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让我们开始这场好戏。
故事紧接着之前的情节继续展开,我有很多事情要梳理,而且得快点。
首先,那枚“心陶”。
该死,它温暖、坚实,却像一颗真正的心脏一样跳动着。
我一抓住它,记忆就如潮水般向我涌来,这不仅仅是图像,更是意志的融合。
这不是普通的记忆洪流,感觉就像我自己的意志回归了,就像最初的火焰。
我看到自己身着黑袍,站在祭坛上,发誓要焚烧众神,以祭众生。
过去的我,也就是未来的我,不是一个崇拜者,我是叛逆者。
我是重启者。
我的下一步是处理战场。
那些兵马俑——它们不再攻击了,但仍在机械地巡逻。
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然后是那些灵魂。
石疙瘩和其他灵魂在战斗后疲惫不堪,他们感到困惑,但也松了一口气。
陶枝和青蘅是最适合解开这突然变化之谜的人选。
接着,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宫殿墙上的兽首上;它们与我的联系很明显。
它们发出原始的咆哮,那是我的力量,一切开始了。
一条巨大的青铜链从沙漠中喷发而出,蜿蜒着从沙子里钻出来。
就像一条被囚禁了永恒的愤怒巨龙,拼命地想要挣脱枷锁。
它让沙子震动得我从未感受过。
我现在最大的疑问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老姜的作用了。
他脸上带着那种表情,一种震惊和……理解的混合表情?
他知道的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
他是幸存的副使者,那个被派去阻止最初任务的人。
他知道真相。
还有青蘅和她的血脉回响,我需要知道为什么我能在祭坛上看到自己的前世。
这和“重启者”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需要知道,这是某种注定的命运,还是我可以改变的事情?
传承、继承者和重启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然后,震动越来越强烈,那些战士们跪下了,不是朝着我,而是朝着震动传来的方向。
沙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震动得厉害。
“心陶”还在我手里。
然后我听到老姜说话了,话里的含义令人恐惧。
“他没有拿走核心,”他声音中带着恐惧说道,“他拔掉了插头。”那么,我刚刚挖的洞里会出来什么呢?
我很兴奋,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那枚跳动的“心陶”落入掌心的瞬间,顾玄的整个世界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彻底颠覆。
那不是冰冷的记忆灌输,而是一种滚烫的意志回归,仿佛他遗忘了亿万年的灵魂碎片,在这一刻重新拼合。
他的身体僵在原地,双目失神,但识海深处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不拜神,我焚神以祭众生!”
那黑袍身影的怒吼,不再是旁观的画面,而是从他自己灵魂最深处爆发出的誓言。
他能感受到指尖划破苍穹时的决绝,能感受到火焰焚烧九鼎、献祭神明的狂傲,更能感受到那股与天地为敌、虽死无悔的孤勇。
这股意志是如此庞大而古老,以至于镇魔殿外墙上那些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兽首,在同一时刻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它们不再是死物,而是他意志的延伸,是他力量的具现!
无声的咆哮并非真的没有声音,而是其音波早已超越了凡俗生灵能够感知的范畴,化作纯粹的灵魂震荡,横扫了整片沙海。
轰隆——!
沙海之下,那条粗如山岳的青铜巨链,被这股跨越时空的意志共鸣所引动,猛地一颤!
链条上锈迹斑驳的符文逐一亮起,发出沉闷如龙吟的巨响,仿佛一条被囚禁了万古的怒龙,正试图挣脱地心的枷锁。
黄沙如沸水般翻滚,巨大的沙浪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其威势远超刚才九尊残俑破土而出之时。
祭坛之上,死寂降临。
那八尊刚才还悍不畏死、不死不灭的残俑,在戌一号胸口的心陶被取出的刹那,所有攻击动作戛然而止。
它们体表的红光迅速黯淡,沉重的身躯凝固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动力。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它们竟齐齐转过身,面向顾玄,或者说,是面向顾玄手中的那枚心陶,发出一阵阵“咯吱”作响的机括声,缓缓地、机械地单膝跪地,垂下了头颅。
而那失去了心陶的戌一号,则像一尊真正的雕塑,空洞的胸膛对着天空,彻底失去了声息。
“停……停了?”石疙瘩喘着粗气,他所凝聚的战意回响阵早已濒临崩溃,三百英灵的身影都虚幻了许多,此刻压力骤减,几乎要维持不住形态。
“他……他做了什么?”桃枝捂着嘴,美眸中满是震撼。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顾玄身上的气息正在发生一种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不再是单纯的强者气息,而是一种……源头的威压。
仿佛他就是那座倒悬神殿的主人,是那面青铜战旗最初的执掌者。
青蘅的脸色则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她死死盯着顾玄眉心那枚愈发鲜活的兽纹,以及他手中那枚与兽纹隐隐共鸣的心陶,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墨九渊那绝望的嘶吼——“他是重启者!”
