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林渊准时抵达了位于江畔的“云顶”私人会所。
会所的外观并不张扬,深灰色的墙体线条简洁现代,唯有门口那两扇厚重的、由整块黄花梨木雕琢而成的大门,以及门前停放着的那几辆线条优雅、标志瞩目的宾利与劳斯莱斯,无声地昭示着此地的门槛与格调。林渊穿着那身私人定制的深灰色休闲装,看似普通,但极致的剪裁与顶级的羊绒混纺面料,让他行走间自带一种沉静的气场,与周围环境奇异地融合。
报上姓名,一位身着旗袍、仪态优雅的服务生立刻躬身引领,穿过静谧的廊道,将他带至一个临江的包间。包间视野极佳,整面落地窗外,江景如画卷般铺展,波光粼粼,船只往来。
苏婉清已经等在包间内。她今天换下了一身职业套装,穿着一件香槟色的真丝衬衫,搭配一条裁剪合体的黑色高腰长裤,少了几分商场的锐利,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与优雅。见到林渊进来,她立刻从临窗的沙发上起身,脸上绽开真诚而得体的笑容。
“林先生,您很准时,快请坐。”她亲自迎上前两步,姿态放得很低。
她的目光在林渊身上不着痕迹地停留了一瞬,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讶异。今天的林渊,与那日街头戴着头盔、穿着外卖工装的形象判若两人。虽然衣着依旧低调,但那份由内而外的从容气度,以及身上隐约透出的、难以言喻的“质感”,都让她心中的判断更坚定了几分——此人绝非凡俗。
“苏总,客气了。”林渊微微颔首,在她对面的沙发落座,姿态放松而自然。
“林先生,上次的事情,若非您出手相助,后果我真的不敢想象。”苏婉清亲自执起小巧的红泥小壶,为他斟上一杯香气清幽的顶级明前龙井,动作优雅流畅,“一点心意,无论如何,请您务必收下。”
她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轻轻推至林渊面前的茶几上。
林渊目光扫过,支票金额栏清晰地写着:壹佰万元整。
他没有去碰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纸片,而是端起了那杯温热的龙井,先是置于鼻下轻轻一嗅,茶香清冽,沁人心脾,然后才小酌一口,唇齿留香。“好茶。”他真心赞了一句,随即抬眼看向苏婉清,眼神平静无波,“苏总,我那天出手,并非为了这个。”
苏婉清微微一怔。一百万,对于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在她后续的调查中,林渊之前的经济状况可谓拮据。但他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挣扎或伪饰。
“是我唐突了,林先生勿怪。”苏婉清反应极快,立刻将支票收回,动作不见丝毫尴尬,心中对林渊的评价却又悄然拔高了一个层次。不贪财,要么是所图更大,要么是心有所持。她更倾向于后者。“那……林先生日后若有用得着我苏婉清,或是苏氏集团的地方,请务必开口,苏家定当尽力。”
“苏氏集团?”林渊眉梢微挑。他之前只知道苏婉清是公司总裁,却没想到她的背景是扎根江海数十年、实力能排进前五的庞然大物苏氏集团。这可比那张少背后的张氏集团,体量与底蕴都要雄厚得多。
“家父是苏远山。”苏婉清坦然告知,同时仔细观察着林渊的反应。在她看来,在江海市,听到父亲名字还能保持镇定的人,并不多。
林渊只是点了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听到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原来如此。”他放下茶杯,目光直视苏婉清,带着一丝了然,“苏总今天找我来,想必不只是为了道谢吧?”
