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过后,雪一场接一场,就没断过。屋外的杏树裹着层雪,风一吹雪就往下飘,屋里却暖烘烘的——堂屋炕上一直烧着,静得只剩针线穿过布料的声响。
娘坐在炕边窗边,手里捏着半块宝蓝色绸缎碎布头,指尖摸来摸去:“布庄掌柜给的这碎布真软,边角的绣花也精致,要是一整匹裁衣裳,得多好看啊!”
月妍听了便琢磨起来:这碎布头能做啥呢?
突然灵光一闪,想起现代的发圈、发带——这些碎布拼拼,不就能做彩色头花嘛!
她立马起身,跑去房间布包里翻碎布,还趁人不注意,从空间里摸出一把彩线:石榴红、鹅黄、碧绿,还有几卷带金闪的。抱着两包碎布跑回来就喊:“娘、大伯娘!这么多碎布,咱们做头花吧!年前赶集可以拿去卖!”
说完立马挑了几块粉色的碎布,拿剪刀咔咔剪成花瓣,接着缝成一朵绢花,完了还用指甲刮了刮花瓣边,一刮花瓣就卷起来了。又抽了几根金线,缝出黄黄的花蕊,举给娘看:“娘,你瞧我做这绢花咋样!”
阿娘眼睛一亮,拿着粉绢花看了又看:“这绢花跟真的一样!你手咋这么巧?我也试试!”
刚要动手,杏丫挑着几块鹅黄绸布过来:“小妹,我也来试试做头花!”
杏丫拿剪刀剪好花瓣,从针线笸箩里找了绿线,一边缝一边说:“小妹你看,鹅黄花瓣配绿边,像不像秋天山里开的野菊花?”
月妍凑过去:“像!太像了!大姐你真厉害!”
俩人缝好两朵,月妍立马跑里屋找阿奶:“阿奶阿奶!你看我和大姐做的绢花好看不?雪天没法出门,咱们多做些,年前赶集可以拿去卖!”
阿奶正纳鞋底,放下针线一看,眼睛都亮了,笑着说:“这是谁家姑娘,长了双这么巧的手哟!既然是要换银子的,阿奶也来帮你们一起做!”
这时桃丫也凑过来,看着竹匾里的头花,有点不好意思:“二婶,我也想试试,就是没做过,怕浪费布头。”
娘立马把剪刀递过去,还挑了块浅粉棉布:“没事,布多着呢!先做简单的练练手,剪坏了也不打紧。”
桃丫接过剪刀,手有点抖,剪的花瓣歪歪扭扭,脸一下就红了:“你看我剪的,太丑了……”
娘却笑着拿过来,别在自己衣襟上:“哪儿丑了?多实在!桃丫第一次做就这么好,多练两回,肯定能做漂亮!”
桃丫听了,又拿起剪刀咔咔剪起来。
堂屋这边热热闹闹做绢花,柴房那边也没闲着。阿爷带着大伯、爹和几个半大小子,在家编竹筐、做竹篮。
阿爷坐在小马扎上,拿篾刀量了量竹子:“编菜篮得用粗竹条,先劈成四指宽,再改细。”
说着把篾刀架在竹子上,手腕一使劲,“吱呀”一声,竹子劈成两半,竹屑簌簌落在脚边竹筐里。他把竹条放膝盖上,用刀背刮毛刺:“记着,编竹篮要选老竹,韧劲足不裂,新竹太嫩,编出来不结实。”
永安蹲旁边,也拿根竹子学劈,可手劲没找对,一劈就歪,懊恼地说:“阿爷,我咋总劈歪啊?”
阿爷看了眼,伸手调了调竹子方向:“顺着竹纹劈,手腕放松点,用巧劲再试试。”
永安照着做,果然劈成了,松了口气:“还是阿爷有经验,一说我就会了!”
大伯坐在另一边编细活,把细竹篾劈得跟发丝似的薄,手指翻飞间,竹篾就织出了竹筛的样子。他一边编一边跟自家儿子说:“永平,你劈竹条轻点,别弄断竹篾!编小竹筐得用细篾,不然太笨重。”
爹拿把小刨子给竹条刨光,永吉、永祥在旁边递工具——一会儿给阿爷递篾刀,一会儿给爹递竹条,偶尔趁阿爷不注意,偷偷拿根短竹条编小竹笼,还跟弟弟小声说:“等我编好这个,年后去树上掏麻雀!”
雪下到傍晚,堂屋竹匾上摆了不少头花:粉绢花缀金线的、鹅黄的野菊花,彩绦编的流苏款,风一吹流苏就晃还有蓝色的、绿色的……。西厢房门口也堆了几个竹制品——圆底菜篮带着细纹路,提手缠了软竹条;针线篮小巧玲珑,刚好装下针线笸箩;还有两个小竹篮,尺寸正能装头花。
阿奶端着刚煮好的红薯粥,把碗放炕桌上:“忙活一下午,都累了吧?快喝碗热粥暖暖!这么些好东西,腊月廿八赶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月妍捧着热粥,看着满屋子的热闹劲儿,窗外还落着雪,一点都没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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