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是敏登干的吧，主人？”阿尔泰擦掉脸上的血，他脑子不如苏越想得多。
尽管手中已了结不下十条人命，他还是想不通，敏登为什么派这些小混混来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就算是眼前的战果，换作他手下的雇佣兵，可能出手更狠。
苏越摇摇头：“等着吧，不光是敏登，我还指望这混混头子给我带来点惊喜。”
正如苏越所料，混混们败退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把消息全部报给敏登。
阿木汗和兄弟们原以为任务只是看看人或教训谁，没想到从敏登手里接的活，果然不简单——
光是确认一个人是否活着，就让他们折损半数的兄弟。
从开门看见地上 ** 的那一刻，阿木汗就感到不妙，他一直躲在后面，却终究不忍兄弟这样死去。
现在敏登就在眼前，他要的不只是任务完成后的酬劳。
“这次任务的酬金，必须翻五倍！”
“我的兄弟上有老下有小，钱不够，我不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事。”
阿木汗知道敏登心狠手辣，但他也清楚，只要还没说出情报，自己就暂时安全。
敏登隐在帷幕后面，尽力保持神秘。
听说阿木汗的兄弟折损一半，自己弟弟的消息还握在这种小人物手里，对方竟还敢谈条件。
敏登不是不敢下手，只是不想在接下来的安排中，害死自己的弟弟。
“我可以答应你！”
从帷幕后走出一个男人，手里提着箱子，里面的钱财远不止原来承诺的五倍。
阿木汗眼睛一亮，但他从小替不少大佬办过这类交易，并未立刻通知敏登。
接过箱子后，他缓缓向门口退去。
“送我回去，你要的消息我写在一张纸上。等我安全抵达，自然会用传呼机告诉你。”
敏登双手攥得几乎出血，表面却依然平静，帷幕之后，没让任何人察觉他的情绪。只有手中那支雪茄，燃得更快了。
他没说话，意思就是送阿木汗走。
四周没设防，只有两个人悄悄开车尾随阿木汗。
“大哥，这样跟他谈条件，就算给了他情报，他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们。”
手下能想到的，阿木汗又怎么会想不到。
可看着那满满一箱钱，阿木汗心动了，对开车的小弟说：“立刻回新世界迪厅！他们要是敢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此时，在新世界迪厅640房间，苏越仍在等消息。
无论是那群小混混的回报，还是敏登的电话，任何一个线索都能让他更接近敏登的老巢。
这段时间没人敢进这个房间，连这里的老板也不敢报警。里面坐着的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苏越打算起身离开，带上卫星电话去酒店等敏登的消息，顺便换身舒服的衣服。
阿尔泰已在外面备好车，免得三个浑身是血的人太引人注意。
就在苏越走到门口时，一个本地男人猛地推门冲了进来，满脸惊恐。
“救我！我有你要的所有情报！”
来的人正是阿木汗。
他身后跟着两人，实力看来不弱，虽比不上山猫和狂牛，在那个组织里也算顶尖。
两人一进房间，神色便变，显然从耳机里收到了指令。
扫视房间不见武吉，他们立即挥刀刺向苏越。
下一秒，阿木汗三人仿佛被黑影笼罩。
苏越双手齐出，直取那两名雇佣兵的眼睛。
速度太快，两人本能后退，再定神时，苏越已不见踪影。
“在找我吗？”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身体一僵，随即转身，匕首狠狠向后刺去。
两人再度愣住，他们的匕首又一次刺空，目标早已消失。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觉得身体渐渐冰冷，鲜血不知何时已悄然涌出。颈侧动脉上，一道细小的伤口无声显现。
等他们意识到要做什么，却已经太迟。从苏越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生命就在迅速流逝。瘫软在地、浑身发冷的两个雇佣兵始终想不通：那把匕首，究竟是什么时候划过他们的脖子？在苏越面前，他们丰富的战场经验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先生！这都是我的错……但我的手里，确实有您想要的东西！”
阿木汗目睹这一切，双眼圆睁，甚至忘记了恐惧。苏越的身影如鬼似魅，根本无法捕捉。
直到那两名雇佣兵倒下，他才注意到苏越匕首上的那抹血迹——至于苏越何时出手，他这个旁观者竟毫无察觉。
“你知道我要什么？”
“知道！我知道！”
阿木汗确实机敏，从在车上对手下吩咐时起，他就隐约察觉出某种联系。敏登行事隐秘，而这人竟敢在新世界迪厅掀起如此 ** ，早前已有众多佣兵丧命于此。
唯一的解释是：敏登不仅在躲避这个人，更可能在暗中策划着什么。而这个男人，多半是想用更大的动静逼敏登现身。
他也听闻，敏登身边有个弟弟常替他处理要务。但这次出现，除了之前印象中的男秘书，那位弟弟并未现身。倒是在640房间里，有个男子口被封住，无法言语，也求死不得。
