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那个看日志的人,保持在线。囚鸟需要一根线。】
这条神秘的信息让实验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林溪和宋致远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希望。
“是他……”林溪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一定是他!”
只有陆辰宇会用“囚鸟”自称,也只有他知道她会来看日志,知道宋致远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宋致远既惊且佩,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追踪信息来源,但结果和服务器访问记录一样,被高级匿名协议层层包裹,无迹可寻。“他肯定用了非常规手段绕过监控,但不能持久,风险极大。”
林溪立刻扑到另一台电脑前,重新登录《纪元》测试版。这一次,她的心跳不再是绝望,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祈祷的急切。她不知道他留下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根“线”究竟在哪里,但她必须找到!
她再次点开后台数据库,这一次,不再只看操作日志,而是像梳理一团乱麻般,仔细检查每一个可能与陆辰宇相关的数据节点。用户信息、场景构建记录、甚至是一些早已废弃的测试代码分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实验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和两人紧张的呼吸声。
“找到了!”林溪突然低呼一声,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在一个标记为【废弃 - 早期地形渲染测试】的文件夹深处,她发现了一个被伪装成普通配置文件的加密日记模块。创建时间,赫然是在他被带回家之后!访问权限设置得极其刁钻,只有【Sisyphus】账号在特定时间序列下触发特定操作(比如她刚才查看日志的行为)才会显示。
他早就预料到她会来!他在这里,给她留了一扇后门!
林溪深吸一口气,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点开了那个模块。
没有华丽的界面,只有纯文本的日记,一条条,记录着他被囚禁后的心路历程。
【day 1:被关起来了。手机被收,网络被监控。满脑子都是她撕掉请柬的样子。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day 2:父亲让我出席酒会,像展示一件商品。听到有人议论她,说她是‘玩物’。想杀人。】
【day 3:看到父亲如何碾碎一家小公司。明白了,妥协换不来任何东西,只会让我在这个泥潭里越陷越深。我必须出去。】
【day 4:尝试用房间的电脑,权限被锁死。周铭盯得很紧。但我知道一个他们不知道的漏洞——《纪元》测试服的一个底层调试接口,是当初我和你一起埋下的‘彩蛋’,记得吗?】
【day 5:成功了!利用网络请求的时间差和加密数据包,暂时骗过了监控系统。时间不多,只能留下只言片语。西西弗斯,如果你能看到……对不起。还有,等我。】
日记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后面还有更长的条目,详细记录了他如何利用这个漏洞,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地,在敌人眼皮底下,构建起这条脆弱的通信线路。他描述了监视的规律,周铭的换班时间,甚至画出了别墅内部的网络拓扑图草图(用字符拼成的)!
他不是在被动承受,他一直在黑暗中,艰难地、孤独地谋划着突围!
林溪一行行地看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仿佛能看到他深夜坐在电脑前,警惕地听着门外动静,争分夺秒地敲下这些代码和文字的样子。那份在绝境中也不曾熄灭的坚韧和智慧,让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在最新的几条日记里,他不再仅仅是记录,而是开始留下具体的“任务”。
【…监控系统每2小时会有一个15秒的数据校验空窗期,或可利用。】
【…需要外部接应。宋致远可信。】
【…父亲即将举办一场大型商业峰会,安保外紧内松,是机会。】
【…如果你们准备好了,在‘初雪之地’,留一个标记。任何标记都可以。】
林溪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但这一次,泪水不再是苦涩的,而是滚烫的,充满了力量。
她全都明白了。他的欺骗,他的退缩,他的“回去”,都只是这盘绝地求生棋局中,不得已的弃子。他从未真正放弃过她,放弃过他们的未来。
他一直都在。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屈服的时候,他正在深渊里,独自凿壁偷光。
“这个混蛋……”宋致远也看完了日记,红着眼圈笑骂了一句,“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条缝。”
林溪擦干眼泪,坐直身体,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看向宋致远:“我们该怎么做?”
宋致远深吸一口气:“按照他说的,我们先要让他知道,我们收到了信息,并且准备好了。在‘初雪之地’留下标记。”
林溪点了点头,目光投向电脑屏幕。她点开了那个几乎被遗忘的、承载着他们最初告白的世界——【场景:初雪之夜】。
虽然核心数据被保护了下来,但场景因为之前的粉碎程序而变得残破不堪,飘雪的代码错误,榕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整个世界一片狼藉,如同他们此刻的处境。
林溪操控着属于Sisyphus的角色,站在这片破败的雪地中央,站在那棵残缺的榕树下。
她打开建造模式,没有选择修复任何景物。而是调动了所有的权限,从数据库深处,调用了一个早已被废弃的、属于游戏最早期测试阶段的、一个简单的、没有任何实际功能的——
那是一串由0和1组成的、最原始的二进制代码,像一道疤痕,烙印在皑皑白雪之上。
这串代码翻译成文字,只有三个字: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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