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月过去。
百草门丙区药圃的生活,平静得如同山涧溪流,潺潺而过,不起波澜。
林喻化名的“木雨”,以其扎实精湛的灵植技艺,很快便赢得了王管事的认可和器重。那二十亩青霖草在她的精心照料下,长势喜人,远超其他区域,连带着王管事对她的态度也越发和颜悦色。她每日除了照料灵植,便是深居简出,在正房内闭关修炼,巩固金丹初期修为,并借助地火金莲残留药力,悄然向着金丹中期迈进。怀中的赤霄气息日益强盛,虽未醒,但恢复情况良好。腹中胎儿也在安稳环境中平稳成长。
赵珩(化名赵铁)则忠实地扮演着“护卫丈夫”的角色,每日勤恳地完成药圃杂务,夜间则在自己的厢房内,借助林喻悄悄布下的小型聚灵阵,全力孵化雷云雕卵并修炼。那枚雕卵在他的灵力温养下,生命波动越来越清晰有力。他的修为也稳步提升,距离筑基中期已然不远。
白日里,两人在药圃相遇,多是点头之交,言语不多,扮演着相敬如宾的平凡夫妻。林喻始终神色淡然,专注于自身之事,仿佛真的只是一心求安稳的木雨。
然而,这份平静之下,暗流却在赵珩心中汹涌。
他看着林喻(木雨)每日淡然从容的模样,看着他(她)即便易容改扮,那清冷专注的气质依旧难以完全掩盖。他们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无形的鸿沟。林喻是他遥不可及的月光,是他誓死追随的信仰,是他一直以来唯一的依靠和温暖。可这份感情,在日夜相对的安稳中,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如同野草般疯长,灼烧着他的心。
不知从何时起,赵珩的厢房里多了一坛坛最普通的、凡俗间的烈酒。起初只是浅酌,试图借酒麻痹那躁动的心绪。但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越喝,那份压抑的情感便越是汹涌。
终于,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
赵珩独自在厢房内,对着窗外那轮不甚明亮的月亮,将一整坛烈酒灌入喉中。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也烧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推开房门,踉跄着走向正房。
正房内,林喻刚刚结束一轮周天运转,正准备歇息。听到门外踉跄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他眉头微蹙,撤去了门口的禁制。
房门被猛地推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赵珩站在门口,脸颊酡红,眼神迷离而炽热,直勾勾地盯着屋内的林喻。他不再是白日里那个沉默寡言、憨厚老实的赵铁,仿佛又变回了黑岩城中那个带着几分纨绔、几分执拗、敢爱敢恨的大靖皇子。
“林……林喻……”他含糊地喊着真名,脚步虚浮地向前走来,带着一身酒气,逼近坐在床边的林喻。
林喻眉头皱得更紧,声音清冷:“赵珩,你喝多了。”
“我没醉!”赵珩猛地提高音量,带着委屈和不满,他停在林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眼神执拗,“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你是林喻!一直都是!”
