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在院落里的日子,像一碗温吞的白水,无波无澜,却足以消磨人的锐气。江弄影努力扮演着一个安分、甚至有些萎靡的笼中鸟,每日除了必要的起居,大多时间只是坐在窗边发呆,或是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那几盆生命力顽强的兰草。
她在等,等一个信号,等那场注定要来的风暴最终落下,也好过这般悬在头顶,钝刀子割肉似的煎熬。她反复告诉自己,**生存是第一要务,稳住,江弄影,稳住就能赢。**
然而,当那道修长而略显虚弱的身影,披着午后略显慵懒的光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月洞门前时,江弄影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猛地一缩。
他来了。
傅沉舟穿着一身玄色暗纹常服,衬得脸色愈发苍白,但那双眼睛,黑沉如同古井,所有的虚弱仿佛都只是表象,内里翻涌的是深不见底的暗流。他挥手屏退了原本在院内伺候的宫人,偌大的庭院,顷刻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带着药草清苦和他身上独有的、那种介于冷冽与侵略性之间的气息。
江弄影立刻从窗边的软榻上起身,垂首,敛衽,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殿下。” 声音平稳,姿态恭顺,像一幅精心描绘的工笔画。
傅沉舟没有立刻叫她起身,而是慢慢地踱步到她面前,他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他沉默地注视着她低垂的、露出一截白皙脆弱脖颈的头顶,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地刮过她的肌肤。
“看来,这几日静思,并未让你想明白。”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碴相互摩擦的质感,冷得刺骨。
江弄影心头一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抬头:“臣妾愚钝,请殿下明示。”
“明示?” 傅沉舟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浓浓的嘲讽,“你江弄影何等‘聪慧’,连‘姐妹同心’、‘打通院子’这般‘妙计’都想得出,还需孤来明示?”
他俯下身,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他的指尖用力,捏得她下颌骨生疼。
“看着孤。” 他命令道,眼神如同漩涡,要将她吞噬,“告诉孤,那日你说的那些话,可是你的真心?”
江弄影被迫迎上他那双偏执到近乎疯狂的眼睛,里面翻滚着她熟悉又陌生的黑暗情绪——愤怒、受伤,还有一种……被冒犯了的、属于上位者的绝对占有欲。她毫不怀疑,如果她此刻敢说一个是字,他可能会真的掐死她。
**不能硬刚,不能承认!** 求生本能疯狂叫嚣。
她眼圈瞬间就红了,不是装的,是疼的,也是急的。泪水迅速蓄满眼眶,要落不落,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抖:“殿下……臣妾知错了……臣妾当时是猪油蒙了心,是害怕……害怕您为了臣妾抗旨,会惹怒陛下,会损伤您的身体和地位……臣妾是昏了头才胡言乱语……”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挣脱他钳制的手,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滴在他冰冷的手指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傅沉舟看着她泪眼婆娑、急于辩解的模样,眼底的黑色风暴似乎凝滞了一瞬。她的眼泪,她的恐惧,她言语里那份将他置于首位的“担忧”,像是一把钥匙,勉强打开了他心中偏执囚笼的一条缝隙。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他需要的,不是她出于恐惧的认错,而是更深刻的、更无法磨灭的烙印。他要她记住,有些界限,永远不能触碰;有些“大方”,永远不能有。
“害怕?”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指尖的力道稍稍放松,却并未离开,反而沿着她下颌的线条,缓缓滑向她纤细的脖颈,在那脆弱的血管旁流连,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既然知道害怕,为何还要说?嗯?”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在她耳边呢喃,气息灼热,与她冰冷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
“臣妾……臣妾再也不敢了……” 江弄影被他这如同毒蛇缠绕般的行为吓得浑身僵硬,声音都带了哭腔。
“不敢?” 傅沉舟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危险,“孤看你敢得很。不仅敢把孤往外推,还敢规划起如何与旁人‘共享’孤……江弄影,谁给你的胆子?”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她往后一推!江弄影惊呼一声,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廊柱,震得她眼前发黑。不等她反应过来,傅沉舟已经欺身而上,将她牢牢困在他与廊柱之间。
“既然你这张嘴,总说些孤不爱听的话……”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惊吓和哭泣而微微张开的、红肿的唇上。
