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临渊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群噤若寒蝉的海贼，最终落在船长身上，语气不带丝毫波澜：“我需要一个指向红土大陆的永久指针，不止你们这里……”
“有……有的！大人！”那船长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心保管的永久指针，双手颤抖着奉上，生怕慢了一秒就会惹来灭顶之灾。
指针的玻璃罩内，菱形指针稳稳地指向某个固定方向。
王临渊接过指针，没再看这群海贼一眼。
身形一晃，便已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流光，消失在船舷之外的天际。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船上所有人才如蒙大赦般。
瞬间瘫软在甲板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
刚才那短暂的几分钟对他们而言，简直比面对几千米的海王类还要恐怖百倍，真真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
高空之上，王临渊手持永久指针，以惊人的速度破空飞行。
海贼王世界的广袤，在这一年的游荡中他已深有体会。
尤其是此刻，在朝着固定方向全速飞行时，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即便这个世界存在着对纯粹肉身飞行的无形压制规则，使得飞行消耗远大于其他世界。
但以王临渊几乎恢复巅峰的实力，他的速度依旧突破了恐怖的十马赫！
音爆云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白色轨迹，下方的海洋快得连成一片模糊的蔚蓝。
然而，就是以这种堪称匪夷所思的速度，他感觉已经持续飞行了将近半个小时。
视野之中除了无边无际的汪洋，依旧看不到任何陆地的影子。
“这个世界……还真是大得离谱。”他心中暗忖。
从白天到烈日当空，再到夕阳将云层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最后夜色缓缓浸染天空，星辰开始点缀夜幕。
就在夜色渐浓，月光洒落海面之时。
远方的海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条模糊的、仿佛隔绝了天地的巨大黑影！
红土大陆！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条黑影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令人震撼。
那根本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大陆”！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赤红色，在月光下泛着冰冷而古老的光泽。
其高度难以估量，上半部分已然隐没在浓厚的云层之中，望不到顶。
左右横向延伸，更是完全看不到尽头，仿佛将整个伟大航路生生截断！
红土大陆与其说是大陆，它更像是一面无限延伸、坚不可摧的“世界之墙”！
“这就是……红土大陆？”王临渊放缓了速度，悬停在空中，凝视着这造物主的奇迹。
即便以他的见多识广，面对这等庞然大物，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丝感慨。
“如此天堑，难怪能将世界分割成东西南北四海。世界政府将总部设在顶端，倒真是选了个‘高高在上’的好地方。”
他调整方向，开始笔直地向上攀升。
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这堵“墙壁”带来的压迫感。
岩石嶙峋，陡峭得几乎垂直，寻常手段根本不可能攀登。
高度估计远超万米，甚至可能更高！
他有些想不通，后来那个大闹了玛丽乔亚的费舍尔·泰格。
以他那种恐怖的身体素质，是怎么被普通海军重创导致失血过多而死的？
冲破一层又一层冰冷的云霭，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而寒冷。
终于，他脚踏上了红土大陆的顶端，脚下是坚实而略显粗糙的红色岩土。
放眼望去，地势并非完全平坦，有着起伏的丘壑，但整体极为广阔。
远处，隐约可见一片巍峨、灯火通明的建筑群轮廓，那里就是世界权力的中心——圣地玛丽乔亚。
就在他双脚落地，站稳的瞬间，他心念一动。
奇异的变化在他身上发生。
他的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身高微微拔升，体型变得更加壮硕魁梧。
他的面容如流动的液体般重塑，颧骨变高，下颌线条变得刚硬，鼻子挺拔。
一头短发迅速生长、变白，并在头顶两侧形成了卷曲的独特发髻，左眼出现一道疤痕，脸上在顷刻间也长满了胡须。
同时，他身上那件拥有自我修复和变化功能的“天翻战衣”，也顺应着他的意念，模拟变化成了一身黑色的西装。
身上披着一件披风，脚下踏着皮靴。
不过眨眼之间，王临渊已经变身成为了科学防卫武神，杰伊戈路西亚·萨坦圣的样貌和装束。
除了手上少了那根圆头拐杖之外，简直是惟妙惟肖。
王临渊默默感受着这具模拟身体的细节，喃喃自语：“黑光病毒被原生体吸收后，虽然失去了制造异化武器的狂暴，但这拟态能力倒是进化得更加精妙了。”
“只需要接触过对方的血液，无需吞噬血肉，就能完美复刻……神之谷里，那几个神之骑士团成员的血，可没少沾。”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拥有了这张“通行证”，接下来的行动就方便多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迈开脚步，以一种符合萨坦身份沉稳而略带威严的步伐，朝着玛丽乔亚的方向走去。
随着靠近，玛丽乔亚的全貌逐渐清晰。
高耸的城墙，宏伟的宫殿群，整洁得不像话的街道，以及随处可见眼神空洞的奴隶。
还有那些趾高气扬、戴着泡泡头罩、或骑在奴隶背上、或乘坐奇特代步工具的天龙人。
王临渊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注意。