“继承者,是沿着前人铺好的路,去完成未尽的事业。”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微却字字惊心,“而重启者……他不是来走路的,他是来……将棋盘掀翻,让一切归零重来的!”
她终于明白了“血脉回响”的真正含义。
那不是简单的记忆碎片,而是那位“焚神者”在血脉中留下的一个“锚点”!
一个在无数次轮回后,等待被某个特定“钥匙”激活的灵魂印记。
顾玄不是在看别人的故事,他是在唤醒真正的自己!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拾骨人老姜,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没有看顾玄,也没有看那些跪伏的残俑,而是死死盯着那条在沙海下若隐若现、每一次震动都让大地哀鸣的青铜巨链。
他的眼中,那丝铁血锋芒早已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所取代。
“九鼎锁龙……原来是真的……原来是真的!”他失魂落魄地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当年的‘灭口令’,不是为了掩盖祭坛的秘密……是为了掩盖它下面的东西!”
顾玄终于从那股意志融合的冲击中回过神。
他缓缓低下头,摊开手掌。
那枚心陶在他掌心平稳而有力地跳动着,温热的触感沿着掌纹蔓延至四肢百骸,与他体内的冥河精血、与眉心的兽纹、与识海中的青铜战旗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完美循环。
他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强大,也从未如此清醒。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老姜,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清楚,它下面是什么?”
老姜抬起头,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那不是龙……那是我们巫族当年……当年献祭了一切,才勉强镇压住的‘天罚之源’!九鼎不是祭坛,是阵眼!这些残俑不是守卫,是狱卒!这座流沙血海,根本不是什么南荒绝地,它是一个……活的牢笼!”
他的话音未落,大地再一次剧烈震颤!
这一次的震动,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九尊环绕祭坛的巨鼎开始嗡嗡作响,鼎身上那些早已模糊的古老巫文,竟被从地底深处涌出的某种气息点亮,散发出不祥的幽光。
“不好!”青蘅失声惊呼,“他取走心陶,等于解开了其中一尊狱卒的枷锁!九鼎锁龙阵……出现缺口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那八尊原本单膝跪地的残俑,突然齐齐抬起了头。
它们的眼眶中,不再是死寂的黑暗,而是重新燃起了两点猩红的光芒。
但这一次,它们的目标不再是顾玄。
它们缓缓站起身,转动僵硬的脖颈,整齐划一地望向了祭坛的中央——那尊已经彻底死寂的戌一号残俑所在的位置。
咔嚓……咔嚓……
它们迈开沉重的步伐,不再有任何攻击意图,只是像一群失去了指令的傀儡,围绕着戌一号留下的空位,开始一圈又一圈地、机械地游走。
它们的步伐与大地的震动频率诡异地重合,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加剧着地底那股恐怖气息的苏醒。
沙海的震动没有停止,反而愈发规律,如同一个沉睡巨人的心跳。
顾玄握紧了手中的心陶,那股回归的意志让他瞬间明白了更多。
他看向老姜,目光锐利如刀:“你错了。它不是牢笼。”
老姜猛地抬头,满脸不解。
顾玄环视着周围的一切——规律震动的大地,绕行不止的残俑,幽光闪烁的九鼎,以及那条在地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青铜巨链。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夹杂着疯狂与霸道的弧度。
“它是一个心脏。而我,”他举起手中的心陶,感受着那与自己血脉同源的搏动,“刚刚拔掉了维系它沉睡的最后一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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