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成全你们！
“杀人者，偿命。”
这五个字，让台下数十名官员心头一紧，瞬间脸色惨白。
广场上一片死寂，时间都好像停了。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那座黑色高台，看着台上那个身穿黑色劲装、长剑滴血的女子。
还有她脚下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以及那具仍在抽搐的无头尸体。
鲜血染红了问心台，也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安乐王姬宏，陈国地位尊崇的亲王，就这么死了。
没有审判，没有廷议，甚至没给他留下一句遗言。
这一幕太震撼，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刚才还跟着安乐王一起跪地逼宫的官员们，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们瘫软在地，身体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强烈的恐惧扼住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发不出一丝声音。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人群里不知是谁突然叫了一声好。
“杀得好！”
这一声，如同点燃了引线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广场。
“杀得好！这个老畜生早就该死了！”
“我家的地就是被他抢走的！我弟弟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女帝陛下圣明！为我们做主啊！”
压抑已久的怨气和仇恨，在这一刻爆发。
百姓们沸腾了，他们振臂高呼，用最直接的方式宣泄着心中的激动和快意。这呼声汇聚成山呼海啸般的声浪，直冲云霄。
与百姓的狂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官员队伍的一片死寂。
丞相站在队伍前列，脸色苍白。他看着高台上被万民拥戴的身影，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终于明白了，这位新上任的女帝，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他们讲规矩。
她要用血腥、直接的方式，推倒旧秩序，再建立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新世界。
而百姓的拥护，就是她的底气。
高台上，凤千羽对百姓的欢呼置若罔闻，她缓缓收剑，目光再次落向台下那些吓破了胆的同党。
“你们刚才说，要跟他一起宁死不从？”凤千羽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朕，成全你们。”
那几十名官员一听，魂都快吓没了。
“不，不，陛下，饶命啊！”
“我们是被安乐王逼的，我们都是被他蒙蔽的啊！”
“陛下开恩，我们再也不敢了！”
求饶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他们拼命的磕头，额头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磕的鲜血淋漓，再也没有半分刚才的样子。
凤千羽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幕丑态，没有丝毫动容。
“赵无极。”
“末将在。”赵无极上前一步。
“把他们的罪状，念给他们自己听听。”凤千羽将那叠厚厚的卷宗扔了下去。
“是。”
赵无极捡起卷宗，翻开第一页，用他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大声宣读起来。
“兵部侍郎，王冲。贪墨军饷三十万两，致北境守军缺衣少食，冻死三百余人。其子当街纵马踩死平民二人，被其强行压下。”
“念到你了，王大人。”赵无极抬起头，看向人群中一个面如死灰的官员。
王冲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来人。”凤千羽吐出两个字。
两名神羽营的士兵立刻上前，将王冲拖上了问心台。
“陛下饶命，臣知错了……”
噗嗤。
不等他说完，刀光一闪，又一颗头颅滚落。
赵无极看都没看，继续念下一个。
“户部主事，李全。勾结粮商，私吞赈灾粮款，致河东大旱，饿殍遍野。其本人却在家中修建黄金马桶。”
噗嗤。
又是一刀。
整个广场，变成了一个公开的刑场。赵无极每念一个名字和一条罪状，就有一个官员被拖上台斩首。
血越流越多，从高台之上缓缓向下蔓延。
台下那些还没被念到名字的官员，已经崩溃了。有人当场吓得屎尿齐流，有人直接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这哪里是问心，分明是催命。
当赵无极念到第十五个名字时，一个心理防线崩溃的官员，突然发疯似的爬起来，向人群中冲去。
“我跟你们拼了！”
然而他还没跑出两步，一支黑色羽箭便从高台之上呼啸而来，精准的贯穿了他的后心。
凤千羽缓缓放下手中的弓。
“想死，朕可以成全你。但想在朕的面前逃跑，你们还不配。”
这冰冷又霸道的话，掐灭了所有人最后一丝侥幸。
最终，安乐王的三十六名同党，其中二十八人因手上沾有人命被当场斩首。剩下八人罪不至死，也被革去官职，抄没家产，贬为庶民。
当最后一颗头颅落地，整个问心台已经被鲜血染红。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广场上鸦雀无声。所有百姓都被这血腥残酷的一幕震慑住了。
他们看向那个站在尸体堆里、神情依旧淡漠的女子，眼神中除了感激和拥戴，更多了一份发自内心的敬畏。
凤千羽环顾四周，缓缓开口，她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从今日起。”
“东陵，以法治国。”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凡敢以身试法者，问心台上这些头颅，便是下场。”
说罢，她转身走下高台，再也没有回头。
只留下一个孤高冷傲的背影，和一个被鲜血洗礼过的新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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