阿木汗的猜测一步步被证实。回到新世界迪厅后，这两个佣兵突然现身，杀光了他的手下，只剩他一人狼狈逃出——幸好选的是离640较近的房间，否则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此刻，他迎着苏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如同奴仆面对君主，几乎就要跪伏下去。
“主人，车已备好。”
阿尔泰再次出现，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具佣兵 ** ，便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这小混混怎么还在这儿？”
阿尔泰早记住了阿木汗的脸——手下丧命，自己却逃之夭夭，他最瞧不起这种人。
他正要出手，却被苏越拦住。
“慢着。”
阿尔泰立即收手，目光仍凶狠地盯着阿木汗。
“我猜……您是想知道敏登藏在哪儿！”阿木汗急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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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确实在这里见过他，但这次两名雇佣兵的死肯定会算到大老板头上！除非把新世界迪厅彻底摧毁，否则他们只能转移据点！”
阿木汗仔细分析着，但苏越并不在意这些。
“说重点。”
苏越语气平淡，却让阿木汗打了个寒颤。他赶紧找来纸笔，画出了与敏登会面的地点示意图。
接过地图，苏越没再多言，与阿尔泰转身上车。
“去这个地方。”
阿尔泰驾车疾驰而去，却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名面容刚毅的男子出现在迪厅门口。
“好浓的血腥味！”
马军皱紧眉头，这气味绝非一两条人命能造成的。他快步走进迪厅，发现大厅空无一人——早在苏越解决那些混混后，工作人员就全都逃走了。
偌大的迪厅里，只剩下呆坐着的阿木汗。
作为警察的使命感驱使马军循着血腥味深入，最终在包间里看到了骇人的景象：数十具 ** ，皆是一击毙命，喉间伤口仍在渗血。而现场唯一的活人......
“这里发生了什么！”
阿木汗被突然出现的马军惊得一颤。感受到对方身上特有的气质，他急忙辩解：“这些不是我做的！你要找就去找真凶！”
“我倒要看看，在这地方还有谁敢如此猖狂！”马军厉声道。
在威逼下，阿木汗又画了张地图。他暗自盘算：敏登虽危险，但苏越更令人恐惧。不如让这两个危险人物互相牵制。
拿到地图后，马军夺过一辆车急驰而去。内心的正义感驱使他必须抓住凶手。他苦笑着想，自己是不是天生就容易卷入这种事件——从当警察开始就总是如此。
果然如阿木汗所说，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些废弃的制药器材。
之前就知道敏登从事非法制药，看着这些遗留的残次品上所标注的信息，大多是一些日常药品，还有一些用于重症病例的昂贵药物。
这已经不只是发死人财那么简单。
如果有垂死之人用了这些药，几乎等同于直接送命。
这种人敛财的手段五花八门，苏越对此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只是四周撤离得太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两人反复搜查了好几遍，却完全没发现任何离去的踪迹。
仿佛这一大群人凭空消失了。
看着那些残留的制药设备和场地，虽然已被破坏，但规模不小，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全部撤离？为这事，苏越已经在国内待了将近一周。
敏登不断挑战苏越的心理底线，躲躲藏藏，像老鼠一样。
虽然敏登心怀恐惧，但他其实并未真正见识过苏越的手段，之所以如此畏惧，只有一个可能——背后有人在给他出谋划策。
他在不断消耗苏越的耐心，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面对这片几乎撤空的制药场地，苏越现在可以确定，继续留在国内已经没有意义。
敏登不会主动对苏越出手，那样只会折损自己的兵力。他一定还在暗中准备什么，比如某种致命武器，或是别的什么。
“处理掉。”
苏越对阿尔泰下达指令。
阿尔泰手中的刀毫不犹豫，瞬间刺穿了武吉的喉咙。至少武吉在昏迷中毫无痛苦。
武吉的 ** 被随意抛在野外。
苏越确信，敏登一定能看到这现场发生的一切。
正如苏越所料，已经撤离的敏登面前摆着一块巨大的显示屏。
虽然是黑白画面，但清晰映出了制药场地里发生的一切。
他亲眼看着苏越命令一名男子将刀刺进他弟弟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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