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公寓的奢华与现场弥漫的死亡气息格格不入。技术队的强光灯下,行李箱内的景象愈发清晰可辨,那具蜷缩的男尸和皮肤上扭曲的刻痕,冲击着每个人的视觉神经。
痕检专家正使用高分辨率相机,从各个角度拍摄尸体颈部、手臂及锁骨区域的刻痕特写。那些线条并非胡乱划刻,虽然因尸体腐败和肌肉挛缩有些变形,但依然能看出是某种精心设计的图案,带着一种原始而冷酷的美感。
“季队,”法医初步检查完毕,脱下手套,面色凝重地走过来,“死者除了颈部的致命勒痕和体表的刻痕外,没有发现其他明显外伤。初步判断,凶手是在勒死死者后,再在其皮肤上完成了这些雕刻。刻痕边缘生活反应不明显,应该是死后所为。”
死后刻字?这更增添了几分凶手的残忍与冷静,像完成一件“作品”。
“死亡时间能再精确点吗?”季青问。
“根据腐败程度和近期的气温波动,结合箱内密闭环境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8到10天前。更精确的时间需要法医中心解剖后根据胃内容物等进一步确定。”
8到10天。这个时间范围对于排查监控和失踪人口至关重要。
这时,陈锐那边有了初步发现。他盯着物业提供的监控录像屏幕,喊道:“头儿!有发现!电梯监控显示,9天前的晚上11点34分,有一个穿着连帽衫、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拖着一个与这个行李箱款式相似的大号箱子进入了通往顶层的电梯!他全程低着头,刻意躲避摄像头,身形中等偏瘦!”
画面被定格、放大。那个男人的影像模糊不清,帽檐和口罩将他遮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面部特征暴露。
“他一个人操作的?”老谭问。
“对,就他一个。看起来有点吃力,但动作很利索。”
“排查同一时间段所有出入口监控,看他从哪里来,之后又去了哪里!追踪这辆箱子的轨迹!”季青立刻下令。
“明白!”
另一边,对刻痕的初步分析也有了进展。技术队的绘图专家将拍摄的高清照片输入电脑,进行线条增强和图像还原。
“季队,你看,”专家指着屏幕上经过处理的图案,“这些刻痕,初步看,不像随机的涂鸦,更类似某种符号化的标记,或者……某种简化、抽象的地图线条?尤其是颈部的这几道交叉线和锁骨下方的这个类似箭头的标记,很有指向性。”
符号?地图?
季青凝视着屏幕上的图案,那些冰冷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在无声地诉说着凶手的意图。这绝非简单的泄愤,而是蕴含着某种信息。
“能解读出什么吗?”
“很难,”专家摇头,“没有参照系,像是私人设定的密码。需要更多的上下文或者找到类似的符号体系进行比对。”
私人密码……凶手在通过这些刻痕传递信息?给谁?警察?还是某个特定的人?
与此同时,老谭那边对失踪人口的初步排查也锁定了几个目标,正在加紧联系家属进行dNA比对。
“头儿,”陈锐再次抬头,语气带着一丝困惑,“追踪那个鸭舌帽的动向了。他9天前晚上11点20分左右,拖着箱子从公寓西侧的一个监控死角出现,进入大楼。之后,在顶楼停留了大约40分钟,于次日凌晨0点15分左右,空手乘坐电梯下楼,同样从西侧监控死角离开,消失无踪。”
空手离开?停留40分钟?
这么长的时间,他不仅仅是在藏尸。他在现场做了什么?仔细地清理痕迹?还是……进行了某种“仪式”?
季青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巨大的行李箱,以及尸体上诡异的刻痕。
一个精心策划的抛尸现场,一具被标记的尸体,一个行踪诡秘、反侦察意识极强的凶手。
“老谭,加派人手,以金鼎公寓西侧为中心,辐射周边一公里,搜索所有可能被丢弃的连帽衫、鸭舌帽、手套等物品!”
“技术队,箱子和尸体运回法医中心后,做最彻底的勘查,寻找任何可能的微量物证,尤其是不同于公寓环境的纤维、粉尘!”
“陈锐,把刻痕图案发给市局物证库和兄弟单位,询问是否有类似标记的前科案例!同时,扩大失踪人口排查范围,不局限于本市!”
她走到行李箱前,看着里面那具无声的尸体。皮肤上的刻痕在灯光下如同神秘的刺青。
“他在告诉我们什么,”季青的声音低沉而肯定,“或者,他在等谁能看懂。”
凶手的狂妄与冷静,超出了寻常的范畴。
这个行李箱里所隐藏的秘密,远比他们目前看到的要深邃和黑暗。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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