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播出的第二天，华京。
清晨的阳光刚刚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京城饭店的总统套房。
套房的客厅里，已经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指挥中心。
几部崭新的电话机，并排摆放在长条桌上。
这几部电话，连接着同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在昨晚的广告片尾，伴随着福娃的品牌标志，出现了短短三秒钟。
林小燕和张琪，以及她们从宁川带来的几个干将，都已经严阵以待。
每个人面前，都放着厚厚一沓记录本和几支笔。
“都准备好了吗？”
林小燕做着最后的动员，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记住，我们是福娃的窗口。每一个电话，都要拿出我们最专业的态度。”
“是！”
所有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但她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奇迹，会来得如此迅猛！
早上八点整。
第一声电话铃声准时响起。
离得最近的一个女孩，立刻拿起了话筒。
“您好，这里是福娃合作社。”
她的声音甜美而专业。
“你好！你好！是福娃豆奶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激动，带着浓浓的东北口音。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那个豆奶，我们奉天啥时候能买到啊？我孙子昨天看了广告，今天一早就吵着要喝！”
老人家的声音里，满是慈爱和急切。
女孩微笑着回答：“大爷您好，感谢您对我们福娃产品的关注。目前我们的产品……”
她的话还没说完。
旁边的第二部，第三部，第四部电话，几乎在同一时间疯狂地响了起来！
整个房间，瞬间被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所淹没！
所有人都立刻行动起来，接起了电话。
“您好，福娃合作社。”
“喂？是福娃吗？你们的广告拍得太好了！我是在沪市看的，请问你们在沪市有店吗？”
另一部电话里，传来一个说粤语的男人的声音。
“你好，我是羊城的经销商。我想问一下，怎么才能拿到你们产品的代理权？”
他的语气十分急切。
“同志，你们那个福娃猪肉，我们华京哪里有卖的？广告里那个农家院，看着就让人放心！”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来自全国各地！
电话那头，有普通的消费者，有精明的经销商，有好奇的媒体记者。
甚至还有一些地方政府的招商部门！
他们的问题五花八门。
但核心，都只有一个。
福娃！
福娃的产品在哪里？福娃的门店在哪里？福娃的代理权要怎么拿？
接线员们，很快就忙得不可开交。
她们一手拿着话筒，一手在记录本上飞快地写着。
“好的，先生，您的联系方式和意向，我们已经记下了。”
“女士，非常抱歉，我们目前在您所在的城市，还没有开设门店。”
“老板，关于经销商加盟的具体政策，我们后续会有专门的人员跟您联系。”
每个人的嗓子，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沙哑。
面前的记录本，一页接着一页地被写满。
但电话铃声，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
反而，愈演愈烈！
林小燕也亲自上阵，接起了电话。
“您好，我是福娃合作社的林小燕。”
“林总！林总！”
电话那头的人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我是西安的，我们这边的国营商场想跟你们合作！能不能让我们成为你们在西北的总代理？”
林小燕深吸一口气，耐心地回答：“您好，非常感谢您的关注。关于代理事宜，我们会有专门的团队跟您对接。请您留下联系方式，我们会尽快回复您。”
挂断电话，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铃声又响了。
“您好，福娃合作社。”
“林总，我是华京日报的记者。我们想做一期关于福娃的专题报道，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接受采访？”
林小燕的脸上，从最初的兴奋，慢慢变成了震惊。
最后，是深深的震撼！
她终于亲身体会到，央视这个平台的威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仅仅一个晚上，福娃这两个字，就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国民品牌。
张琪在一旁，负责统筹和调度。
她看着那几部几乎要被打到冒烟的电话。
看着那一张张写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姓名、电话和需求的记录纸。
她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小燕总，我们的记录本快用完了！”
一个接线员焦急地喊道。
“我这里还有！”
张琪立刻递过去一沓新的记录本。
她转头对林小燕说：“小燕总，这个势头，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猛烈！”
林小燕点点头，嗓子已经有些沙哑。
“是啊，我都没想到会这样。”
她想起了林冒烟在战略会议上说的那番话。
与其我们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去啃，不如集中优势，直捣黄龙，一战而定乾坤！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这八百万，砸得太值了！
这笔投资所带来的回报，已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它为福娃，节省了至少五年，甚至十年的市场开拓时间！
林冒烟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小熊玩偶。
她看着忙碌的众人，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小姑，水。”
她递给林小燕一杯温水。
林小燕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
“冒烟，你就不紧张吗？”
她看着眼前这个，依旧云淡风轻的小女孩。
林冒烟晃了晃羊角辫：“有什么好紧张的呀。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这场电话的狂潮，一直持续了一整天。
中午的时候，林小燕让人带了饭菜。
但大家都顾不上吃，只能轮流着扒拉几口。
“我这边已经记录了三十多个意向经销商了！”
一个接线员兴奋地说。
“我这边有五十多个消费者咨询！”
另一个接线员也不甘示弱。
“我接到一个电话，是黑龙江的！他们那边的农业局想来考察我们的模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虽然累，但都兴奋异常。
直到晚上十点多，铃声才渐渐稀疏下来。
所有人都累瘫在了椅子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她们的嗓子，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近乎虚脱的亢奋。
林冒烟端着几杯温热的蜂蜜水，递给了她们。
“小姑，张琪姐姐，辛苦啦。”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林小燕接过水杯，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沙哑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伸出大拇指，对着林冒烟，用力地晃了晃。
那眼神里，是无以复加的倾佩。
张琪喝了一口蜂蜜水，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
“冒烟，今天的数据，我粗略统计了一下。光是意向经销商，就超过两百个。消费者咨询，至少有五百个以上。还有十几家媒体想要采访我们。”
她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林冒烟点点头：“这只是开始哦。明天，后天，电话还会继续。我们要尽快建立一个专业的客服团队。不然，小姑和张琪姐姐的嗓子，都要废掉啦。”
她说着，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林小燕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你这个小机灵鬼。什么都让你算计好了。”
窗外，华京的夜色繁华而璀璨。
而在这个小小的套房里，一场改变福娃命运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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