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依旧准时洒落在志浩家的客房,但银珠的苏醒不再伴随着片刻的迷茫。她利落地起身,指尖拂过平整的床单,动作间带着一种近乎严苛的规律性。这不仅是习惯,更是一种宣言——宣告她对这方来之不易的安宁的珍视,以及绝不重蹈覆辙的决心。
“这里很安全。”她对着脑海中那个依旧有些惶惑的原身意识低语,更像是在巩固自己的信念,“我们靠自己的能力赢得了暂时的栖息之地,不必愧疚。”
客厅里,李阿嘎西正在摆放早餐,看到银珠,脸上的笑容真切而温暖:“银珠啊,快来,今天特意给你煎了荷包蛋,学习辛苦,要补充营养。”
“康桑密达,阿嘎西。”银珠深深鞠躬,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感激。她自然地走到餐桌边,帮李阿嘎西摆好碗筷,又为刚坐下的志浩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衣领,“志浩,昨天教你的那个数学方程式,还记得怎么做吗?”
“记得!银珠怒那!”志浩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你教的方法比老师讲的还容易懂!”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又补充道,“我们班同学都知道我有个超级厉害的家教怒那了!”
李阿嘎西闻言,眼角的笑纹更深了,看着银珠的眼神充满了怜爱:“哎一古,我们银珠真是……又漂亮又聪明又善良。以后这里就是你家,千万别拘束,想吃什么就跟阿嘎西说。”
银珠小口喝着粥,温暖的米粥顺着食道滑下,安抚着她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时常不适的胃部。李阿嘎西的善意如同冬日里的暖炉,让她冰封的心湖泛起细微的涟漪。然而,上官银珠的灵魂核心依旧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与警惕。这份温暖是基于“价值”的——她作为家教老师的价值,她为这个家庭带来的积极变化。真正的、无条件的归属感,还需要靠她自己用更坚实的根基去构建。
与此同时,郑家的清晨,却笼罩在一层无法驱散的阴霾之中。
朴贞子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动作幅度大得吓人,锅铲与铁锅碰撞出刺耳的声响,仿佛在宣泄着无处安放的烦躁。银珠的离去,并未带来她预想中的“清净”和“顺心”,反而像拆掉了这个家里一个承重却不起眼的部件,各种不适开始悄然显现。昨晚无人擦拭的灶台,今早空荡荡的洗碗池,都像在无声地嘲讽着她的权威和这个家所谓的“完整”。
金珠穿着她最喜爱的淡粉色丝绸睡裙,优雅地坐在餐桌前,用小勺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试图营造一如既往的娴静模样。但她的眼神却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阿爸和明元昨晚偷偷去找银珠的行为,像一根毒刺,扎在她心头最柔软、最嫉妒的地方。尤其是明元,那个一向被她视为跟屁虫的东森,竟然为了银珠顶撞她!
她必须巩固自己的胜利,确保银珠被彻底排除在这个家之外。
“欧妈,”金珠放下勺子,声音柔婉,却像淬了毒的细针,“银珠也真是的,就算心里有气,怎么能真的一晚上不回来呢?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过夜,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她熟练地将“家庭内部矛盾”提升到“关乎家族声誉”的高度,精准地戳中了朴贞子最敏感的神经。
朴贞子切泡菜的动作猛地一顿,刀刃重重砍在案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豁然转身,脸色铁青:“她敢!我看她是翅膀硬了!有本事她就死在外面别回来!我就当没生过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她的咆哮在狭小的厨房里回荡,充满了色厉内荏的味道。
“可是……”金珠拖长了语调,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她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可怕的秘密,“我听说……她好像借住在学校附近一个男人家里?就是她做家教的那家?这孤男寡女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或者她在外头胡说八道,编排我们家的不是,那阿爸的工作,还有明元以后上学,可都要受影响啊……”她刻意模糊了信息来源,将恶意的猜测包装成“听说”,并再次将银珠的个人行为与家庭整体利益捆绑。
“她敢!!”朴贞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因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而微微颤抖,“她要是敢做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我……我打断她的腿!”她猛地挥舞着手中的菜刀,仿佛银珠就在眼前。
这时,郑汉采和明元前一后走进餐厅。郑汉采眼下的乌青愈发浓重,像被人揍了两拳,整个人透着一股被抽干了精气的萎靡。他沉默地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任何人。明元则绷着小脸,嘴唇抿得死死的,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故意将椅子拉得离金珠远了一些。
餐桌上,空气凝滞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只有咀嚼声和勺子偶尔碰到碗壁的轻响。
明元几次偷偷抬眼看向父亲,眼神里充满了希冀和焦急。他希望阿爸能说点什么,哪怕只是问一句“银珠昨晚睡在哪里?安全吗?”,或者能否认金珠欧尼那些恶意的揣测。然而,郑汉采始终低着头,像个失去提线的木偶,机械地重复着进食的动作。昨晚银珠那双冰冷、失望到极点的眼睛,以及那句“那里不是我的家”,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刺穿了他所有试图粉饰太平的勇气。他悲哀地意识到,在这个家里,他所谓的“平衡”和“隐忍”,换来的只是对不公的纵容和对女儿的伤害。这种认知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无力与自我厌恶。
这种死寂般的沉默,在朴贞子看来就是最直接的挑衅和反抗。她“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力道之大让碗碟都震了震。她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丈夫和小儿子,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我最后说一遍!从今天起,谁都不准再去找郑银珠!她要是知道错了,就自己滚回来跪下认错!要是不知道错,死在外面也跟我们郑家没关系!听见没有?!”
