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开始得很草率，结束的也很快速。
乐宁又询问了一些关于案子的问题。
主要是确认陆成山是否具有故意杀人的嫌疑。毕竟从换鞋子到后面在教室里先说不去，后面很又偷偷摸摸去见邱玉，都透着一股的早有预谋的架势。
当然，这在陆成山这里是可以解释的，他可以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但事实是什么，还需要乐宁他们仔细挖掘。
蓄谋故意杀人和产生矛盾激情杀人，在判决的时候会有影响。
虽然影响不大，但乐宁希望还原最真实的案件情况。
所以在得到答案后，他们又经历了反反复复的盘问。
陆成山本来以为坦白就好，没想到后面是对细节的无限盘问。
乐宁让他回忆具体的时间，具体当时的举动，和蒋凯他们说的不去的具体内容是怎么样的。
后面是到天台后他们产生冲突的过程，然后推倒邱玉让她摔下楼的姿势以及当时触碰到了什么地方导致的身体站立失衡。
最后就是他对邱玉是什么感情，以及从第一次情书到后面的情感发展。
其中还有情书是谁写的，情书的大致内容是什么等等。
陆成山回答到后面都口干舌燥，满心的不耐烦。
可在乐宁的他们的询问下，他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经历了三个小时，这场的讯问总算结束。
乐宁确定了陆成山说得都是事实，他确实没有故意杀人嫌疑后，这才放过他。
陆成山被带走的时候，脸上甚至带着轻松，还有浓郁的悔恨。
“我复盘了一下，他看着确实不太像故意蓄谋杀人。”成从容说：“……不过也不确定，得看后面确定他说的都是事实再说。”
乐宁“嗯”了一声，看向他说：“不管怎么样，案子总算是结束了。还算不错的点是，他给了全部的细节，我们跟着验证就好。”
她握着手里已经签字按手印的口供，望着空荡荡的走廊。
“对了，通知陆成山的妈妈吧，要她请律师，到时候送日常换洗的衣物比较方便。”乐宁想起这件事，顺便通知了成从容。
成从容点点头答应下来。
现在还在刚确定凶手阶段，距离案子判决还有好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就要通知家属给犯人准备衣服和钱了。请律师后，律师会知道怎么和警方这边沟通送东西到看守所去。
至于那个女人会悲痛难以置信到什么地步，乐宁不考虑这点。
死者家属也很痛苦。
成从容去通知后，乐宁顺便也通知了一下邱玉的家属，告诉他们已经基本锁定犯罪嫌疑人，让他们安下心来。
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窗前不远处是已经掉完了叶子笔直银杏树。
乐宁静静地站在那里。
不是因为案子有什么特别伤春悲秋的感想，只是可惜。这么一场看起来十分儿戏追求，竟然让一个花季少女丢了命。
这对乐宁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她心里，还有一点事情想不通。
“怎么了，案子遇到困难了吗？”身后，熟悉的男声传来。
乐宁没有回头，只是说道：“江队你忙完了？”
江启没有回答，显然还在等乐宁回答关于案子的答案。
乐宁顿了顿才说道：“抓到凶手了，凶手承认了。理由有点草率，我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就想着缓一缓。”
她没有隐瞒的意思，把自己主要的心情说了说。
“这是正常的，现实不是小说，现实的案子是完全没有编撰不讲究逻辑的，什么理由都有可能。”他说：“……甚至，没有理由也可以。”
就是突然的一天，想要杀人了，然后对路人或者亲友痛下杀手。
乐宁点头，她知道江启说的话的道理。
不过人就是这样的，总逃不掉忧虑的情况。
“过一会儿就好了，后面还要调查细节。”乐宁依旧望着窗外，声音轻而缓，和往日的偏向雷厉风行的风格截然不同。
江启本来准备看风景的眼神顿了顿，转到乐宁身上，敏锐意识到乐宁似乎还有心事。
只是这次他没有发挥自己的分析能力，而是站在乐宁身后等待。
如果乐宁要告诉他，肯定会回头告诉他的。
不告诉他，那就一起看看风景，算舒缓心情。
最终乐宁还是没说。
太不确定的事情，她不太想。
至于答案，她会自己去寻找的。
看了一会儿，乐宁转头道：“最近江队没有案子忙了吗？”
“最近案子在收尾阶段了，暂时就是一些其他小事，还有协助外省来的同志找人。”江启没有隐瞒，开口说自己的情况。
乐宁想了想，说：“那再见？我可能得去忙了。”她对着江启，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江启眸光动了动，回忆了一下时间，眼睛望向乐宁，有些迟疑道：“星期天，你有空吗？”
“是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帮忙吗？我都有空的。”乐宁听见江启那么客气的话语，以为是江启要他加班，直接表示是有空的，语气带着几分爽快，表露这种事情不用客气，不就加点班嘛。
江启面上堆叠的笑凝滞了一瞬，不过他既然开口了，就没有放弃的意思。
甚至他也得到了一半的答案，这样更应该问了。
所以他再次问道：“所以有空的话，我爸爸单位发了两张电影票，我问了一下别人都没空，不如我们一起去吧。电影挺好看的，我一个人去看有点孤单了，空一个位置也浪费。”
他个人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委婉，万一感情迟钝的人听不懂怎么办。
不过在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姑姑就表示初次进行这种接触，肯定要委婉一些。
如果大家都有意思，那就是开始暧昧了。
时机成熟，就可以开始展开追求。
到最后就是成功在一起。
他没有任何经验，以前也完全没有在意过，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流程要走。
不过听她的没错，而且他也能感受到，其中肯定是蕴含很多感情拉扯的，应该是每对情侣必须有的体验。
所以最终他接纳了姑姑的建议。
现在，就是看乐宁答不答应了。
宣布他可能离开再进行追求，他相信能少给乐宁一些压力，让她能轻松一些选择，不用担心有不好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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