’影响而意志可能动摇的中层官员,近期有无异常言行,需格外留意。”
“是!”
钱贵领命而去,靖安司的暗探们立即调整了监察重点。
数日后,一份关于漕运司何主事的情报被送到陈稳案头。
这位素来谨言慎行的官员,近日常在酒楼私下聚会,言谈间流露出对朝政的不满,抱怨新帝年轻操切,致使天灾连连,甚至隐晦提及伪宋“正统”。
陈稳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不协调。
这些言论与“蚀骨”影响下的谣言,以及铁鸦军惯用的挑拨话术如出一辙。
“查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尤其是生面孔。那家酒楼的背景也查一查。”
调查结果令人心惊。
酒楼的一名新聘琴师,来历不明,技艺高超,尤其擅长演奏一些能引人思绪恍惚的异域曲调。
何主事正是在几次听琴后,才开始抱怨朝政。
更可疑的是,这琴师指法间偶有非人般的僵硬,反侦察意识极强。
“是‘影蚀’!”
钱贵语气凝重。
“铁鸦军利用光幕佯攻吸引视线,暗地里针对中层官员进行精神渗透!”
陈稳沉吟片刻,做出决断:
“让何主事‘意外’接到外派公务,离开汴梁暂避。”
“派军中好手扮作酒客去听曲,记录琴师的所有细节,但不要打草惊蛇。”
他的安排稳妥而高效,既有隔离保护,又有深入侦查。
何主事被调往外地核查漕粮仓储。
石墩派去的几名老兵,凭着战场磨砺出的坚韧意志,硬生生抗住了诡异琴音的侵蚀,记录下琴师演奏时眼神偶尔失焦,音符中带着几乎无法察觉的阴冷波动。
证据链逐渐完善。
“通知张诚和王茹,在合适范围内提醒关键官员,警惕此类以音律为名的‘雅集’。”
一次针对中层官员的精神渗透阴谋,在刚刚露出苗头时便被瓦解。
铁鸦军主人试图在陈朝统治阶层内部钉下钉子的尝试,再次受挫。
密室中,陈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虽然没有亲临一线,但通过精准的情报分析和指挥,他再次化解了一场危机。
成长的脚步,在这一次次的暗中较量中,坚定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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