金珠立刻挺直了背脊,声音甜美而顺从:“内,欧妈!我们都听您的。为了这个家好,不能再纵容银珠了。”
郑汉采的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吞咽着烧红的炭火。他感到胃部一阵痉挛,最终,所有挣扎化作一声几不可闻、带着颤抖的:“……嗯。”
这声“嗯”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明元。他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嘴唇哆嗦着,想要大声反驳,想要告诉欧妈和金珠欧尼,银珠怒那没有错!错的是她们!是她们一直欺负银珠怒那!
然而,他的话还没出口,就撞上了朴贞子那双燃烧着怒火和掌控欲的眼睛,以及金珠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带着嘲讽和得意的冷笑。那冷笑仿佛在说:看吧,没人会站在你那边。
所有的勇气在瞬间被冻结、碾碎。明元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猛地低下头,用额前的碎发遮住盈满泪水和愤怒的双眼,小小的拳头在餐桌下攥得指节发白,身体因极力压抑而微微颤抖。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血淋淋地认识到,在这个家里,所谓的“道理”和“公平”,在欧妈对金珠欧尼无条件的偏爱面前,是多么可笑和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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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银珠走进了学校。
虽然只是开学初期,但升学的压力已经像无形的薄雾,弥漫在校园的每个角落。课间,大部分学生都趴在桌上抓紧时间休息,或者三三两两地讨论着习题。银珠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摊开一本高阶数学练习册,专注地演算着。她优异的入学成绩和格格不入的沉静气质,让她在班级里显得有些突出。
几个女生聚在教室后排,窃窃私语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时不时夹杂着压抑的低笑。
“喂,看到了吗?就是她,郑银珠。”
“看起来挺用功的嘛,不过听说她家……”
“何止是家境不好?听说她跟她亲欧尼关系差到极点,在家里都待不下去了,所以才跑出来的。”
“真的?为什么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她自己性格有问题?你看她都不怎么跟人说话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还听说……她好像在外面……跟男人住在一起?”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秘而不宣的兴奋与恶意。
“天啊!不会吧?才多大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欧尼金珠学姐多温柔优雅啊,肯定是她自己的问题……”
那些细碎的声音,像冰冷的雨丝,无孔不入地钻进银珠的耳朵。原身银珠那部分敏感而脆弱的灵魂开始剧烈地颤抖,羞耻感和被孤立的无助感如同潮水般涌上,让她几乎想要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她们……她们怎么能那样说……我们明明没有……』
“闭嘴!”上官银珠在脑海中厉声呵斥,强行压下那股翻腾的情绪,“语言杀不死人,软弱才会。她们的目光短浅,她们的议论廉价。我们的目标在医学院,在更广阔的天空。记住,能伤到你的,只有你在乎的东西。而她们,不配。”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目光更加专注地落在眼前的数学符号上,笔尖在纸面上划出稳定而清晰的轨迹,仿佛在构筑一道无形的、坚固的壁垒,将外界的噪音隔绝开来。然而,微微泛白的指节,还是泄露了她内心并非全无波澜。金珠……她的手段,果然还是如此上不得台面,利用流言蜚语来中伤,企图从精神上摧毁她。
麻烦,并未因她的无视而消失。
放学铃声响起,银珠收拾好书包,随着人流走出校门。她习惯性地选择了一条相对僻静但路程更近的小路,以便尽快回到志浩家开始晚上的辅导和工作。
刚拐进小巷没多久,三个穿着附近一所风气不佳的职业高中制服的男生,吊儿郎当地堵在了路中间,正好拦住了她的去路。为首的那个个子较高,嘴里叼着烟,头发抹得油亮,上下打量着银珠,眼神轻佻而放肆。
“哟,小美女,你就是郑银珠?”他吐出一口烟圈,语气流里流气,“听说你挺缺钱的?还住在别人家里?多不方便啊。”他旁边的两个跟班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
银珠的脚步顿住,心猛地沉了下去,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不是害怕,是愤怒,一种冰冷的、尖锐的愤怒直冲头顶。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偶然!金珠!她竟然恶毒到动用校外的人来找麻烦!
