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楼的走廊里,消毒水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没散。君墨尘扶着林溪然站在诊室门口,看着保安抬走昏迷的张主任,道袍下摆上的血迹已被玄清气悄悄烘干。林溪然刚整理好歪掉的银簪,就见院长带着几个科室主任匆匆赶来,老远就堆着笑:“这位道长真是深藏不露!刚才多亏您救了李老,不然我这院长位置都坐不稳咯!”
君墨尘淡淡颔首,指尖捻着林溪然递来的消毒棉片,擦去指缝里的血渍:“《礼记》有云:‘君子见危授命,见利思义。’救人本是分内事,院长不必挂怀。”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只是贵院的‘脏东西’,怕是比急症更棘手。”
院长脸上的笑一僵,凑过来压低声音:“道长是说……那黑雾?其实最近医院总出怪事,太平间的尸体丢过两具,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夜里总说见‘穿黑衣服的人’,我们还以为是闹鬼……”
林溪然攥紧了手里的针灸包,杏眼闪过忧色:“我之前值夜班时,也在地下室见过黑影,当时以为是错觉。”她转头看向君墨尘,眼神里满是信赖,“君道长,我们要不要去查一查?”
“正有此意。”君墨尘唇角微扬,伸手帮她拂去白大褂肩上的灰尘,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肩头,一股清凉的纯阴之气瞬间缠上他的手腕,丹田处的阴阳共生诀竟轻轻震颤。他心中一动,故意放慢了收手的动作:“只是地下室昏暗,林医生怕不怕?”
林溪然脸颊微红,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有君道长在,我不怕。再说《千金方》里写‘医者仁心,虽九死其犹未悔’,就算真有危险,也得弄清楚真相,免得更多人受害。”
两人顺着楼梯往下走,地下室的灯光忽明忽暗,墙壁上渗着水珠,透着刺骨的凉。君墨尘祭出桃木剑,剑身上的微光映亮了林溪然的侧脸,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竟让这阴森的环境多了几分温柔。
“这里的魔气比刚才更浓。”君墨尘停下脚步,天眼在眸底转动,只见一团淡黑色的雾气正躲在太平间的门缝里,像蛇一样探头探脑。他刚要上前,林溪然突然拉住他的胳膊:“等等!”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个小巧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我爷爷传我的太极罗盘,能测邪气,这雾气的源头……好像在停尸柜后面!”
君墨尘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过去:“别怕,跟着我。”他推开门,桃木剑直刺向那团黑雾,却见黑雾“嗖”地钻进停尸柜,柜门“哐当”一声关上。
“想跑?”君墨尘冷笑一声,玄清气灌注于脚,一脚踹开停尸柜——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块刻着诡异符号的黑木牌。他捡起木牌,天眼骤然发烫,眼前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明朝永乐十七年,北平城的药庐里,艾草香飘满整个小院。林素问正蹲在灶前煎药,君墨尘(当时的锦衣卫沈墨)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包刚买的桂花糕:“素问,今日巡街时见这糕新鲜,给你带了些。”
林素问抬头笑了笑,额角沾着药粉:“沈大哥又破费了。对了,你上次说的‘尸变’案,查到线索了吗?”
沈墨脸色沉了沉:“查到了,是一群邪道用黑木牌引尸气,想炼制‘尸傀’。我已经上报指挥使,不日就会收网。”他走到灶边,帮她添了把柴火,“只是你这药庐离乱葬岗近,往后夜里别开门,我给你留的那把绣春刀,就放在床头。”
林素问点头,从药罐里舀出一勺药汁,吹凉了递给他:“这是我新制的清心汤,能驱邪,你带着喝。”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药香混着桂花糕的甜,成了沈墨往后多年都忘不了的味道。
“君道长?君道长!”林溪然的呼喊拉回轮回。君墨尘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正紧握着她的手,她的脸颊泛红,却没松开。他连忙松开手,将黑木牌递给她:“这是魔界的‘引魂牌’,能吸收死人的阴气,看来有人在医院里养魔气。”
林溪然接过木牌,指尖刚碰到,就浑身一颤:“好冷!这上面的符号,我在爷爷的古籍里见过,叫‘聚阴符’,十个这样的牌子,就能布一个‘聚阴阵’!”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护工服的女人低着头走过来,头发遮住了脸,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君墨尘眼神一凛:“小心!她被魔气附身了!”
