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把进货清单贴在帆布包外侧时，多肉用叶片反复顶她的手心，小奶音里满是焦虑：“小满！你可千万别让老板拿陈土啊！我上次在小区看到张奶奶用陈土种多肉，根都闷得发臭，最后全拔了！”
“知道啦知道啦，”林小满戳了戳包里圆滚滚的叶片，“我跟李婷特意查了，新鲜的泥炭土加珍珠岩最透气，咱们只进这种，陈土给多少钱都不要。”
李婷背着装满样品盆的双肩包，从宿舍阳台探进头：“再磨蹭就赶不上苗圃的早班车了！王老板说早上的苗最新鲜，晚了好品种都被挑走了！”她手里还攥着个小铲子，是昨天特意从园艺店买的，“咱们还得现场验苗，不好的直接pass，可不能像上次那家花店似的，进一堆蔫苗回来。”
两人踩着晨光往公交站走，刚拐进商业街，就听见老梧桐晃着叶片打招呼：“小姑娘们去苗圃啊？我刚才听路过的蜜蜂说，城西那家苗圃的绿萝长得旺，就是老板有时候会拿陈土糊弄人，你们可得盯紧点！”
“谢谢梧桐爷爷！”林小满笑着回应，怀里的多肉立刻接话：“陈土？那玩意儿跟吃剩三天的米饭似的，闷得根都喘不过气！咱们一定要新鲜土，最好是刚开封的泥炭土，混点珍珠岩，松松软软的才舒服！”
李婷没听见多肉的嘀咕，只觉得林小满对土的事格外上心：“你怎么对土这么执着啊？昨天查资料查到半夜，连珍珠岩的颗粒大小都要挑，比我妈挑大米还仔细。”
“这你就不懂了，”林小满故意卖关子，“土是植物的‘床’，床不舒服，植物怎么长好？你想啊，要是咱们进的多肉用陈土，没几天就烂根，客人找回来咱们还得赔，多不划算？”其实这话是刚才多肉跟她说的，只是换了个“接地气”的说法。
走到店面门口时，三角梅正晃着枝条跟老绿萝聊天，看见她们来，立刻喊：“小满！李婷！你们去苗圃可得给我带点好土！我这根在老土里都快长不动了，新鲜土肯定能让我多开花！”
老绿萝也跟着附和：“对！新鲜土透气，我之前在花店的时候，用新鲜土长的藤蔓比现在长两倍！你们跟老板说，要是土不好，咱们就不进他的苗！”
林小满蹲下来摸了摸三角梅的根系周围，故意提高声音：“我看你这土确实有点板结，等咱们进了新鲜土，先给你换盆，保证你下个月开花开得更艳。”
李婷凑过来一看，果然土面泛白，还裂了细纹：“还真是！你不说我都没注意，看来土的事确实重要，咱们今天非得跟老板要新鲜土不可。”
坐公交到苗圃时，刚好八点半，阳光刚把苗圃的塑料棚晒得暖乎乎的。远远就看见一排排的花盆，多肉、薄荷、太阳花挤得满满当当，连空气里都飘着泥土的清香。一个穿迷彩服的中年男人正蹲在花盆边浇水，看见她们来，直起腰笑：“是小林和小李吧？昨天电话里说要进多肉和薄荷，我都给你们留着呢！”
这就是苗圃的王老板，之前林小满通过园艺学院老师介绍联系的，据说在本地做了十年苗圃，苗的质量还不错。林小满刚走近，就听见一盆爬在架子上的绿萝喊：“哎哟！可算来个懂行的了！这老板昨天还想把去年的陈土掺新鲜土里卖，我跟旁边的多肉苗都急坏了！”
林小满顺着声音看过去，那盆绿萝长得格外旺，藤蔓垂下来能拖到地面，叶片绿油油的，就是盆土表面有点发灰——显然是之前掺了陈土。她蹲下来，指尖碰了碰盆土，果然硬邦邦的，捏碎一点还能看见板结的颗粒。
“王老板，您这绿萝长得挺好，就是土好像有点板结啊？”林小满故意把“板结”说得重了点，“我之前养绿萝，土一板结就烂根，后来换了新鲜的泥炭土，藤蔓一下子就长疯了。”
王老板愣了愣，挠了挠头：“这不是为了省点成本嘛，陈土混新鲜土也能用，好多花店都这么进，没那么娇气。”
“可我们的店不一样，”林小满还没开口，就听见旁边一排多肉苗齐声抱怨：“陈土不能用！上次有个老板拿陈土种我们，根都闷得发黑，最后全扔了！新鲜土才透气，我们才能长圆！”
林小满赶紧接过话茬，指着多肉苗说：“王老板您看，这些多肉苗多精神，要是用陈土，把根闷坏了多可惜？我们开店是想做长期生意，客人买回去养得活，才会回头来买，要是用陈土种的苗总死，我们的口碑就砸了。”
李婷也跟着帮腔：“是啊王老板，我们宁愿多花点钱买新鲜土，也不想砸了招牌。您要是能给我们用纯新鲜土，以后我们所有的苗都从您这儿进，量肯定不少！”
王老板盯着她们看了几秒，又看了看那盆绿萝，终于松了口：“行！算你们狠！新鲜土就新鲜土，不过得加五块钱一盆，你们也知道，新鲜泥炭土比陈土贵不少。”
“没问题！”林小满立刻答应，心里却听见绿萝欢呼：“太好了！不用掺陈土了！这些多肉苗终于能好好长了！”
旁边的多肉苗也跟着喊：“谢谢你们！我们会长得圆圆的，帮你们的店吸引客人！”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一起选苗：多肉要选叶片饱满、没有化水痕迹的，薄荷要选叶片翠绿、没蚜虫的，太阳花要选花苞多、茎秆粗壮的。林小满一边选，一边听着植物们的“悄悄话”：
“选我选我！我叶片最圆，根也壮！”（一盆桃蛋晃着叶片，声音里满是骄傲）
“别选旁边那盆！它昨天被虫子咬了，叶子背面有洞！”（一盆玉露小声提醒）
