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解围后的第三日,城内尚未完全清理干净,庞统便收到了汉中传来的急报——诸葛亮亲自督办的粮草车队,行至陈仓道中段时,竟遭遇不明势力袭击,半数粮草被劫,押运将领战死。
“又是司马懿的手笔?”魏延将急报拍在案上,眼中满是怒火,“前番用山匪,此番又弄出不明势力,此人真是阴魂不散!”
庞统却摇了摇头,指尖在地图上陈仓道与祁山道交汇的“青泥岭”处轻点:“司马懿刚退至长安,军心未稳,断不会贸然分兵袭扰粮道。且劫粮者只抢粮草,未伤太多押运士兵,不似曹军作风。”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通报,羌将柯比能求见。自前日助汉军退敌,柯比能便以“休整”为由留驻城外,此刻突然到访,显然另有目的。
柯比能一进帐,便开门见山:“庞军师,我部将士助汉退曹,已折损百余人。如今军中粮草告急,还望军师能拨发些粮草,以解燃眉之急。”
帐内诸将皆是一怔。杨仪低声对庞统道:“军师,我军自身粮草本就紧缺,汉中粮道又出了岔子,哪有余粮给他们?”
庞统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柯比能将军助我大汉,我自然记在心上。只是方才收到急报,汉中粮道遇袭,粮草受损,我军目前也是粮荒之际,实在难以接济。不如再等几日,待我派人疏通粮道,定当厚谢将军。”
柯比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军师这是在敷衍我?我羌人将士抛头颅洒热血,难不成连口饱饭都换不来?”他猛地一拍案几,语气带着威胁,“若军师今日不给个说法,我部便只能自行寻找粮草,到时候可别怪我军扰了陈仓附近的百姓!”
魏延当即拔剑:“你敢!”
“怎么?想动手?”柯比能身后的羌兵也纷纷拔刀,帐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庞统急忙喝止魏延,随后对柯比能缓声道:“将军息怒。我并非敷衍,粮道之事千真万确。不如这样,我派人与将军一同前往青泥岭查看,若能寻回被劫粮草,便分三成与羌军,如何?”
柯比能思索片刻,觉得这提议还算合理,便收起兵器:“好,我信军师一次。但若寻不回粮草,军师可别怨我羌人不讲情面。”
次日一早,庞统命马岱率五百士兵,与柯比能的三百羌骑一同前往青泥岭。可队伍出发还不到两个时辰,一名浑身是血的汉军斥候就跌撞着跑回陈仓:“军师,不好了!马岱将军与柯比能的队伍,在青泥岭遭遇埋伏,马岱将军被俘,羌骑也折损大半!”
庞统心头一震,追问:“埋伏者是何人?”
“看不清旗号,只知他们穿着曹军的铠甲,却操着蜀地口音!”斥候喘着气回道。
帐内诸将面面相觑。魏延皱眉道:“穿着曹军铠甲,操蜀地口音……难道是蜀地的叛兵?”
庞统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快步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青泥岭附近的“阴平古道”:“不对,阴平古道近日有氐人活动的迹象。司马懿极有可能暗中联络了氐人,让他们伪装成曹军和蜀地叛兵,既劫了我们的粮道,又能挑拨我们与羌人的关系!”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柯比能带着残兵逃回陈仓,一见到庞统就怒不可遏:“庞统!你竟敢设下埋伏害我!若不是我拼死突围,今日就要死在青泥岭了!”
“将军误会了!”庞统急忙解释,“埋伏你的是氐人,是司马懿的诡计,目的就是让我们反目!”
可柯比能根本不信,他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看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粮草,还想借刀杀了我!从今日起,我羌军与汉军恩断义绝!”说罢,他带着残兵愤然离去,临走前还放话,若汉军再敢靠近羌地,定要血战到底。
羌军的离去,让本就艰难的汉军雪上加霜。杨仪忧心忡忡地说:“军师,马岱将军被俘,粮道被劫,羌军反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庞统沉默良久,缓缓道:“当务之急,是救回马岱,疏通粮道。我决定亲自率军前往青泥岭,一来寻回马岱,二来查清氐人与司马懿的勾结情况。陈仓就交给你和魏延,务必守住城池,切勿再中司马懿的诡计。”
魏延立刻抱拳道:“军师放心,末将定与陈仓共存亡!”
当日午后,庞统率两千士兵悄悄离开陈仓,朝着青泥岭进发。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司马懿就收到了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庞统啊庞统,这青泥岭,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而此刻的青泥岭深处,马岱被绑在一棵大树上,面前站着一个穿着氐人服饰的将领。那将领把玩着马岱的佩剑,冷笑道:“马将军,只要你肯归顺我氐人,再劝庞统投降,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马岱怒目圆睁:“休想!我乃大汉将领,宁死不降!”
氐人将领冷哼一声:“好,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说罢,他下令将马岱押下去,严加看管。
夜色渐深,庞统率军抵达青泥岭附近。他看着漆黑的山林,知道这里危机四伏。可一想到被俘的马岱和被困的汉军,他便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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