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蛛林之行后，王凡在天元城的小院中开始了新一轮的闭关。
他每天吞服炼化一滴地灵乳，配合《混沌炼体诀》，肉身强度与日俱增，骨骼隐隐泛着玉质光泽，经脉也变得更加宽阔坚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力量距离突破下一个瓶颈已不远。
与此同时，他对空冥石心的炼化也到了最后关头。
鸽卵大小的石心在他持续混沌真元淬炼下，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化作精纯的银色空间本源，被丹田的混沌星云彻底吸收。
就在这空间本源融入的刹那，王凡只感觉神识轰然一震，对周围空间的感知提升到全新的层次！
他仿佛能“看”到空气中那些空间涟漪如水波般荡漾，能清晰感知到空间本身的“厚度”与“韧性”。
他心念微动，尝试施展瞬移。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略带生涩的空间扭曲感，而是仿佛鱼儿入水般自然流畅。
他身形在原地模糊了一下，下一刻已出现在静室的另一端，距离超过了四十丈！
而且真元消耗比之前少了近三成！
不仅如此，他感觉自己对空间的掌控更加精细。
他甚至能尝试着在极小的范围内，微微扭曲空间，使得袭向他的攻击轨迹发生细微的偏转，或者让自身周围的空间变得粘稠，迟滞对手的行动。
“这便是《虚空凝剑诀》中所描述的‘融空’境界的初步体现吗？”王凡心中明悟。
炼化完整的空冥石心，让他在空间一道上终于迈出坚实的一步，达到了“融空小成”的境界。
此时的他，不仅瞬移距离大增、消耗减少，更是初步具备一些操控局部空间辅助的能力。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混沌真元凝聚，一丝微不可察的空间之力缠绕其上。
他对着静室墙壁轻轻一划。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但坚硬的青罡石墙壁上，却凭空出现一道发丝般纤细的切痕！
仿佛那里的石头被直接“抹去”了一般。
“融合了空间之力的混沌剑气，威力与诡异性都提升了不少。”
王凡满意地点点头。这将成为他一个新的杀手锏。
出关之后，王凡感觉神清气爽，实力又有了明显的精进。
他决定去城中走走，一方面放松心情，另一方面也看看能否听到一些关于那几种稀缺药材的消息。
他信步来到城中一家颇有名气的茶楼“听风轩”。
此时正值午后，茶楼内宾客盈门，许多修士在此品茗交谈，交换信息。
王凡选了个靠窗的僻静位置坐下，点了一壶灵茶，自斟自饮，耳朵却留意着周围的议论。
“听说了吗？‘乱空海’那边最近可不平静，据说空间风暴比往年猛烈了许多，好几个想去碰运气的探险队都失联了。”
“可不是嘛，不过高风险高回报，听说有人在风暴间隙，找到了一小截‘虚空藤’的枯枝，虽然灵气流失大半，但也卖出了天价！”
“啧啧，完整的虚空藤啊，那可是炼制高阶空间法宝和特殊丹药的至宝……”
听到“虚空藤”三个字，王凡心中一动。
这正是他炼制七窍玲珑丹所需的关键辅药之一。乱空海，正是天机阁提供的可能出现地点。
他不动声色，继续聆听。
“乱空海太危险了，我还是觉得‘坠魔谷’虽然诡异，但至少规律可循。
听说‘瑶池圣地’的一位长老前些日子在坠魔谷外围，找到了一滴‘万年石乳’，虽然没能凝聚成玉髓，但也让不少人眼红不已。”
“万年石乳？那可是好东西！若能找到玉髓，怕是那些合体期大能都要心动吧？”
“坠魔谷深处据说有古魔残留的意志，凶险万分，可不是我等能窥探的……”
万年玉髓！王凡目光微闪。
这也是他需要的辅药之一。
坠魔谷，同样是天机阁给出的地点。
看来，天机阁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
无论是乱空海还是坠魔谷，都确实有可能存在他所需的药材，但这两个地方无疑都是龙潭虎穴，危险程度远超万蛛林。
就在他沉思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王前辈？真巧，您也在这里。”
王凡抬头，只见林轩正站在桌旁，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
经过万蛛林一事，林轩对王凡的称呼已改为“前辈”。
“林小友，请坐。”王凡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他对这个为人磊落、懂得感恩的散修印象不错。
林轩道谢后坐下，低声道：
“前辈，晚辈正想去找您。关于上次您悄悄问过的，那几种特别珍稀的灵草之事，晚辈这些日子多方打听，倒是听到一点关于‘龙血芝’的传闻，不知是否对您有用？”
“龙血芝？”王凡心中一动。
这也是七窍玲珑丹的辅药之一，蕴含一丝真龙血气，药性霸烈，极难寻觅。“说来听听。”
林轩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传音道：
“据说三个月后，在天元城举办的‘千年拍卖会’上，压轴物品中可能会有一株来自南域‘万龙渊’的龙血芝出现。
只是消息尚未完全证实，而且是真的有，竞争必然激烈，价格恐怕是个天文数字。”
千年拍卖会？王凡得知这个盛会，是由中域几大顶级商会联合举办，每千年一次，到时会汇聚整个玄黄大陆的奇珍异宝，是真正的盛会。
若是龙血芝再次出现，倒也不无可能。
“多谢道友告知。”王凡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很重要，至少他一个明确的目标和时间点。
“前辈客气了，能帮到前辈一点小忙，是晚辈的荣幸。”
林轩诚恳道。他深知与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人交好意味着什么。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林轩识趣告辞了。
王凡独自坐在窗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中盘算着。
龙血芝有了线索，但需要庞大的财力。
虚空藤和万年玉髓有了大致方向，但需要强大的实力去探索。
“财力……实力……”王凡沉吟。
他身上的灵石和灵晶虽然不少，若想在那等规模的拍卖会上竞拍龙血芝，恐怕还远远不够。
而思索乱空海和坠魔谷，还是需要更强的保命手段。
他目前合体初期的修为，配合融空小成的空间神通和强悍的肉身，面对合体中期或许有一战之力，但若遇到合体后期或者更强大的存在，以及那些险地中的天然绝境，依旧存在风险。
“看来，在拍卖会之前，需要想办法赚取更多的灵石，同时进一步提升实力。”王凡做出了决定。
赚取灵石，对他而言最快的途径自然是炼丹。
以他如今五阶丹师的水平，炼制一些市面上比火爆的五阶丹药，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
而提升实力，除了按部就班修炼，或许可以尝试去一些相对危险，但机缘多的地方磨砺一番，比如……靠近乱空海的外围区域？既可以提前熟悉环境，或许还能有些意外收获，顺便猎杀一些高阶妖兽换取资源。
心中有了计划，王凡付了茶钱，起身离开听风轩。
接下来的日子，注定不会平静。
为了筹集资源，为了变得更强，他需要再次行动起来。
天元城，将成为他通往更高境界的一个重要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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