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幽城的晨光刚漫过灵枣林的树梢,学堂前的空地上就堆起了小山似的枣干。前几日晒透的灵枣被风拂去最后一点潮气,红得像浸了蜜的玛瑙,抓一把在手里,指尖都沾着甜香。
陆沉正用灵草绳捆扎竹篮,竹篮是散修们连夜编的,篮底铺着新鲜的灵枣叶,既能防潮,又能让枣干沾着叶香。“阿禾,把那边的布巾递过来!” 他朝着蹲在地上捡枣干的孩子喊,手里的绳结打得又快又稳 —— 这手艺是以前跟着玄幽卫学的,当年出任务时,他就是用这法子捆扎物资,如今用来装枣干,倒也顺手。
阿禾抱着叠素色布巾跑过来,小手里还攥着个陶罐,罐口飘出桂花蜜的甜香:“陆大哥,娘说往枣干里拌点蜜,送人的时候更甜!” 她踮起脚,把陶罐递到陆沉面前,布巾从臂弯滑下来,被身后的孩子接住,又小心翼翼地铺在竹篮里。
阿砚的感脉佩悬在枣干堆上方,金绿灵丝像细巧的梳子,正把偶尔混在枣干里的碎叶挑出来。灵丝碰到颗特别饱满的枣干,还会轻轻晃一下,像是在标记 “这颗最甜”。“林砚,你试试用玉佩的灵气裹层光?” 她转头看向正在整理竹简的林砚,“之前护脉石的灵气能保鲜,枣干裹层灵光,送远路也不会坏。”
林砚放下竹简,掌心的玉佩泛起淡金光晕,他伸手拂过竹篮里的枣干,灵光像薄纱似的裹在每颗枣上,让原本就红亮的枣干更添了层温润的光泽。“这样确实稳妥。” 他笑着捏起颗枣干递到阿砚嘴边,“尝尝,灵气裹过的,是不是更甜?”
苏清漪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正用灵草编小牌子。她的断笛放在膝头,银线灵气顺着指尖绕着灵草转,不一会儿就编出个刻着 “平安” 二字的牌子。“把这个挂在竹篮上,” 她把牌子递给念念,“既是祝福,也能让散修们知道是咱们玄幽城送的。”
念念举着灵镜,正对着竹篮录画面,镜光里,裹着灵光的枣干、灵草编的牌子、铺在篮底的枣叶,凑在一起像幅鲜活的画。“我要把每个篮子都拍下来!” 她绕着竹堆转圈圈,镜角不小心蹭到阿砚的感脉佩,灵丝突然颤了一下,金绿光芒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黑纹,转瞬即逝。
“怎么了?” 阿砚立刻攥住感脉佩,灵丝往四周探了探,却没再发现异常。墨尘捧着云泽的手记走过来,指尖还沾着墨痕:“刚才手记里的护脉纹突然亮了下,像是感应到什么…… 但陨星崖那边的护脉石应该是稳的。”
林砚也收起了玉佩的灵光,他刚才分明感觉到,玉佩与护脉石的联系里,掺了点极淡的邪意 —— 不是之前那种猛烈的侵蚀,更像一缕游丝,轻轻碰了下就缩了回去。“或许是护脉石在加固灵气,” 他压下心头的疑虑,拿起个竹篮,“先送枣干吧,东边的聚落还等着呢。”
众人分成三队:陆沉带着阿禾和几个孩子,去最近的灵田聚落;林砚和阿砚去西边的矿坑聚落,那里住着十几户以采矿为生的散修;苏清漪和念念去北边的溪畔聚落,墨尘则留在学堂,盯着护脉石的灵气波动,随时传讯。
出发前,阿禾把自己编的灵草香囊塞进每个竹篮里:“娘说这个能驱邪,散修伯伯们拿着,就不怕坏人了。” 她还特意给林砚的篮子里多塞了个,香囊上缀着颗晒干的小枣,晃起来 “沙沙” 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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