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南的心跟着他那句话,悬了起来。
她点点头,没有问要弄明白什么事。
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一种默契,她相信他的判断。
“走吧。”孟昭南主动牵起他的手。
心念一动,熟悉的眩晕感过后,他们再次站在了空间的黑土地上。
这一次,陆砚池没有丝毫的迟滞,他松开孟昭南的手,径直走向那片新出现的、泛着微光的泉眼。
这里的一切都和他们上次离开时一样。
泉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无声无息,周围的荧光苔藓散发着柔和的光。
“我想知道,这里面的时间,和外面到底差多少。”
陆砚池蹲在泉眼边,回头看着孟昭南。
“还有,这个泉水,它的作用有多大,有没有限制。”
孟昭南明白了。
他是在为国营饭店的生意做风险评估。
他这个人,不做没有准备的仗。
“我只知道东西长得快,但具体快多少,我没算过。”
孟昭南老实回答。
“现在算。”
陆砚池站起身,走到他们已经开垦好的田地里,拔了几棵刚刚冒芽的青菜种子。
他又走到那片混沌的边缘,新开辟出来的墨色土地上。
他用手挖了几个小坑,把青菜芽放进去,然后回头对孟昭南说。
“你用溪水浇一半,用泉水浇一半。”
孟昭南立刻照做。
她先用手捧了小溪里的水,小心地浇在其中几棵菜芽上。
然后,她又走到泉眼边,捧起那带着奇异清香的泉水,浇在了另外几棵菜芽上。
奇迹,就在眼前发生了。
被溪水浇灌的菜芽,只是舒展了一下叶片,颜色变得更绿了一些。
而被那眼泉水浇灌的菜芽,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生长起来。
嫩芽抽出新叶,叶片不断变大,根茎也随之拔高。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工夫,那几棵菜芽就长成了巴掌大小的青菜,叶片肥厚,绿得喜人。
孟昭南和陆砚池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谁都没有出声。
这种超乎常理的景象,即便已经见过一次,依然让人心头震撼。
“看来,这个泉水才是关键。”
陆砚池打破了沉默,他走过去,摘下一片泉水催生出的青菜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
“味道比之前更好。”他下了结论。
然后,他看向孟昭南。
“我们出去,一个小时后再进来。”
“好。”
两人回到房间,陆砚池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现在是晚上八点十五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显得格外漫长。
两人谁也没说话,陆砚池坐在桌边擦拭他的配枪,动作专注而沉稳。
孟昭南则坐在床边,整理今天卖菜找回来的零钱,把那些毛票一张张铺平,叠好。
屋子里只有金属机件细微的摩擦声,和纸币被抚平的沙沙声。
可孟昭南的心,却一点也不平静。
她能感觉到,从她对他坦白秘密的那一刻起,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时间到了。”陆砚池把东西收好,站起身。
两人再次进入空间,他们直奔那片试验田。
被溪水浇灌的菜芽,已经长到了一指高。
而被泉水浇灌的那几棵,已经长成了可以收割的大小,和她们今天在集市上卖的那些品相一般无二。
陆砚池蹲下身,仔细检查着两种青菜的长势,又捻起两种不同的土壤闻了闻。
“空间里一天,大概等于外面一个小时。”
他站起身,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孟昭南倒吸一口凉气。
她之前感觉在这里干一两个晚上,外面才过去一会儿,没想到时间流速竟然差了这么多。
这意味着,她拥有了比别人多二十几倍的时间。
“泉水可以催熟,但不能无限用。”陆砚池又指着那个泉眼。
“你看,它的出水量变小了。”
孟昭南凑过去,果然发现泉眼冒泡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周围那圈荧光苔藓的光芒,也黯淡了一些。
“它需要时间恢复。”陆砚池看着孟昭南,语气严肃。
“所以,国营饭店的生意可以做,但我们不能只靠空间。我们必须在外面,有一个真正的,能拿出大量蔬菜的菜园子。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底牌和掩护。”
孟昭南彻底懂了。
空间是他们的秘密武器,但外面的实体菜园,是他们的防弹衣。
“我明天就去找赵领导,申请开荒。”
陆砚池的话,斩钉截铁。
第二天一早,陆砚池就去了政治部。
孟昭南则带着李桂花,把昨天剩下的几个番茄,还有空间里刚催生出来的一批新鲜蔬菜,又拉到了集市。
有了昨天的口碑,她们的摊位前很快就围满了人。
这一次,孟昭南把价格又往上提了五分钱,但依然供不应求。
李桂花收钱收到手软,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她现在看孟昭南,已经不只是敬佩了,那简直是崇拜。
她觉得孟昭南就是个活财神。
忙活了一上午,菜又卖光了。
孟昭南给了李桂花一块五的工钱和分红,李桂花拿着钱,激动得眼眶通红。
“昭南妹子,我……我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李大姐,别说这些。”
孟昭南笑了笑,“以后,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下午,孟昭南刚回到家,刘姐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昭南妹子!大好事!天大的好事!”刘姐一进门就嚷嚷开了。
“陆同志批下来一块地!就在咱们营区西边那片戈壁滩上,足足有五十亩!说是要带着家属们开荒种地,改善生活!”
“五十亩?”孟昭南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知道陆砚池会去申请,但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可不是嘛!”
刘姐兴奋得脸都红了,“现在整个家属院都传遍了!都说陆同志有魄力,有远见!还说……还说这事是你给陆同志提的建议,是你带着大家伙儿发家致富呢!”
孟昭南哭笑不得。
这高帽子扣得,她可戴不起。
很快,李桂花也听说了消息,带着儿子跑了过来。
她一进门,看着孟昭南,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先掉了下来。
“昭南妹子,我……我都听说了。”
她拉着儿子的手,就要给孟昭南跪下。
孟昭南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李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妹子,你就是我们娘俩的活菩萨啊!”
李桂花哭得泣不成声,“要是没有你,我们娘俩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要饭呢!现在……现在又有地了,有盼头了!”
孟昭南又是安慰又是劝,好半天才让她平复下来。
傍晚,陆砚池回来了。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风沙气,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地拿下来了。”
他把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放在桌上。
“明天开始,我让王虎带一队人,先把地圈起来,再把石头捡一捡。”
孟昭南看着那份文件,心里热乎乎的。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做得比说得多。
她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上。“陆砚池,谢谢你。”
陆砚池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他反手过来,覆盖住她的手背。
“我们是夫妻。”又是这四个字,简单,却重如千钧。
第二天,孟昭南和李桂花跟着陆砚池,去了那片地里。
当看到那片所谓的五十亩地时,饶是孟昭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
那根本不是地,那就是一片纯粹的戈壁滩。
地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沙砾,稀稀拉拉地长着一些骆驼刺和叫不出名字的野草。
放眼望去,一片荒凉,满目疮痍。
李桂花的脸,瞬间就白了。
她以为的好日子,就是对着这么一片石头地?
这……这能种出菜来?
别说种菜了,就是把这些石头都搬走,得花多少工夫啊!
她心里的那团火,一下子被这盆冷水浇得半灭。
孟昭南却不一样。
她看着这片在别人眼中毫无价值的荒地,心里却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斗志。
她有空间,有泉水,不怕地不好,怕的是没有地。
现在,地有了,剩下的就都好说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口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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