原身银珠的意识在这一刻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几乎要尖叫出声,双腿发软。『是……是坏人……怎么办……跑……』
“站稳!别露怯!”上官银珠的意识如同坚冰,强行稳住了颤抖的身体和几乎要失控的情绪。她没有像普通受惊女生那样尖叫或后退,反而微微抬起了下巴,目光冷静地直视着那个为首的男生,声音清晰而稳定,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压迫感:“我不认识你们,请让开。这条巷子虽然人少,但前面路口就有警卫亭。我已经记住你们的样子和校徽了。如果你们不想惹麻烦,最好现在就让开。”
那几个男生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镇定,甚至反将他们一军。通常他们用这招吓唬女孩子,对方早就惊慌失措了。一时间,他们脸上的痞笑僵住了,互相看了看,有些犹豫。
银珠趁他们愣神的功夫,目光锐利地扫过他们校服上的名字牌(虽然模糊,但记住了特征),然后看准他们站位之间的一个空隙,毫不犹豫地侧身,脚步迅捷而坚定,像一道影子般从那个空隙中穿了过去。她没有跑,而是保持着一种不慌不忙但速度不慢的步伐,径直朝着巷子口有光亮和人声的方向走去。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几道恼羞成怒的视线,以及几句低低的、气急败坏的咒骂。
“西……这丫头片子……”
“大哥,怎么办?”
“算了!妈的,碰到个硬茬子,晦气!”
银珠没有回头,直到彻底走出巷子,融入主干道熙攘的人群中,她才允许自己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后背已然惊出了一层薄汗。不是因为后怕,而是因为那几乎要压制不住的、对金珠的滔天恨意。这不仅仅是恶作剧或让她丢脸,这是蓄意的、可能危及她人身安全的恶意!如果今天她表现出一丝软弱,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志浩家,银珠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她像往常一样,微笑着和李阿嘎西打过招呼,然后走进志浩的房间,开始辅导他功课。她的讲解依旧耐心细致,条理清晰。
“怒那,这个几何分析我总是做不好。”志浩挠着头。
“来,你看,这里……”银珠拿起笔,在草稿纸上一步步演示,声音温和。
然而,在志浩埋头计算的时候,银珠看似放松地交叠着双手放在膝上,指尖却微微用力,压得指节有些发白。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涌的冰冷思绪。
晚饭后,她以需要安静预习为由,回到了暂住的客房。锁上门,她拿出那个记录着逆袭计划和重要事项的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用力地写下:
【危机记录:5月21日,放学校外小巷,遭三名校外混混拦截。疑似金珠指使。目的:恐吓、毁誉或更甚。】
【应对:冷静对峙,言语震慑,趁机脱身。记住对方校服特征(汉城职高,领头者特征:高个,油头,抽烟)。】
【后续行动:
1. 提高警惕,变更放学路线,尽量结伴或走大路。
2. 留意金珠近期接触人员。
3. 必要时,向班主任或学校警卫室匿名反映情况,备案。
4. 加速经济独立进程,为彻底搬离做准备。】
【评估:金珠敌意升级,手段卑劣,需极度防范。家庭矛盾已外溢至人身安全层面。】
合上笔记本,银珠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首尔璀璨却冰冷的夜景。玻璃上映出她平静却坚毅的面容。
金珠,你也就只有这些伎俩了吗?
