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回到自己的宿舍，推开门的瞬间，整个人愣了一下。一位白发女子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她有着黎博利特有的耳羽，与纯白的长裙一同随风轻摆。
女子听见博士的开门声，转过了身。
系统提示：身份确认，博士。她鞠了一躬，当前状态：待机中。
白面鸮？你终于来了。博士惊喜地快步上前。
系统状态切换：运行模式。白面鸮的耳羽轻轻颤动，莱茵生命数据维护专员，白面鸮，应罗德岛请求前来协助。凯尔希医生让我在此等候您。
白面鸮浑身上下透露出的跨时代气息，让博士感觉她与这个中世纪风格的泰拉格格不入。
博士示意她入座：你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吗？博士看向他的床铺，上面放着叠得如同豆腐块般的被褥。
是的，我借用了您的床铺。白面鸮眨了眨眼睛，但是清洁度维持在100%，请求谅解。
没问题，随便用，就当自己家一样。博士笑着摆手。对了，我想查询一些信息，有没有访问权限？
白面鸮的耳羽竖了起来：权限验证中...验证通过。请输入查询内容。
首先，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
数据检索：莱茵生命二期实验记录。实验内容：微型源石超算植入。当前状态：与原生人格并行运行。
这个源石超级计算机算是参与普瑞赛斯游戏的奖励吗？
白面鸮点点头，是的，莱茵生命通过游戏获得的四项技术之一。
详细说说那场游戏吧。博士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数据检索中...「第一张：杀戮卡 处置方案：处决一名哥伦比亚大监狱的死囚」、「第二张：奢靡卡
处置方案：鸭爵的商业合作」......「第四十八张：杀戮卡 处置方案：刺杀总统」
等等...只有四十八张吗？
数据库重新检索...确认：四十八张无误。
这...其他国家的游戏记录呢？比如高卢？维多利亚？
数据比对完成。确认：各国均为四十八张。
博士皱起眉头，有意思，普瑞赛斯这是...故意针对我设置了一张王牌？
博士缓缓俯身跪在床沿，伸手探入床底摸索着，一个源石材质的密码箱被拖了出来。他熟练地输入几组数字，箱盖应声弹开，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高级作战记录。
白面鸮。博士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接下来的内容可能会超出你的情感处理阈值。我希望你暂时让主人格进入休眠状态，仅保留计算机人格运行模块。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请务必切换至无痕模式，切记，是真正的无痕，不要在你的源石超级计算机内留下任何记录。
抱歉，博士。经过源石超算处理的信息会在源石上刻录物理痕迹，若要彻底清除，只能销毁记载信息的那部分源石介质。这会导致计算机的硬件损坏。
博士轻轻点头，像是早有预料。那就……给这段记录设置最高权限密码。记住我的口令：。
收到。 白面鸮微微颔首，不知为何，她的脸上似乎泛起了一点红晕。
博士把那些高级作战记录摊开在桌面上，深吸一口气。白面鸮，帮我检索指定录像。关键词：已消除48张卡片、、博士存活、恶灵、王牌。
白面鸮轻轻合上双眼，她的手指精准地划过每一张录像，不时快速地拣出几张。在几分钟的等待后，那些录像已被整齐地分成几叠，上面放着标签。白面鸮重新睁开眼睛，检索完成，已按您的要求完成分类。未检索到关键词已消除48张卡片王牌
博士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起来。游戏开始时恶灵曾说过，他们从未抽到过那张王牌，王牌永远放在最底下。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因为所有录像中从未出现过48张全消的记录，而王牌在第49张。
呵，我有这么不堪吗？连一次都没成功过？还是说...他的眼神锐利起来，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他伸手拿起标记着的那叠录像，先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恶灵。
随着录像的播放，画面中接连展现了无数个。他们有着相同的容貌，却带着截然不同的神情。
第三十七号记录里的自己跪坐在血泊中，机械重复的低语中夹杂着哽咽声：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第一百零九号记录的特写镜头里，他已然癫狂，正笑着用染血的双手涂抹着自己的脸庞。
但是博士很肯定，这些绝对不是那个恶灵，他们都缺少那种特有的气质。录像中唯一与恶灵相关的，只有那些贯穿始终的、充满恨意的嘶吼：巴别塔的恶灵！
他注视着屏幕上那些或崩溃或癫狂的，若有所思：
看来这些检索出来的记录，都只是涉及了其他人对我的称呼而已，并非特指某个...但为什么明明这么多次轮回，却只有一个？
博士突然灵光一闪，记忆深处浮现出自己以前所在的泰拉大陆，卡兹戴尔熔炉中那些纠缠扭曲的死魂灵。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也许...答案非常简单。那个所谓的，会不会就是之前所有失败的的意识融合体。
博士将那叠记录推到一旁，转而拿起另一叠标记着博士存活的录像。
没有完成游戏也能存活？博士自言自语，刚刚检索时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还真的有啊...难道消除卡片根本不是真正的游戏目的？让我看看怎么回事。
他随手抽出一张录像。画面以极低的第一人称视角展开，仿佛拍摄者正在匍匐前进。突然，镜头抬起，普瑞赛斯精致的面容填满了整个屏幕。她露出甜美的微笑，瞳孔中的白色菱形清晰可见。她晃了晃手中的银链：
乖狗狗，今天也要好好听话哦~
博士气急败坏将录像倒扣在桌面上。他有些慌乱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白面鸮，只见她迅速别过脸去，但发丝间露出的耳廓泛着明显的红晕。
等等，你切回主人格了？博士的声音带着几分窘迫。
白面鸮轻轻点头。
白面鸮，这只是普瑞赛斯设计的模拟数据...某种恶趣味的羞辱手段。绝对不是真实发生的。博士压低声音，语气近乎恳求，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我知道了。
博士略显狼狈地将那叠录像推到一旁，深吸一口气转向最后那叠标记着的录像。正当他伸出手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博士，您在吗？蓝毒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博士手忙脚乱地将所有录像扫进桌底，慌乱中竟揽住白面鸮的腰肢将她一同抱了下去。她发出一声轻呼，但很快安静下来。
请进。博士强作镇定地整理着衣领。
蓝毒端着精致的蓝莓蛋糕推门而入，博士，我做了些甜点...她环顾了一下房间，白面鸮小姐不在吗？我记得凯尔希女士让她先在这里安顿下来。
我这是在干什么？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就把白面鸮给藏起来了？博士在心里暗骂自己，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后悔已经晚了，要是让白面鸮现在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只怕会引起更大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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