此刻她的身份，在整个玛丽乔亚都属于最高层级。
沿途无论是巡逻的cp特工，还是偶尔遇到的海军将校。
在看清他的模样后，无一例外全都停下脚步，将头埋低单膝跪地，不敢直视其正脸。
这是刻在世界上的规矩——绝不能直视天龙人，尤其是那五位位于权力巅峰的五老星！
王临渊心中冷笑，表面上却维持着萨坦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淡漠表情，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
他甚至故意放慢了一点脚步，享受着这种“特权”带来的便利，同时也观察着这座所谓“神之后裔”居住的城市。
奢华，极致的奢华！
但在这繁荣之下，却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朽和压抑的气息。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和哭喊声。
只见一个戴着泡泡头罩的天龙人，正拿着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奴隶。
原因只是那个奴隶在他经过时，抬头看了一眼。
“低贱的虫子！竟敢用你那肮脏的眼睛看本圣！”那天龙人一边抽打，一边尖声叫骂。
周围的守卫和cp成员都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王临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但现在以萨坦的身份，不可能去管这种“小事”，他只能视若无睹的准备绕行。
不过那个打累了的天龙人却注意到了他。
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小跑过来：“萨坦圣大人！您怎么有空来这里巡视？”
王临渊模仿着萨坦那低沉的嗓音，淡漠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天龙人似乎还想套近乎，但王临渊已经没兴趣理会他，直接迈步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多看现场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目标并不在这里，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王临渊径直走向盘古城的方向，那里是权力核心所在。
凭借着萨坦的样貌，他一路畅通无阻，守卫不仅不敢阻拦，反而会立刻打开一道道沉重的门户。
进入盘古城内部，装饰更是极尽奢华，穹顶高耸，壁画描绘着“创世”的神话。
他看似随意地漫步，实则在利用见闻色霸气和精神力，感知着周围的能量波动和人员分布。
他来到了一个类似档案室或者图书馆的区域。
这里守卫更加森严，但在看到“萨坦圣”后，守卫依旧恭敬地行礼放行。
里面空间巨大，摆放着无数书架，上面陈列着厚厚的卷宗和历史文本。
王临渊目光扫过，心中一动。
或许这里，能找到一些关于伊姆、关于空白一百年、甚至关于那两棵树的线索。
他随手抽出一本看起来颇为古老的典籍，封面是某种皮革制成，上面没有任何文字。
就在他准备翻开时，突然感知到有人来到了档案室附近。
“会是谁？”王临渊下意识拿着书本，朝着大门的方向瞥了一眼。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轻微而规律的脚步声，只见一个身穿白色cp0制服，面戴诡异面具的特工来到了档案室门口。
“萨坦圣？”他手中捧着一份密封的文件，身体微微前倾，姿态恭敬。
但那面具下的目光，似乎正谨慎和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萨坦圣”。
王临渊心中微微一动，但表面上不动声色，维持着萨坦俯瞰众生的淡漠姿态。
“何事？”王临渊模仿着萨坦那低沉的嗓音，语气平淡，却威严感拉满。
cp0特工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双手奉上那份文件：“萨坦圣大人，属下奉命将加林圣团长关于新世界局势评估的紧急报告，送至您的办公室。”
“但在办公室并未找到您，纳斯寿郎圣大人正在那里等候，准备与您商讨军费预算的最终决议。”
王临渊点点头，迅速消化着眼前这个特工带来的几条信息。
第一，他误打误撞来到了接近五老星办公室的区域；
第二，真正的萨坦应该准备和纳斯寿郎圣开会，而自己这个“萨坦”却出现在档案室，这引起了这位机警的cp0的些许疑虑；
第三，加林圣那边似乎有关于新世界的新动向。
“嗯，吾已知晓。”王临渊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短促的答复。
他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接过了那份文件，看都没看，仿佛这本就是他应得之物。
他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cp0特工的部分疑虑。
也许萨坦圣只是临时起意过来查阅某些古老记录？
“告诉纳斯寿郎圣，稍候片刻。”王临渊命令道，同时将手中那本无名的古籍随意地合上，放回原处。
“是！”cp0特工躬身领命，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脚步声迅速消失在档案室外。
看着特工离开，王临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金色电芒。
自己点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而暴露。
五老星之间的行程，这些直属特工显然非常清楚。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这份来自加林圣的“紧急报告”，这可是意外收获。
或许能从中了解到神之骑士团在神之谷事件后的动向，还有关于洛克斯残党、以及其他大海贼的最新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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