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北见林南笙似乎真的将那晚的亲吻事件抛诸脑后,两人恢复了“正常”的室友互动,心里一方面松了口气,毕竟这是他表面上想要的结果,另一方面却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她居然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果然只是把我当纯粹的哥们?”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是滋味,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难道我就那么没有吸引力?让她连想歪一下都不会?”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偶尔会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林南笙这边,则暗自定下了“陈向北喝酒就自动保持安全距离”的准则。她认为那两次意外都是酒精作祟,只要避开这个触发条件,就能维持住眼下这种“正常”的合租关系。
合租快一年,大大小小的摩擦其实也积累了一些,只是都被默契地忽略了。最终,一场因酒精和疏忽引发的意外,成了引爆点。
一天晚上,陈向北又喝了酒回家但没醉到失态的程度,心情似乎不太好,自己坐在客厅又开了瓶啤酒,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空酒瓶,玻璃碴子碎了一地。他想着明天再收拾,便晕乎乎地回主卧睡了,完全忘了这茬。
第二天一早,林南笙急着出门,没开大灯,迷迷糊糊走到客厅,一脚踩在了那片玻璃碎渣上!尖锐的疼痛瞬间传来,她痛呼一声,抬起脚,看到血已经渗了出来。
动静惊醒了陈向北。他冲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白了,那点残存的睡意和酒意全都吓飞了。“别动!” 他声音带着焦急和自责,立刻冲过来,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她,尽管她挣扎着说自己能走,把她小心地放到沙发上。
他手忙脚乱地找来医药箱,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检查伤口,用镊子仔细挑出细小的玻璃碎屑,消毒、上药、包扎,动作甚至因为紧张而有些笨拙颤抖,嘴里不停地念叨:“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昨晚没收拾……很疼吧?” 他的紧张和关切是真心实意的。
林南笙看着他低垂着头、全心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心里那点火气消了大半,甚至有点过意不去。为了缓和气氛,她忍着痛,扯出一个玩笑:“没事儿……班长,你这算不算……‘二次伤害’啊?先是玻璃,现在又是你的‘蹩脚’医术?”
这本是一句无心的、甚至带点苦中作乐性质的调侃。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向北正在为她包扎的手猛地顿住了。“二次伤害”?“蹩脚”?这些词像针一样刺进他此刻因愧疚而异常敏感的心里。他连日来的挫败感、自我怀疑、以及对她“毫不在意”的些许埋怨,在这一刻被这句玩笑话意外点燃。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没了刚才的关切,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火气和受伤:“对!我就是笨手笨脚!做事不顾后果!喝点酒就忘乎所以!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靠谱是吧?所以之前亲了你你也只觉得是酒精作祟,根本不会当回事是吧?!”
林南笙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爆发,而且扯出了之前的事,一下子也愣住了,伤口疼加上委屈,火气也上来了:“陈向北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火?我不是在开玩笑吗?而且难道不是吗?你每次喝酒是不是都会出点状况?那件事难道不是意外?”
“是!是意外!全是意外!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只会制造意外的麻烦精!” 陈向北口不择言地低吼。
“你现在也是!”林南笙也气急了,脱口而出,“合租这么久,你老是袜子乱扔!说了多少次贴了标签的是我吃过的!有口水的!你答应得好听,哪次真的做到了?别人的感受都可以不在乎?!”
积压了一年的细小不满,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陈向北被她一连串的指控砸懵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盯着她,最后猛地站起身,丢下一句:“好!我知道了!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然后转身摔门进了主卧。
一场激烈的争吵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从那天起,两人陷入了冷战。
家里气氛降到了冰点。不再有一起吃的早餐,不再有默契的留饭,不再有夜晚客厅共同的电影时光。即使不可避免地在厨房或客厅碰到,也各自沉默,眼神避开对方。那片小小的玻璃碎片,仿佛划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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