那么,来吧。
看看最后,身败名裂的会是谁。
郑家,晚饭时分。
明元吃得味同嚼蜡。白天在学校,他隐约听到一些关于银珠的更加不堪的流言,甚至有人神秘兮兮地说看到银珠被校外的人堵了。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他再次将期盼的目光投向阿爸。
郑汉采依旧沉默着。但他的沉默不再仅仅是懦弱,更掺杂了一种深刻的自我厌弃。他面前摊开放着那张被编辑退回、要求修改的稿子,但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笔尖在稿纸的空白处无意识地画着一个又一个死结,如同他此刻的心境。文学的理想、为人父的责任,在冷酷的现实和妻子的强势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让她在外承受那样的污名和危险,他还有什么资格谈理想,谈教育?
饭后,明元再也坐不住了。他借口要去同学家借学习资料,匆匆离开了家。他没有去同学家,而是凭着昨天模糊的记忆,绕到了志浩家附近的那条街。他不敢靠得太近,像个小偷一样,躲在一家便利店旁的阴影里,远远地望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他看到银珠怒那的身影坐在书桌前,似乎在辅导志浩学习。她的侧影看起来很专注,很平静,偶尔还会因为志浩说了什么而微微点头。窗内的灯光温暖而安宁。
明元看着这一幕,心里堵着的大石头仿佛松动了一丝。银珠怒那看起来……是安全的。她没有像流言里说的那样……而且,她好像真的在那个家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这个认知让他一方面感到些许安慰,另一方面却涌起更深沉的酸楚和失落。银珠怒那似乎……并不需要他们这个充满压抑和偏心的“家”了。她正在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走出这个泥潭。
那他自己呢?他还要在这个扭曲的环境里待多久?
他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在离家不远的一个街角,意外地撞见了正和一个打扮时髦、看起来有些社会气的女生低声交谈的金珠。金珠脸上带着明元从未见过的、带着一丝得意和恶毒的笑容,正往那个女生手里塞着什么。
看到明元突然出现,金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转为恼怒和慌张。她飞快地将手里的东西塞进那个女生的口袋,厉声对明元喝道:“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跟踪我?!”
那个女生也警惕地看了明元一眼,匆匆说了句“金珠,那我先走了”,便快步离开。
明元没有回答金珠的问题,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愤怒和一种豁然开朗的冰冷。他刚才看得分明,金珠塞给那个女生的,是钱!结合白天听到的关于银珠怒那被校外混混拦截的流言,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中成型。
“你看什么看!”金珠被明元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色厉内荏地吼道,“滚回家去!少在这里碍眼!”
明元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那眼神中的冰冷和失望几乎要凝结成实质。他深深地看了金珠一眼,那眼神不再像一个弟弟看姐姐,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敌人。然后,他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家。
他心中的那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和坚定——金珠欧尼,真的在背后用肮脏的手段陷害银珠怒那!他不能再沉默了!他必须找到证据!他必须告诉阿爸!他必须做点什么,来阻止这个家向着更深的深渊滑落!
而此刻,在志浩家的银珠,刚刚送走了前来“家访”的班主任老师。老师显然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语气委婉地询问她的住宿情况、家庭是否有什么困难,并暗示女孩子要注意安全和名声。
银珠站在门口,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优等生的礼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老师,请您放心。我目前借住在亲戚家,环境很好,也很安全,是为了能更专注地学习。我的家人……他们也理解和支持我的决定。”她巧妙地将“亲戚”范围扩大,并暗示了家庭的“理解”,堵住了老师进一步探究的口。
“至于一些不实的流言,”银珠顿了顿,抬起眼,目光清正而坦然,“我相信清者自清。我的精力有限,只想集中在学习上,不辜负老师和……关心我的人的期望。”
她滴水不漏的回答和沉静的气质,让班主任老师放下了大半的心,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便离开了。
送走老师,银珠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脸上强装的平静终于碎裂,露出一丝疲惫和冰冷的怒意。流言的传播速度比她想象的更快,影响也更广。金珠这是想从社会关系和学校环境上彻底孤立和打压她。
她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刀锋,闪烁着绝不认输的光芒。
金珠,你的手段,我一一记下了。
校园暴力?社会性死亡?
可惜,你选错了对手。
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上官银珠,比你更懂得如何利用规则,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在绝境中反击。
而明元……那个孩子眼中燃烧的火焰,是这场家庭黑暗中被意外点燃的火种吗?
他能否成为撕破这虚伪平静的关键?
所有的矛盾都在暗流下加速奔涌,看似暂时化解的危机背后,是更深的裂痕和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暴。银珠知道,她必须更快、更稳地走好每一步,积累足够的力量,才能在这场不见硝烟却处处杀机的战争中,不仅活下去,还要赢得漂亮。
(第3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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