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雨夜醉酒,闯入江良娣院落,直至次日巳时才衣衫不整(据说是穿着昨日的湿衣)、面色微妙(据说是尴尬与愠怒交织)地离开——这桩香艳又带着几分禁忌色彩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伴随着秋日清晨的凉风,迅速吹遍了东宫的每一个角落,甚至隐隐有向整个宫廷蔓延的趋势。
宫人们私下里交头接耳,眼神闪烁,兴奋地传递并加工着各种细节。
“听说了吗?殿下昨晚浑身湿透,像头豹子似的冲进去,那门撞得震天响!”
“何止!里头动静可大了!又是哭又是闹的,后来……后来就没声儿了,定是……”
“啧啧,江良娣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没想到手段这般了得,竟能让殿下如此失态!”
“我看未必是手段,怕是殿下心里终究还是最看重江良娣。你们想想,这一个月殿下虽冷着那边,可吃穿用度何曾短缺过?哪像是对待失宠之人的样子?”
“话不能这么说!沈小姐才是名正言顺的未来太子妃,家世品貌哪样不比……那位强?殿下不过是一时新鲜,或是……酒后乱性罢了。”
“就是!沈小姐那般神仙似的人儿,又温婉贤淑,殿下迟早会明白谁才是良配!”
“我看江良娣也挺好的,性子真实,不像有些人端着架子……”
“你懂什么!那是没规矩!”
议论纷纷,莫衷一是。东宫的下人们无形中分成了两派,一派隐隐支持“更得殿下心意”的江弄影,另一派则坚守“正统”,认为沈芷幽才是东宫未来的女主人。暗流在这些窃窃私语中涌动,虽然不敢明着站队,但细微处的态度和效率,已然有了分别。
这些沸沸扬扬的议论,不可避免地传入了梧桐苑。
沈芷幽正坐在窗边绣着一方帕子,听着贴身宫女小心翼翼地、尽量委婉地转述着外面的风言风语,她捏着绣花针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飞针走线,只是那针脚,似乎不如往日均匀。
她抬起头,对着担忧的宫女露出一个浅淡而完美的笑容,语气轻松:“殿下与江姐姐……感情深厚,是好事。我等只需恪守本分便是,不必理会那些无稽之谈。”
她表现得那般大度,那般不在意,仿佛真的是一位贤良淑德、不妒不嫉的未来主母。
然而,恰巧前来“探望”女儿的沈夫人,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女儿垂眸瞬间,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来不及掩饰的悲伤与黯然。那悲伤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虽然迅速被平静的水面覆盖,但涟漪却已荡开。
沈夫人的心,猛地一沉,随即涌上一股尖锐的怒意和更深的决绝。
**果然!幽儿还是在意的!**
**那个江弄影,就是个祸水!有她在一天,太子的心就永远不会完全放在幽儿身上!即便将来幽儿坐上太子妃之位,只怕也要终日对着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丈夫,这让她如何自处?!**
之前那些离间计,看来还是太温和了!太子虽然猜忌,但显然并未真正对那女人死心,甚至昨夜还……!
不能再等了!必须斩草除根!
一个恶毒而清晰的念头,在沈夫人心中成形——让江弄影彻底消失,并且,是以一种“意外”的方式。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还能让太子查无可查,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淡忘了。
她深知自己女儿的性子,光明磊落,断然做不出这等阴私之事,甚至知道了必然会阻拦。所以,这一切,都必须瞒着幽儿进行。
沈夫人脸上不动声色,依旧带着慈母的温和笑意,与沈芷幽话了些家常,叮嘱她注意身体,仿佛只是寻常的关怀。
离开梧桐苑后,沈夫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并未立刻出宫,而是借着去给皇后请安的由头,在宫中绕了一段路,与一位在宫中经营多年、暗中与沈家有所往来的老嬷嬷“偶遇”了片刻。
无人知道她们低声交谈了什么,只见沈夫人将一个沉甸甸的、看似普通的香囊塞入了老嬷嬷手中,那老嬷嬷神色恭敬地接过,微微颔首,随即两人便若无其事地分开。
那香囊里装的,并非香料,而是足以让人心脏麻痹、事后难以查验的秘药,以及……一张详细记录了江弄影日常行动路线和习惯的纸条。她们计划制造一场“意外”,比如,失足落水,或者……被宫内年久失修的瓦砾或装饰物“意外”砸中。
夜色,再次降临。
东宫看似恢复了表面的平静,白日的流言蜚语在宫规的压制下暂时蛰伏。江弄影在自己院里,对着烛火,有些心神不宁地回想着昨夜和今晨的种种,脸上时而发烫,时而蹙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他人眼中必须清除的障碍。
而一张无形的、充满杀机的网,已经在她周围,悄无声息地撒下。
沈夫人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掀开车帘,回望那在夜色中巍峨矗立的宫墙,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志在必得的寒光。
**江弄影,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挡了我女儿的路。**
**这东宫,很快就要彻底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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