他忽然俯下身,双手撑在林喻身体两侧的床沿上,将他(她)圈在方寸之间,灼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喷洒在林喻颈侧。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赵珩的声音带着醉后的沙哑和浓得化不开的情愫,“对我好,护着我,却又总是离得那么远……好像我只是个需要照顾的累赘……林喻,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我不是个孩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哽咽,脑袋无意识地蹭着林喻的肩颈,像一只寻求安慰和确认的大型犬科动物,动作间充满了依赖和不容拒绝的亲昵。
林喻身体微微一僵。他能感受到赵珩身上传来的滚烫体温和剧烈的心跳,也能感受到那话语中几乎要溢出来的、不容错辨的深情与痛苦。
他(她)并非毫无所觉。只是前路艰险,自身秘密重重,又有孕在身,他(她)本想维持现状,待一切安定再说。
然而,此刻醉意朦胧、卸下所有心防的赵珩,用最直接也最笨拙的方式,将这一切伪装都撕得粉碎。
“赵珩,你……”林喻试图推开他,声音依旧冷静,但尾音却带上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紊乱。
“别推开我……”赵珩却抱得更紧,将头埋得更深,闷闷的声音带着令人心软的乞求,“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林喻……我难受……”
他的唇无意间擦过林喻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
或许是这月色太朦胧,或许是这酒气太醉人,或许是这长达一月的安稳消磨了警惕,又或许是……他(她)心底深处,对这份炽热而纯粹的情感,也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林喻推拒的手,力道渐渐松了。
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赵珩如同得到了默许和鼓励,胆子更大了起来。他抬起头,迷离的双眼深深望进林喻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然后,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低头吻了上去。
唇上传来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带着烈酒的辛辣和少年人独有的、不管不顾的炽热情意。
林喻瞳孔微缩,身体瞬间绷紧。
这一吻,生涩,笨拙,却带着焚尽一切的滚烫,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暗火。
理智的堤坝在情潮的冲击下,轰然倒塌。
夜风吹拂,竹影摇曳,悄然掩上了房门,也掩住了屋内逐渐升腾的温度与交织的喘息。
这一夜,安稳的小院之内,春风再度悄然度入,搅乱了一池静水。
当第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时,赵珩从宿醉与极致的欢愉中缓缓醒来。头痛欲裂,但昨夜那些零碎又炽热的记忆碎片却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让他瞬间僵住,脸颊爆红,心跳如擂鼓。
他小心翼翼地侧头,看向身旁。
林喻已经起身,背对着他,正在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衫,露出的耳根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薄红。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未散的气息。
赵珩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中充满了忐忑、羞愧,以及一丝隐秘的、得偿所愿的狂喜。
林喻系好衣带,并未回头,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依旧平淡:
“醒了就去打水,收拾一下。今日还要去药圃。”
仿佛昨夜种种,只是一场幻梦。
他看着林喻背对着他整理衣衫的背影,那截白皙的脖颈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昨夜他情动时留下的浅浅痕迹。
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住呼吸,从身后轻轻环住了林喻的腰,将下巴搁在他(她)的肩窝处。动作带着试探,又充满了不容拒绝的依恋。
林喻整理衣带的手微微一顿。
“林喻……”赵珩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温热的气息拂过林喻的耳畔,“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手臂收紧了些,将怀里的人更真实地拥住,仿佛这样才能确信昨夜的一切不是他醉酒后的幻想。他的脸颊轻轻蹭着林喻颈侧的肌肤,像一只终于得到允许靠近的大型犬,贪婪地汲取着这份难得的温存。
“天亮了……”林喻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回应,只是陈述着事实,声音听不出喜怒,却也没有了往日的清冷疏离,反而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慵懒和平静。
这细微的变化让赵珩心头狂喜。他得寸进尺地侧过头,在那近在咫尺的、泛着微红的耳垂上轻轻印下一吻,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我知道天亮了,”赵珩低语,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情意和满足,“可我还想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他像是怕被拒绝,连忙补充道,手臂却抱得更紧,几乎要将人揉进骨血里,“你身上……好暖和。”
他没有说那些露骨的情话,但每一个动作,每一句低语,都充满了笨拙而炽热的爱恋。他只是想靠近,想确认,想将这片刻的温存延长,再延长。
林喻沉默了片刻,终是没有推开这具滚烫的、带着十足依赖意味的身体。他(她)微微偏头,避开了那过于灼热的呼吸,语气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命令,多了几分无奈:
“去打水。身上都是酒气。”
这话听在赵珩耳中,却无异于天籁。没有斥责,没有冷漠,只是带着一丝纵容的嫌弃。
“好,我这就去!”赵珩立刻应道,声音都轻快了几分。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臂,但在彻底放开前,又快速地在林喻脸颊边偷了一个吻,然后才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一样,红着耳朵,脚步有些虚浮(宿醉加上兴奋)地快步朝屋外走去,准备打水洗漱。
走到门口,他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林喻依旧站在原地,晨光为他(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那画面美好得让他心尖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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