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富心头猛地一跳,却一脸的惊愕和不解:“哎呀,这……这李师爷,唉呀……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呀?”
“做什么?哼,那就需要李员外与李卫好好说道说道了!”
“赵大人,您这是何意?李卫是与我同乡,但也只是同乡而已,我与他不过也是点头交而已……”
“点头交!哼,是吗?”,赵德顺抬手打断,转向李卫,厉声道:“李卫!当着李员外的面,把你在巡检司大牢里招供的再说一遍!你是如何冒名顶替了真正的秀才李卫的身份,混入巡检司!又是受何人指使,利用职务之便,在粮仓入库、盘查之时,偷换新粮、调包贡米!所贪墨的粮食,都运去了何处?!”
李卫还未说一字,李长富就惊呼出声:“冒名顶替?”,脸色瞬变,痛心疾首的指着地上的人:“你……你竟敢……枉我念在同乡之情,对你多有照拂!你竟做出这等欺君罔上、败坏纲常之事!大人,草民着实不知道内情呀,这与我草民无关呀!”
“老爷,你不能过河拆桥呀……”
“混账东西!”李长富声色俱厉地打断:“谁是你的老爷!你这欺世盗名的腌臜泼才,竟敢攀诬于我?!赵大人明察秋毫,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老爷,那些桩桩那一件不是你让我干,怎么就成我血口喷人!”
“我让你干的,哼,你有何凭证?”
“……”
看着中央争的面红耳赤两人,赵德顺第一次有一种爽的感觉,原来这才是当官的,拿起茶盏闲闲的品着,侯爷交待了,让他们狗咬狗,还真是咬起来了。
赵德顺正看的起劲,一个声音高唱:“县丞大人到!”
紧接着,一群人簇拥着一顶四人抬的蓝呢官轿,旁若无人地进了李府前院,直接停在了前厅门口!轿帘掀开,一个身着青色八品黄鹂补子官服,面容清癯qu却带着一股倨傲之气的官员,缓步下轿,来人正是建德县丞——王炳忠!身后紧跟几个长随,还有一位提着药箱、留着山羊胡的大夫。
“哟,好生热闹啊!”王炳忠目光淡扫而过,皮笑肉不笑的径直走了进来,冷冷地在赵德顺身上停留一瞬,轻蔑道:“赵巡检,你不在你的巡检司衙门坐堂理事,大清早的,带着这么多人,跑到我妹婿府上,喊打喊杀,是何道理啊?”
赵德顺拱手行礼:“下官见过王县丞!下官正在办理一桩涉及官仓粮米的重案,特来请李员外配合调查,不想县丞大人您来了,还请恕罪!”
“重案?调查?”王炳忠冷冷一笑,走到上首主位,在刚刚赵德顺的位子大马金刀地坐下,瞥一眼旁边的茶,下人赶紧撤下,又战战兢兢地奉上热茶。
王炳忠慢慢的端起吹了吹茶沫,眼皮都没抬一下:“什么重案需要赵巡检亲自带兵上门,还在我妹婿府上审案了?这李卫,本官看着也眼熟,似乎是在巡检司当差吧?怎么,赵巡检连自己手下的人都管不好、查不明,反倒来查我妹婿这个奉公守法的良善商贾了?”
李长富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大哥!您来得正好!赵巡检不知听了什么谗言,竟说这李卫是冒名顶替,还……还无端怀疑我与官粮失窃有关!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请大哥为妹婿做主啊!”
“妹婿莫慌!”王炳忠放下茶盏,抬眼看向赵德顺,喝问:“赵巡检,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说我妹婿涉案,可有确凿证据?就凭这个身份存疑、满口胡言的李卫?”,他指了指地上的人:“若仅凭此等无赖泼皮的攀诬,就能随意构陷良民,那我大明的律法威严何在?你这巡检的差事,是不是也当得太轻巧了些?”
“王县丞……”赵德顺刚想说,却被院里突然冲进来的一群人给卡住了。
“哈哈哈,死,都去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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