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起!”刘备收一大才,欣喜不已,忙俯身微蹲扶起张辽,泪目道:“得遇文远,乃我兄弟三人之幸也!”
张辽的本事,被揍过的人都深有体会,曹操知道,刘备又岂会不知,这可是正经的骑兵统帅,那种被快速穿插分割的痛楚,犹如昨日,记忆犹新。
作为初创的蜀汉集团老板,刘备现在可以承诺的不多,但宽松的工作环境还是有的,若想留住核心员工,股权激励无疑是最佳方法。
“卿若不弃,可与我等兄弟同案而食,备随不才,亦能同尝甘苦,此案之上,无分尊卑,唯有肝胆。”
敢这样承认的老板...实不多见,就连吕嬛都差点动心了。
这可不是现代老板的大饼,人家刘备是真的做到了。
果不其然,张辽没能顶住这波攻势,与关张二将勾肩搭背而去,刘备见他没马,索性牵马步行,一路说笑,好不热闹,连跟吕嬛辞行都忘记了。
她郁闷不乐道:“我这义女,分量似乎不重,义父刚来时,分明是有事找我...”
陈宫忍住笑意,这吕氏父女,为人行事如出一辙,好在她连剑都举不起来,不用担心刘玄德的人身安全。
但有一点不甚明了:“我观女郎本不愿杀张辽,却又将其缚身关押多日,这等徒增怨恨之事,所为几何?”
“公台先生,此乃我之过也,”吕嬛长呼一口气,无奈道:“我的一番设计使张叔陷于不义,岂可忍心令其无处容身,将他关押是做给曹操看的,若是他愿意,亦可投曹操。”
张辽原本在曹操手下就混得不错,五子良将之首,加之有勇有谋,功高勋重,名传青史,但现在他选了刘备,不知未来会怎样...
陈宫没留意吕嬛神游天外,转而问道:“既如此,女郎为何自己不选曹孟德,反而是...无一容身之地的刘玄德?”
按常理,结盟的对象无需太强,可也不能太弱,刘备素有名望不假,可实力确实不济。
“公台先生明知故问,”吕嬛叹息道:“曹操是个合格的肉食者,能成大事并不意外,但他案上之肉,可牛羊牲畜,亦可百姓血肉,丞相大人只图温饱,从不过问肉从何来。”
陈宫点头称是,复问道:“刘备倒是仁义之名满天下,然此刻一事无成,女郎为何扶持他?”
光是万余兵马甲胄就令人心疼,何况还帮他筹谋要职,可以说,吕嬛的计划里,刘备的分量占了大半,说不嫉妒羡慕是不可能的。
然而随着计划一步步实现,陈宫惊叹之余,不敢再小瞧这位女公子,以为其中另有深意,自己看不出来罢了。
吕嬛微笑着解释道:“能成大事者,皆有其根基所在,袁绍四世三公,以世家豪强为根基,曹操唯才是举,以人才为根基,刘备看似一事无成,他的根基却是万民,只差机遇一至便可一飞冲天。”
当今天下,没人比吕嬛更清楚百姓的潜力有多大。
虽说武力才是根本,但民不稳,帝国崩,群雄并起逐鹿天下,古往今来不外乎是。
正聊之时,夏侯渊凑近,望着背影即将消失的刘备一行人,心有不甘道:“贤侄,文远这是为何...”
吕嬛避而不答,反而若有所指道:“妙才将军,自此徐州便交给你了,平日多劝劝你家丞相,别动不动就屠城,似文远这等忠义之士想要依附都怕累及名声。”
言罢便翻身上马,与陈宫一起带着并州玄卫朝城门走去,只留下夏侯渊一人在风中凌乱。
他瞪大眼睛不明所以,自言自语道:“些许贱民,杀就杀了,何至于此...”
...
蜿蜒泗水河畔。
刘吕大军伴水而行,前军骑卒负责勘探地形,应对急袭,中军步卒三成披甲,环伺外围,其余兵士布衣轻装,押解辎重粮草而行,此行并未征调民夫跟随。
刘备则领军殿后,除了因徐州父老的羁绊而耽误行程,更多是因为无法直面吕布,尽管有吕嬛在中间做纽带,却掩盖不了过去那反目成仇的事实。
行军之路,讲究离山傍水,沿着水路行进,既可保障饮水,亦可减轻辎重负担,一举多得。
此值晌午,正是埋锅造饭之时,然而伙夫却望着泗水直发愁。
尽管冬日正寒,河风依旧送来阵阵腐臭气息,吕布勒马驻足在一处河滩边,赤兔马不安地喷着鼻息,铁蹄下踩的不是泥沙,而是黑红相交的泥土。
“温侯,前面就是睢陵县,属彭城地界。”
高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嗓音却比往日沙哑许多。
吕布并未答话,他的目光越过河中浮尸,看见泗水对岸成堆的白骨,那是数年前蒙难的百姓,而压在白骨上面的新尸,尚未腐烂,却引来许多乌鸦啃食。
冬河不深,河中搁浅尸体遍布,或被水草缠绊,或冲积河中浅滩,层层叠叠,难以数清。
“我收尽士卒死守下邳,并未在彭城驻留一兵一卒,曹孟德...何至于此?”
赤兔马突然人立而起,吕布死死攥住缰绳,指节发白。
他看到不远处一老妇,坐在枯死槐树边,怀抱一襁褓,两人肤色皆枯黑见骨,已然死去足月有余。
此等惨状,比比皆是,绕是并州狼骑见惯生死,亦是纷纷皱眉不语。
“走!”
吕布猛地调转马头,带领侦骑离开河滩。
此地水情堪忧,显然不能扎营造饭,他便下令全军食用干粮,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再度行军,等过了彭城地界再做打算。
“父亲要去哪里?”
吕嬛骑着小马,挡在面前。
吕布目光躲闪道:“我欲巡视队列,你母亲正寻你,何不早去?”
“父亲演技有待提升,”吕嬛读书甚多,自然不会被蒙骗,“距此二十步正是曹公车驾,我再娇弱不堪,也能看出赤兔马满身杀气,更何况你。”
吕布暗暗放松长戟握柄,轻捋马背鬃毛,脸色颇为不自然:“如此...明显吗?”
何止明显,边军将士,一身杀伐之气从不掩饰,一言一行均写在脸上。
吕嬛深知父亲品性,早有留意。
“我亦心闷,正好找父亲开解...”
“有恙乎?”吕布大急,拉缰控马靠近几步,“可有寻军中大夫诊治?”
若不是看到他一脸关切,吕嬛差点以为老父在骂人,“我无恙!只欲散心,父亲可愿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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