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将近冬天的缘故,今天昆明的天气很冷。导致我对车内的环境有一种特殊的归属感,开车的时候,像是从温室里面窥探极寒世界一般。
我的手有些发冷,我伸手打开了空调。继续行驶着。路上几乎全是上坡,所以可以证明那里的海拔有多高。
我们会途经大理,听说那里的四景很美。还有一种啤酒的名字叫做风花雪月,说实话,我已经馋这种啤酒很长时间了。大理是多么让人向往的一座城市啊,如果我能切断与尘世的羁绊,我就会隐居在大理,在苍山下,洱海边,开着一家客栈,喝着风花雪月啤酒,如果再有一个心仪的妻子陪在我的旁边,那就再好不过了。
大约行驶了四个多小时,我们就下了杭瑞高速。这期间,殷瑶一直以一种希冀的眼神看着窗外的风景。
“刘绎,刘绎,你叫刘绎,你就不能留意一下我吗?我在这里独自伤感好久了,你也不知道和我说两句话安慰我一下……”
我有些惊诧,因为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过我的名字居然和留意是谐音的,连声调都一模一样。刘绎,留意……我不禁陷入了感慨之中,半晌才回道:“我还六一儿童节呢,你一个天天不上班就有花不完钱的大小姐,家境一定很好吧,说实话,我特讨厌你们这种喜欢无病呻吟的人。不愁吃不愁穿的,还抱怨命运的不公,抱怨这,抱怨那的……”
殷瑶语气严肃地回答道:“那要是照你这种说法的话,有钱人就不该有烦恼呗?有钱人就活该遭受痛苦,遭受爱而不得呗?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听完她说的,我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片面,因为我自己是个穷人,所以我会先入为主地评判有钱人,这是一种比较病态的心理。但是实际上,有些人的富有只是因为他是一颗幸运的精子。
“对不起……”
殷瑶看了我一眼说道:”算了,我不会再跟你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快快乐乐地去玩吧,天天想一些可能没有结果的事情,到最后受伤的只有可能是自己。”
尽管她没有说明,但是我还是察觉出她话里有话。我也没有选择回复,沉默地开着车。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把手机拿了出来,发现这是曹炜成打来的电话。我心中顿时一惊,我跟他说我要请两天假的时候,他就已经表现得像是一只炸毛的狮子了,如果我再跟他说我和别人出去玩了,那他岂不是得气死?
电话那头,传来了火机的声音,几秒之后,曹炜成开口了:“刘绎,那个啥,正式通知你一下,你被解雇了。我找了一个新的主厨,正好这两天你不在,我就让他来试了一下,客人对他的反馈都不错,所以……你应该能理解,你这个人吧,能力还是有的,但是你太不务实了……行了,多说无益,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回来一趟,我把工资结给你。”
听到这个结果之后,我虽然没有太惊讶,但是一股异样的情绪还是在我的心中迸发了出来,像是一团湍急的水流急于找到一个宣泄口一般,在我的心中肆意地冲撞着,让我有些难受。我捶了捶胸口,我又失业了,同时,也自由了!
挂掉了电话之后,我重重地踩了一脚油门,这辆丰田普拉多的引擎也如野兽一般嘶吼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了一股向前的动力。
殷瑶的头被惯性带到了椅背上面,揉了揉头之后又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腿说道:“你发什么神经,故意整我的是吧!?”
我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的语气说道:“妈的,老子自由了!”说完又重重砸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这人怕不是疯了!”殷瑶小声抱怨着,随即抽走了我因为动作太大滑落在座椅上面的卡包,并且打开看了看。我立马想出声阻止,但是她已经翻出了一张纸。看到这张纸,我整个人就又蔫了,因为这上面是我亲手画给杜若的杜若。没错,杜若是一种草本植物,我用杜若来隐喻她,又在旁画了一个男人,男人欲采花,但是还是停留在了一种欣赏的态度。
这幅画就是用来比喻我爱她却又得不到她的遗憾,我在那个令我心碎的同学聚会的第二天找了她,想把这幅画送给她,但是我被拒绝了,于是这也成为了我心中埋藏的一个遗憾。可我不能狠下心丢掉我的心血,于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折叠起来,放到了这里。
想着想着我就失神了,突然,殷瑶大声喊道:“注意看车啊!”我这才回过神来,猛打方向盘,才和对面的车擦肩而过。
殷瑶和我都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她收起了那幅画,又把卡包递给了我说道:“抱歉啊,不是故意要抢你东西的,就是有点好奇……”
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继续快速地朝目的地驶去。
晚上八点,我们到了丽江,我建议先休整一晚,明天在去玉龙雪山,车程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样子。我向殷瑶征求了意见,她同意了。晚上的时候,我查了查注意事项,有人说要提前一周喝红景天,我纳闷红景天是什么的同时,也感叹到我们这一次确实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有点儿戏,但是我们有年轻做为资本,所以一切都显得那么性情。
次日,大概七点半的时候,我们到达了玉龙雪山,在山脚下面,我买了几个氧气瓶。因为将近冬天,所以这里的美景异常的迷人,听说到了阳光旺盛的时候,还能看到日照金山的美景。
上山是要坐索道的,本来是要预约的,但是我发现殷瑶居然已经买好票了,原来她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不靠谱。
今天的殷瑶,带着墨镜,穿着羽绒服,手上还穿着手套,穿着厚底的运动鞋,和平常在酒吧里的她完全就是两个人。不多时,我们上了大索道。
当你真的以自身躯体丈量自然的长度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有多么地渺小,多么地不堪一击。有一种把自己揉碎在自然之力之中的奇妙感觉,索道缓慢上升,殷瑶的心情也变得激动起来,一只腿搭在我的腿上面,跟我说道:“看来青春真的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啊,这里的雪景真的很美,像是画出来的一样。”
说完,她还是不尽兴,拿出手机,要把我们和身后的美景牢牢地定格在此刻。
拍完之后,她又对我说:“刘绎,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点了点头回道:“当然可以啊。”
她把刚刚拍过的照片放在我的眼前说道:“你把这张照片画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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