那女人猛地抬头,眼睛里全是黑气,嘶吼着扑过来。林溪然下意识祭出太极真气,掌心泛着白光,挡住了女人的扑击。君墨尘趁机挥出桃木剑,剑刃划过女人的肩膀,黑气“滋啦”一声冒出来。
“《论语》有云:‘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你本是枉死之人,何苦被魔气操控?”君墨尘声音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天眼射出一道金光,照在女人的眉心,“我帮你解脱。”
金光穿透黑气,女人浑身一震,眼神恢复了清明,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哭了:“我……我是上个月心梗死的护工,那黑雾说帮我报仇,让我附在别人身上……”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就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在空气中。
林溪然松了口气,靠在墙上,额头上满是冷汗。君墨尘走过去,递过一瓶温水:“累了吧?先歇会儿。”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忍不住伸手帮她擦去额角的汗,“你刚才的太极真气,和你前世的手法一模一样。”
“前世?”林溪然眨了眨眼,眼底满是好奇,“君道长,你能再跟我说说……我们前世的事吗?”
君墨尘在她身边坐下,慢慢说起明朝药庐的日子:“那时候你总说‘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我每次受伤,你都能治好。有一次我被叛党追杀,躲进你的药庐,你用银针帮我止血,还把自己的棉袄盖在我身上……”
林溪然听得入神,不知不觉靠在他的肩上,白大褂上的药香混着他道袍上的檀香,竟格外安心。就在这时,她颈间的银锁突然发烫,发出刺眼的白光,地下室的墙壁开始震动,停尸柜里的黑木牌纷纷飞出来,在半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黑色阵法!
君墨尘猛地站起来,将林溪然护在身后,桃木剑上的光芒暴涨:“不好!是‘九阴聚魂阵’!有人想用这阵法,吸收医院里所有的阴气,唤醒更强大的魔物!”
林溪然抬头,看着半空中的阵法,银锁的光芒越来越亮,她突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纯阴之体的银锁,是封印魔物的钥匙……”她转头看向君墨尘,眼神坚定,“君道长,我想我知道这阵法的弱点在哪里!”
君墨尘刚要问,阵法中心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君墨尘,你以为破坏了一个蚀骨魔就完事了?这九阴聚魂阵,只是开胃小菜,等我集齐九枚引魂牌,就能召唤魔尊大人,到时候,这三界都是我们的!”
黑雾从阵法中心涌出来,化作一个高大的黑影,手里拿着一枚和黑木牌一样的令牌。君墨尘握紧桃木剑,对林溪然说:“你找机会去阵法的东南角,那里是阵眼,用你的银锁砸过去!我来拖住他!”
林溪然点头,悄悄绕到阵法侧面。黑影察觉到她的动作,嘶吼着挥出一道黑气,直扑她的后背。君墨尘眼疾手快,挥剑挡住黑气,却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君道长!”林溪然惊呼,加快脚步冲向东南角。黑影想追,却被君墨尘缠住,桃木剑与黑气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就在林溪然的手即将碰到阵眼时,阵法突然爆发出黑色的光芒,将她困在里面!黑影狞笑:“纯阴之体!你就是最好的祭品!”
君墨尘瞳孔骤缩,不顾一切地冲向阵法,玄清气全部灌注到桃木剑上:“放开她!”
阵法中的林溪然看着冲过来的君墨尘,突然笑了,她举起颈间的银锁,大喊:“君道长,还记得你说的‘护我行医无忧’吗?这次,换我护你!”银锁猛地挣脱她的脖子,朝着阵眼飞去。
“不要!”君墨尘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空气。银锁撞上阵眼,发出一声巨响,阵法开始崩溃,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天花板突然塌下来,一块巨石朝着林溪然砸去。君墨尘眼疾手快,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用后背硬接了巨石。“噗”的一声,鲜血溅在林溪然的白大褂上,他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别怕……我没事……”
林溪然抱着他,眼泪掉在他的道袍上:“君道长!你别吓我!”
黑影趁乱化作一缕黑雾,钻进墙壁的裂缝里,留下一句阴冷的威胁:“君墨尘,下次我会带更多魔物来,你和你的纯阴之体,都跑不了!”
君墨尘想追,却浑身无力,靠在林溪然的怀里。林溪然擦干眼泪,扶起他:“我带你去治疗!”她看着他苍白的脸,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变强,和他一起对抗魔物。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地下室,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林溪然突然想起什么,对君墨尘说:“君道长,我爷爷的古籍里说,九阴聚魂阵需要九枚引魂牌,现在已经出现了两枚,剩下的……会不会在其他纯阴之体的身边?”
君墨尘心中一沉,天眼突然刺痛,眼前浮现出苏清月、赵灵韵她们的身影,她们身边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黑气。他握紧林溪然的手,眼神坚定:“不管在哪里,我都会保护好你们。只是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可能比想象中更危险。”
就在这时,君墨尘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清月打来的,电话里的声音很焦急:“墨尘,不好了!张氏集团突然对苏氏集团发起攻击,还说……要让我付出代价!”
君墨尘眉头紧锁,看来张富贵背后,也有魔气的影子。他对林溪然说:“我们得赶紧回沪市市区,清月那边出事了!”
两人匆匆离开医院,却没注意到,地下室的裂缝里,又有一缕黑雾悄悄钻出来,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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