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纪临有点好笑的看着少年变了脸色,不是正事的话,反应真是有够慢。
“你说的在理,生灵的道铸源器强度会上升,养一养也有必要。”温纪临浅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如临大敌的看着一无所知的妄春,梵卿纪决定买两本育儿书看看。
两月的时间足够花开花落,独立世界没有花,江效只能看着落在手心的雪晶愣神。
他刚刚变卖了这几个月所有的产业,凑出三千斤锘熏石。
前路清明,但他有点迷茫。
雪纷纷扬扬永无止境,他出去的意义就是给另一个人打工到至死方休。
不想留在这里,可出去也不得自由。就算得了自由,也活不久。
温纪临放梵卿纪一个人清点锘熏石,自己则缓缓走到江效身边:“怎么,又不想出去了?”
江效不想去告知这些矫情的思绪,就算告知,眼前少年也不会好心到救自己的命还给自己自由。
他要是真这么说,江效自己会先开始怀疑。
见江效迟迟不言语,温纪临就自顾自的讲:“奉炎新出的九思离火很快,不过还挺贵。西边那群不务正业的符修开了一家饭馆,不过我没敢去吃……”
像老友久别闲聊,江效从少年的语言窥探某种意向,也生出向往。
他似乎不打算和自己建立传统主仆关系,反而在散发一种合作意向。
外面也应该过去很多年,会有很多新奇玩意。去看看,总比在异乡潦倒死去有意义的多。
似乎是了结了缠绕的心事,江效听着少年说着那些平常事宜,竟觉出平静。
温纪临慢慢停下,江效身上变化的气息带着通达。这样穷途末路的人,最好拿捏。
“还走么。”温纪临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誓死追随主上。”江效跪下,姿态服从:“愿主与奴结契。”
梵卿纪清点完东西,就习惯性想往温纪临身上凑,刚来,就听见这意料之外的一句。
明明那家伙昨天还说不打算让他全职当属下来的……
好奇探头,梵卿纪在一边听八卦。
温纪临没急着回答,而是思考他主动提出结契的原因。
几乎没有人会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放弃尊严和自由,除非……以前有过创伤。
初见时他蓬头垢面,精神萎靡,许是被前任主人猜忌,落得这个下场。
不结契,他怕重蹈覆辙,日后必成大患。若是真结了契,他便有了心结,日后亦成祸患。
一直没听到回应,江效就低着头老老实实跪着。冻雪不松软,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把自己的问题交给自己的主上,本应如此。
无视还在跪着的人,温纪临拉着梵卿纪回了旅社,室内温暖和煦,梵卿纪看着窗外刺骨的风雪,有点不解。
“你让他跪着干什么。”小蝴蝶还年轻,很多事情不明白关窍。
“他想结契得到不被猜忌的安全,又贪恋我一开始给他的尊重自由。”对于小蝴蝶,温纪临一向坦诚:“既要又要,把难题留给我。”
“他活该跪。”小蝴蝶串通其中思路,赞同的点头:“这事不好处理。”
“也不是不能处理。”温纪临啃了一口这世界的特色果子,酸酸涩涩,别有风味:“不过,我想先听听你的解决方法。”
把慵懒的人拉进自己怀里,梵卿纪指尖绕着怀中人柔顺的发尾:“疆北修者善蛊,自由可得,安心自然也不在话下。”
车贷房贷可以分期还,蛊也可以分期解。
体内有蛊既不必担心猜忌,自由也并非遥不可及,还留有尊严和盼头。
在眼前有希望时,人的情绪可以稳定更长时间,效率也会更高。毕竟未知永远让人期待,而期待作为一种欲望,自然会促使人更努力。
“可以。”在少年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温纪临轻吻他的喉结:“奖励。”
梵卿纪感觉热气莫名其妙的升腾,不受控制的把耳尖和脸染上悸动。微微侧脸,他嘴硬:“不要亲那里……”
颈侧温柔的唇带上湿意,更过分的舔舐让怀中人的话语模糊不清:“我可是幻想过很多次,如果我有爱人,就会希望她这样对我。”
他们性取向都很正常,也不喜欢男生。他们只是只爱彼此,也只能接受彼此。
“可惜你现在只有我。”梵卿纪默默抱紧怀中人:“如果没有你,我肯定找个理智知性的女朋友。”
“你要这么说,我也算理智知性男朋友。”温纪临拍拍小蝴蝶的手腕示意他送点:“还不用哄。”
乖乖松开一点,这股子劲让温纪临不合时宜想到护食的小狗。
小蝴蝶也会护食?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梵卿纪虽然对温纪临突然的笑不甚理解,但也没打断。
他看自己像看翻过的书,自己看他像更新后的游戏——熟悉中带着陌生未知的变动。
不爽……
在放下戒心的温暖和湮灭一切的严寒中,就选择以最懈怠的态度面对最严峻的形势吧。
似乎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半梦半醒间,温纪临回想起自己的筹谋。
殊途同归罢了。
独立世界难得停雪,梵卿纪心里记挂着江效,所以早早起床。
难得的熹微晨光缓缓透进窗棂,看得人心情明媚,似乎呼吸间都带上‘希望’的欢欣。
看着眼前不高的雪塔,梵卿纪确定江效跪了一夜。
温纪临姗姗来迟,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随后拉着小蝴蝶又准备走。
“独立世界混沌真元稀薄,他受不住再跪。”梵卿纪拉着温纪临不让他走:“何必折磨。”
温纪临淡声:“自己处理不好的事,求助别人总要付出代价。”
“那也已经够久,再跪下去,必伤根基。”不由分说把人拉起,梵卿纪温和看向面色青紫的人:“可有恙?”
江效一言不发,只是又跪下。
这人他不能违抗,可主上同样不能轻视。
“他要你起,就起。”温纪临语气稍缓。
江效眸子微微一动,依言站好。温纪临递给江效一块木牌,木牌上是一包被纸包裹的不明物。
纸里是蛊,木牌是说明书,还附带了员工福利和合作事宜。
活了这么多年,江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两人在唱红白脸。不过,作为下位者,他不能质疑,只能仔细解读上位者想表达的指示。
说到底……真正的主导者,怕是年轻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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