“薄荷选我！我香味浓，客人一闻就想买！”（一盆薄荷晃着枝条，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太阳花选我！我能开三种颜色的花，比旁边的单色花好看！”（一盆混色太阳花喊得最响）
林小满故意把有问题的苗挑出来：“王老板，这盆玉露叶片背面有虫洞，还有这盆薄荷有点蔫，这些我们不能要，得换好的。”
王老板惊讶地凑过来一看，果然像林小满说的那样，忍不住感叹：“你们这眼神也太毒了！我昨天看了半天都没发现这虫洞，你们一眼就瞅见了？”
“主要是我们对苗的要求高，”林小满笑着找借口，“毕竟是卖给客人的，得保证质量。”其实她都是听植物们说的，不然凭肉眼还真难发现玉露叶片背面的小虫子。
李婷也跟着选，一边选一边记数量：“多肉要五十盆，其中桃蛋十盆、玉露五盆、紫珍珠五盆、其他混色二十盆；薄荷三十盆，要那种留兰香的；太阳花二十盆，混色的；再要十盆迷你绿萝，放壁龛里的。”
王老板一边记一边点头：“行，数量都够，今天下午就能给你们送过去，直接送到店里，省得你们自己拉。”
“太好了！”林小满赶紧说，“送货的时候记得把土单独装，我们要自己配土，新鲜泥炭土加珍珠岩，比例是三比一，您看行吗？”
“你们还自己配土？”王老板更惊讶了，“一般花店都直接用我配好的土，你们倒好，连比例都算好了，比我还专业！”
“都是为了植物好，”林小满说，心里却听见绿萝说：“三比一刚好！太松了保不住水，太密了不透气，你们真懂行！”
选完苗，三人又聊了售后：要是苗在运输过程中蔫了，王老板得免费补；要是客人买回去一周内出现非养护问题的枯萎，也能退换。王老板一开始觉得麻烦，后来被林小满和李婷说动，也答应了：“你们这么实在，我也不跟你们计较，售后就按你们说的来，以后咱们长期合作！”
离开苗圃时，王老板送了她们一盆小绿萝：“这盆给你们试养，要是养得好，以后多进点。”林小满刚接过，就听见小绿萝说：“谢谢你们！我会好好长，帮你们的店打响名气！”
坐公交回学校的路上，林小满把小绿萝放在腿上，听它跟包里的多肉聊天：“你们店的三角梅好看吗？我听说它能开紫色的花，特别漂亮！”
“好看！它还说要当招牌呢！”多肉兴奋地回应，“等你到了店里，我带你晒太阳，咱们一起长！”
李婷看着林小满对着小绿萝笑，忍不住问：“你怎么对着这盆绿萝笑啊？难道它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林小满赶紧收敛表情，“就是觉得它长得挺精神，肯定能养好。”
回到商业街时，老梧桐和三角梅、老绿萝都在等她们。三角梅一看见小绿萝，就喊：“欢迎你！以后咱们就是邻居啦！我会开花给你看，你要长藤蔓帮咱们的店挡灰尘哦！”
小绿萝晃着枝条回应：“好呀好呀！我会好好长藤蔓，咱们一起帮小满的店！”
林小满把小绿萝放在店面门口，又跟老绿萝和三角梅说：“下午新鲜土和苗就到了，到时候咱们给你们换土，保证你们长得更旺。”
老绿萝开心地晃着藤蔓：“太好了！我终于能摆脱这板结的老土了！新鲜土肯定特别舒服！”
三角梅也跟着喊：“我要多吸收点营养，下个月开满花，帮你们的店吸引客人！”
下午两点，王老板的货车准时到了。工人们把苗和新鲜土卸下来，林小满和李婷赶紧验收：土是刚开封的泥炭土，还带着湿气，珍珠岩颗粒均匀；苗都用保鲜膜包着，没有蔫的，跟在苗圃选的一样好。
王老板笑着说：“你们放心，我特意交代工人小心点，没碰坏一棵苗。以后要是需要补货，随时给我打电话，保证当天送到。”
“谢谢王老板！”林小满递给他一瓶水，“以后肯定常麻烦您。”
等王老板走后，林小满和李婷开始整理苗：把多肉放在通风的地方，薄荷放在门口散味，太阳花摆在窗边晒太阳，迷你绿萝放在壁龛里。林小满一边整理，一边听着植物们的欢呼声：
“新鲜土好舒服啊！比老土松多了！”（老绿萝换完土，舒服地叹了口气）
“我终于有新土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闷根了！”（多肉苗们齐声喊）
“窗边的太阳真暖和！我要赶紧开花！”（太阳花晃着花苞）
李婷看着整理好的苗，忍不住感叹：“咱们的店终于有点样子了！这些苗长得真精神，肯定能卖得好！”
林小满笑着点头，摸了摸怀里的多肉：“是啊，以后咱们的店就靠这些小家伙们了，肯定能火！”
多肉晃着叶片，声音里满是期待：“放心吧！我们会好好长，帮你们的店吸引好多客人，让你们的店成为这条街上最火的花店！”
夕阳透过店面的窗户，洒在一排排的植物上，多肉的叶片泛着光，薄荷散发着清香，太阳花的花苞鼓鼓的，迷你绿萝的藤蔓开始慢慢伸展。林小满和李婷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这充满生机的场景，心里满是期待——试营业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们的花店梦，终于快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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