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源堂内,晨光透过窗棂洒在秋生母亲苍白的脸上。她唇畔的金色咒印已退至耳后,指尖终于有了温度。秋生握着母亲的手,感受着脉中微弱却平稳的跳动,太素青蚨针在袖中轻轻震颤 —— 这是医典残页与陶灵血脉共鸣的征兆。
“秋生......” 母亲缓缓睁眼,声音沙哑却清晰,“红毛靓...... 是你妹妹......” 她腕间的刺桐花银镯突然发烫,与红毛靓胸前的胎记同时亮起。李长生站在门边,青蚨钱在掌心泛着微光,卦象显示双灵血脉的羁绊已突破第一层封印。
红毛靓的金苍绣法衣染着昨夜战斗的血渍,刺桐花纹却在晨光中愈发鲜艳。她轻轻按住秋生肩膀,狮首灵器残片在法衣上重新凝聚:“婶母体内的陶毒瘤虽被丹药压制,但药王宗在蛊毒中种下的‘灵脉锚’还在。” 她望向窗外的青源山,主峰处的灵泉云雾翻涌,竟呈现出刺桐花败落的异象。
秋生点头,将母亲的银簪插入腰间。簪头红宝石与他怀中的医典残页产生共鸣,显化出蟳埔村灵脉枢纽的方位 —— 那是太素门总坛旧址,也是宋代古窑灵脉与海上丝绸之路的交汇点。“市舶司与药王宗想在中秋灵脉潮汐时血祭双灵,重启古窑炼制邪器。” 他握紧太素青蚨针,针尖映出自己坚毅的面容,“我们必须在三天内赶到蟳埔村。”
李长生将青蚨钱撒在地上,组成闽南「五气朝元阵」加固青源堂结界:“血手堂的‘血祭罗盘’能锁定双灵血脉,你们沿途需以刺桐花汁掩盖气息。”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散发异香的深红色液体,“这是用蟳埔女头饰中的千年刺桐蕊炼制,可暂时混淆邪修感应。”
红毛靓接过瓶子,陶灵血与刺桐花汁接触的瞬间,法衣上的保生大帝法相抬手轻挥,竟在虚空中画出太素门的「护心符」。秋生的龙涎香瓶同时发烫,瓶底刻痕与符文笔划完美重合 —— 原来当年保生大帝早已留下后手,等待双灵转世重启传承。
三人刚出青源堂,泉州城便传来震天锣声。十二名血手堂杀手从街角窜出,每人手中都握着染血的刺桐花灯,灯罩上绘着南洋降头术的「引魂咒」。秋生琵琶骤响,一曲《双鸳鸯》化作音波屏障,红毛靓则甩出金苍绣腰带,狮首灵器咬碎最近的花灯,灯油中竟混着南洋尸油蛊。
“小心!这些花灯用古窑工匠的骨灰炼制!” 红毛靓的胎记灼烧起来,记忆中浮现出市舶司官员与药王宗长老密谈的画面,“他们不仅要夺双灵血,还要用古窑怨灵增强邪阵!” 秋生太素青蚨针连刺花灯芯,银针所到之处,骨灰化作齑粉,却在地面留下蟳埔村的轮廓 —— 正是血手堂的追踪标记。
激战中,秋生突然感应到青源山灵脉的异常波动加剧。他转头望向主峰,只见灵泉之水竟变成血色,水面浮现出市舶司的龙纹印章。“他们在抽取青源山灵脉,为蟳埔村的血祭蓄力!” 他大喊着拽住红毛靓,“必须立刻启程,晚了整个闽南灵脉都会被污染!”