这不是灯会上那个带着懵懂和冲动的吻,也不是之前任何一次带着安抚或试探的接触。这个吻,充满了惩罚的意味,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和一种近乎啃噬的力度。
“唔……!” 江弄影瞬间瞪大了眼睛,手下意识地抵上他的胸膛,想要推开,却触碰到他衣料下紧绷的肌肉和……可能存在的伤口。她不敢用力,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偏开头,却被他一只手牢牢固定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气息蛮横地入侵,唇舌带着一种惩罚性的蹂躏,仿佛要将她那些“混账话”全都堵回去,将她那可笑的“大度”碾碎。
眼神一暗,但随即,他的视线下移,落在了她单薄夏衣下,那圆润的肩头。江弄影今天穿了一件藕荷色的齐胸襦裙,外罩一件同色系的轻薄纱衣。此刻,一边的纱衣因为刚才的推搡,已经滑落至臂弯,露出了里面细腻的棉质面料和其下若隐若现的肩颈线条。
傅沉舟的呼吸骤然粗重了几分。
那不是欲望,至少不全是。那更像是一种……标记领地的本能。
在江弄影惊恐的目光中,他低下头,滚烫的唇毫无预兆地印在了她裸露的肩头!
“啊!” 江弄影浑身剧颤,那不是亲吻,那更像是一种……啃噬!他用的力道极大,牙齿隔着薄薄的衣料,深深陷入她娇嫩的皮肉之中,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疼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手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胸膛,拼命推拒:“放开……殿下!疼!好疼!”
可她的挣扎如同蚍蜉撼树。傅沉舟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紧紧箍着她的腰肢,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则按住她试图躲避的肩膀。他像是在发泄积压已久的怒火,又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固执地、甚至带着一丝残忍快意地,在她的肩头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那刺痛持续了许久,久到江弄影几乎以为自己的肉都要被他咬下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牙齿的力度,感受到皮肉被挤压、被碾磨的痛楚,感受到一种被野兽叼住咽喉般的原始恐惧。
终于,在她几乎要疼晕过去的时候,傅沉舟松开了口。
他抬起头,唇边甚至沾染了一丝极淡的血色。他看着她泪流满面、疼得浑身发抖的模样,看着她肩头那处迅速变得青紫、甚至隐隐渗出血丝的清晰齿痕,眼底翻涌的黑色风暴,奇异地平息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病态的满足感。
他伸出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迷恋的温柔,轻轻抚过那处新鲜的伤口。江弄影疼得一个哆嗦,瑟缩着想要躲开,却被他更紧地搂住。
“疼吗?” 他问,声音低哑,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种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江弄影咬着下唇,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记住这疼。” 傅沉舟的手指停留在那齿痕上,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记住这是谁留下的。江弄影,这是惩罚,也是提醒。”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告:
“你的人是孤的,心也只能是孤的。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别想着把孤推给任何人,更别想着……做逃兵。”
他凑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气息交融,带着血腥和药草的味道,形成一种诡异而窒息的亲密。
“孤给你的,你只能受着。孤不放你走,你哪儿也去不了。这辈子,你只能待在孤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明白吗?”
江弄影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偏执到令人心悸的眼睛,感受着肩头那火辣辣的、如同烙印般的疼痛,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她明白了。
这不是惩罚,这是宣判。
他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在她身上刻下了他的印记,也斩断了她所有可能退缩的后路。
她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抚摸着伤口的指尖上。
**傅沉舟,你这个疯子……**
她捂住依然狂跳不止的心脏,那里除了愤怒和屈辱,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被强烈需求、被疯狂占有的……战栗。
**完了,江弄影,** 她绝望地想,**你跟这个疯子的纠葛,好像越来越深了……这还怎么跑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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