苏婉清心中暗赞对方的敏锐与直接。她收敛了客套的笑容,神色变得郑重:“林先生快人快语。我确实还有一事相告。那天对您动手的人,是张天豪,张氏集团的太子爷。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行事颇有些不计后果。虽然您教训了他的手下,但他恐怕不会就此罢休。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处理干净,必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她这番话,既展示了苏家的能量与诚意,表明会揽下麻烦,同时也是一种隐晦的试探,想看看林渊对此事的态度以及他自身的底气。
林渊闻言,脸上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只是淡淡地说道:“跳梁小丑而已,苏总不必挂心。他不来便罢,若来,自有其因果。”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但其中蕴含的那种绝对自信以及对张天豪其人其事的漠然,却让苏婉清心中凛然。这种语气和态度,她只在极少数真正掌控着巨大权柄、视规则如无物的大人物身上感受到过。
这个男人,他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苏婉清的助理,那位姓陈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脸色显得有些古怪。
苏婉清听完,脸上瞬间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讶,她转头看向林渊,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林先生,冒昧问一句,您昨天是否在文华古玩街,曾在一个地摊上,提及过一个石质的笔洗?”
林渊有些意外,消息传得这么快?他不过是随口一提。“是有这么回事,怎么?”
“那对听了您建议的学生情侣,”苏婉清的语气带着一丝惊叹,“他们当时用五十块钱,从摊主手里买下了那个笔洗。”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他们心中没底,刚才托人找到德高望重的古玩泰斗李老做了鉴定。李老亲自确认,那并非普通的磨刀石,而是明代早期的一件‘澄泥砚’,虽非名家制作,但用料是上乘的黄河澄泥,工艺古朴,而且保存得极为完整,市场估价……在八十万到一百万之间。”
饶是林渊心性沉稳,早已非吴下阿蒙,此刻也不禁愣了一下。
他昨天只是隐约感觉到那笔洗有股温润平和的“气息”,以为是件有点年头的老物件,或许能值个几千上万块顶天了,看那对学生顺眼,才随口建议。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是一件价值百万的明代澄泥砚?
这算是……好心有好报?还是自己这种对“古物”的特殊感应,其价值判断标准,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精准和……值钱?
苏婉清看着林渊那仅仅闪过一丝讶异便迅速恢复平静的脸庞,心中的波澜却愈发汹涌。随手一指,点石成金,让人捡漏百万?这已经远远超越了“懂行”的范畴,这简直是神乎其技!这是何等恐怖的眼力与运气?不,这恐怕不仅仅是运气!
“林先生果然深藏不露,婉清佩服。”苏婉清由衷地赞叹,美眸中异彩连连,“现在古玩圈子里,已经有小范围的人在打听昨天那位眼光毒辣的‘神秘年轻人’了。”
林渊闻言,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并非他的本意。“运气好而已,碰巧说中,苏总过奖了。”他轻描淡写地将此事带过,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
但苏婉清显然不这么认为。她敏锐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身手恐怖,背景成谜,如今看来,在古玩鉴定一道上,很可能也有着惊世骇俗的造诣。这种人,能量难以估量,只能倾力结交,绝不能与之交恶。
接下来的谈话,气氛变得更加融洽。苏婉清不再做任何试探,而是真正以平等、甚至略带一丝敬重的姿态,与林渊聊了些商业趋势、艺术鉴赏方面的趣闻。林渊虽然话不多,但每每开口,见解都独到而深刻,往往能直指核心,让苏婉清时有茅塞顿开之感,收获匪浅。
离开云顶会所时,苏婉清亲自将林渊送到门口,并再次郑重表示,张天豪的事情她会妥善处理,请他放心。
坐回自己那辆看似普通、实则经过防弹改装的座驾,林渊揉了揉眉心。
低调生活,似乎正变得越来越具有挑战性。
不过,古玩捡漏这件事,虽然带来了一些小麻烦,却也无疑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个合法、相对低调,且能快速积累资金,甚至有可能收集到类似“青铜残片”那样蕴含特殊能量物品的绝佳渠道。
也许,他是该更深入、更系统地了解一下这个行当了。
而关于他被古玩圈某些有心人注意到的消息,也如同插上了翅膀,开始在小范围内悄然流传开来。“神秘外卖员实为隐世鉴宝高手”的离奇传闻,为他本就笼罩着迷雾的身份,又增添了一笔浓墨重彩的传奇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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