三人避开主干道,沿着泉州南音坊的水巷疾行。红毛靓的青铜片残页突然飞起,碎片在空中组合成罗盘形状,指针直指蟳埔村方向的「蚵壳厝」建筑群。秋生想起父亲手记中的记载:“蟳埔女以海蛎壳筑屋,实则是太素门灵脉枢纽的天然屏障。” 他摸出怀中的密文,市舶司的阴谋细节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 他们计划在灵脉潮汐时,用双灵血打开古窑地宫,取出初代药王宗宗主的尸身。
午夜时分,三人抵达蟳埔村外的刺桐林。红毛靓的胎记突然爆发出强光,照亮了林中若隐若现的太素门残碑。碑上 “双灵归位,药炉重光” 的古篆与她的青铜片严丝合缝,地面应声裂开,露出通往灵脉枢纽的石阶。李长生突然按住两人肩膀,青蚨钱组成的警示阵显示前方有百具以上的邪修埋伏。
“秋生,红毛靓,你们下去启动药炉残魂,我来挡住追兵。” 老人的青蚨玉佩泛起最后的光芒,“太素门传承不能断,双生陶灵必须活着进入地宫!” 话音未落,血手堂的刺桐花灯已将整片林子照亮,南洋降头师的 chanting 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与青源山灵脉的悲鸣形成诡谲的和声。
秋生握紧红毛靓的手,太素青蚨针与金苍绣法衣同时亮起。他望向她眼中倒映的刺桐花影,想起二十年前古窑大火中,双生陶灵被强行分离的画面。“这次,我们不会再被分开。” 他轻声说,陶灵血脉在相触的瞬间沸腾,竟在两人周身形成金色护罩,将 chanting 声隔绝在外。
石阶尽头是一座巨大的陶制祭坛,中央伫立着残缺的保生大帝药炉。红毛靓的青铜片残页与炉身缺口完美契合,炉中突然喷出冲天火光,显化出宋代古窑的全息投影 —— 双生陶灵正被绑在祭坛上,保生大帝手持太素青蚨针,与药王宗宗主激烈交战。
“那是...... 初代太素掌门!” 李长生的声音从传音玉佩中传来,带着惊讶与悲痛,“原来双生陶灵是自愿献祭,为了封印药王宗邪魂......” 话音戛然而止,玉佩中传来青蚨钱碎裂的声音。秋生转头望去,只见老人被血手堂长老的蛊鞭击中,青蚨钱阵彻底崩解。
“李仙翁!” 红毛靓惊呼,法衣上的保生大帝法相再次流泪。秋生却按住她颤抖的肩膀,太素青蚨针指向药炉深处:“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融合双灵血脉!” 他掏出母亲的刺桐花银簪,与红毛靓的胎记同时发光,两道陶灵血如活物般缠绕上升,注入药炉核心。
药炉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炉中飞出三十六道太素青蚨针,每一道都刻着不同的闽南四句联咒文。秋生本能地接过银针,发现针尖映出的竟是未来景象:蟳埔村灵脉枢纽被血色笼罩,市舶司官员手持玉玺,与药王宗宗主一同站在复活的邪器旁。
“这是......” 红毛靓的声音带着恐惧,“难道我们的未来......” 秋生摇头,将银针插入药炉的太素穴位:“未来不是注定的。” 他望向红毛靓,眼中闪烁着保生大帝传承的光芒,“双生陶灵的使命,不是成为祭品,而是重塑太素门。”
药炉轰然炸裂,却在废墟中升起一座崭新的太素门图腾。秋生和红毛靓的身影倒映在灵泉血水中,与二十年前的双生陶灵重叠。青源山的异常波动突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刺桐花的芬芳 —— 那是保生大帝的灵力在净化邪祟。
然而,当他们回到地面时,李长生已不见踪影,只有染血的青蚨钱散落在刺桐树下。红毛靓捡起一枚铜钱,背面竟刻着 “蟳埔地宫” 的字样。秋生握紧太素青蚨针,望向泉州城方向,市舶司的鼓楼传来三更鼓声,却掺杂着南洋邪修特有的铜铃声。
“他们以为双灵血祭失败了。” 秋生将银簪别在红毛靓发间,双生陶灵的力量在彼此灵脉中流动,“但真正的传承,才刚刚开始。” 他转头望向青源山,母亲的咒印已完全消退,但灵泉依旧泛着血色 —— 那是药王宗阴谋的余波。
红毛靓的金苍绣法衣焕然一新,刺桐花纹中融入了太素门的八卦纹路。她轻抚药炉残片,感受着体内药炉残魂的跃动:“秋生,无论前方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守护闽南灵脉,重建太素门。”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太素青蚨针与金苍绣法衣同时绽放光芒,在空中画出刺桐花与太素门图腾的双重印记。蟳埔村的蚵壳厝屋顶上,蟳埔女们晨起劳作的歌声传来,却不知一场关乎整个闽南修仙界的存亡之战,正等待着这对双生陶灵去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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