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战场,浮空古城,万象殿内。
时间在紧张的筹备与修复工作中悄然流逝。归乡盟成员在道一的指挥下,如同辛勤的工蚁,将收集到的各种材料源源不断地运回古城。
阵灵“小星”在得到部分能量补充后,意念清晰了许多,指挥着众人按照特定的方位与手法,将“虚空星纹钢”等材料小心翼翼地融入那巨大的“破界传送阵”阵盘之中。
黯淡的阵盘开始逐渐亮起微弱的光芒,一些破损的符文线条被重新勾勒,断裂的能量回路被缓缓接续。整个大殿内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逐渐苏醒。
道一盘膝坐于阵盘核心前,心神与阵盘、与青石紧密相连,引导着整个修复过程。他能感觉到,这座上古大阵正在一点点恢复其应有的形态,那通往外界、通往家乡的希望似乎触手可及。
然而,当最外围的修复基本完成,触及到阵盘最核心的几处关键节点时,进展戛然而止。
无论注入多少精纯的能量,无论用何种手法激发,那几处节点都如同无底深渊,毫无反应,反而隐隐传来一种排斥与饥渴并存的感觉。
“不行……”道一睁开眼,眉头紧锁,“核心区域的能量通路似乎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规则锁死了,或者说……它们需要一种我们尚未提供的、特定的‘钥匙’。”
“呜……”阵灵小星发出委屈又焦急的意念波动,“主人……‘大块头’说……它最‘肚子’里空空的,需要吃‘那个’才能有力气打开门……”
“‘那个’是什么?”道一追问。
小星的意念努力地描述着:“是……是亮亮的,暖暖的,但又空空的,能连接很远很远地方的东西……以前老主人把它放在‘大块头’心里,后来……后来好像被打坏了,不见了……”
结合小星混乱的描述与青石传来的模糊感应,道一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测。他翻阅着从古城藏经阁中找到的、关于上古大阵的只言片语的记载,最终锁定了一个名词——
“虚空源核”!
据残卷所述,此物并非寻常能量结晶,而是诞生于世界边缘或空间极度不稳定之地的奇异存在,内蕴一丝最本源的虚空之力,是构建超远距离、跨位面稳定传送阵最核心的能源与坐标锚定物!其性质正符合小星所说的“亮亮暖暖又空空,能连接很远”。
“果然……”道一深吸一口气,“寻常能量根本无法驱动这等涉及空间本源的大阵。必须找到‘虚空源核’替代品,或者……找到残存的碎片。”
“主人,主人!”地元雷山器灵在丹田里蹦跶着传递意念,“是不是找到那个什么‘源核’,我们就能回家了?去哪里找?让我去!我力气大,能把它搬回来!”
道一没有理会兴奋过度的器灵,沉声向小星确认:“小星,你可知‘虚空源核’可能存在于何处?”
小星的意念带着恐惧,颤抖地指向一个方向:“在……在最黑最冷,连光都会被吃掉的地方……‘归寂之眼’……老主人曾经在那里找到过一点点……但那里好可怕……有很多坏东西……”
“归寂之眼……”道一默念着这个充满不祥的名字。据他之前探索和从巡查使零碎情报中得知,那里是陨星战场公认的绝地中的绝地,是连大乘后期修士都不敢轻易踏足的禁区,传闻是上古大战最终撕裂此地空间形成的恐怖陷阱,充斥着破碎的法则、混乱的时空流以及未知的虚空生物。
阵法的瓶颈已然明确——缺乏最关键的能源核心,“虚空源核”。
前路凶险,几乎十死无生。
但道一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他站起身,对身旁负责协助的铁岩和冰魄仙子沉声道:
“修复工作暂缓,集中力量守护古城,提防巡查使反扑。”
“我需亲自前往‘归寂之眼’一趟。”
“盟主!”铁岩和冰魄同时色变。他们都听说过“归寂之眼”的恐怖传说。
“唯有此路。”道一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此物关乎我等能否归乡,关乎玄通真人遗志能否实现,再险,也需一搏。”
他看向殿外那昏沉不变的天空,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落在了那传说中吞噬一切的“归寂之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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