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的电脑屏幕上,十个技术系统如同沉默的守卫,在后台自动运转。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的蓝光扫过王显民的所有关联数据,从银行流水到通讯记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节点;追踪之瞳的红线悬在肿瘤医院上空,像一根绷紧的弦,等待着猎物的出现。李阳设置好自动预警程序,指尖离开键盘时,屏幕右下角弹出提示:“系统已进入全自动追踪模式,异常动向将实时通报。”
就在这时,季洁的手机响了,是小区物业的电话,语气焦急:“季警官,您家漏水了,楼下邻居都淹了,您赶紧回来看看吧!”
季洁皱起眉,她早上出门时明明检查过水电,怎么会漏水?但想着邻居的损失,还是跟陶非打了声招呼:“我回家处理点事,医院那边有情况随时叫我。”
她赶到家时,防盗门虚掩着,一股浓烈的煤气味混着水腥味扑面而来。客厅里积着半尺深的水,洗衣机的水管被人剪断,水正哗哗地往外淌。“物业?”季洁喊了一声,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枪——这不是意外。
“别找了,他们不会来的。”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王显民靠在门框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敞开的衣襟里露出捆得密密麻麻的炸药,引线垂在腰间,“季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季洁的心脏猛地一缩,缓缓放下手:“王显民,你这是自寻死路。”
“死?我早就不怕了。”王显民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水泛起涟漪,“我那些手下在医院闹动静,就是为了让你们以为我要抢钱,其实啊……我真正的目标,是你。”他指了指季洁,“刘志的女儿把我卖了,姚辫子也被你们抓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临死前总得拉个垫背的,你最合适。”
季洁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炸药上,引线是特制的,看起来一触即发。她不动声色地按下藏在袖口的录音笔开关——那是李阳前几天刚给她的新装备,微型到几乎看不见。“你逃不掉的,王显民。”她尽量拖延时间,“你的手下在肿瘤医院已经被抓了,oK7他们全招了,说你早就把巨款转移给大头标了。”
王显民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冷笑:“抓了就抓了,一群废物。倒是你,季洁,你以为你们查得很清楚?刘志是我杀的,丁静也是我杀的,还有几年前的银行劫案,都是我干的!”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飞溅,“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你们抓不住我,永远都抓不住!”
与此同时,肿瘤医院的缴费处传来一阵骚动。oK7带着两个蒙面人冲进来,手里举着枪:“都别动!钱拿出来!”话音刚落,埋伏在周围的陶非等人立刻行动,周志斌一记飞踹踢掉oK7手里的枪,王勇将另一个劫匪按在缴费台上,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前后不过半分钟。
“王显民没来!”陶非对着对讲机喊,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季洁呢?联系上没有?”
孟佳拿着手机摇头:“季姐的电话没人接,定位显示在她家小区。”
“不好!”陶非猛地反应过来,“调虎离山!他的目标根本不是医院,是季洁!”
季洁家的客厅里,王显民已经失去了耐心,拽着季洁的胳膊往外走:“跟我走,去个没人的地方,我们好好聊聊。”季洁挣扎着,目光却在门口一闪而过的人影上顿住——那是个穿着破烂的乞丐,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个破碗,在经过门口时,似乎被脚下的水滑了一下,踉跄着撞到了她。
就在那一瞬间,一张比指甲盖还小的纸条被悄悄塞进了她的手心。乞丐没抬头,嘟囔着“对不起”就匆匆离开,王显民正忙着拽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个插曲。
季洁被押上一辆面包车时,悄悄展开纸条,里面裹着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黑色物体——是微型隐形跟踪器。她趁王显民发动汽车的间隙,迅速将跟踪器塞进袖口的夹层里,那里有块特制的布料,能隔绝信号干扰。
郑一民收到李阳的通报时,脸色铁青。屏幕上,李阳易容成乞丐的监控画面清晰可见,旁边是追踪器的实时定位:“季洁被王显民绑架了,他身上有炸药,现在正往城郊方向去。”
“特警队立刻出发,沿途拦截!”郑一民对着对讲机吼道,“注意,王显民身上有炸药,不要激怒他,务必保证季洁的安全!”
面包车在乡间小路上颠簸前行,王显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完全没注意到季洁袖口的跟踪器正源源不断地发送着信号。季洁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他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就是反击的时候。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追踪之瞳的红线在地图上快速移动,终点指向一片废弃的采石场。“他要去那。”李阳放大地图,“那里地势空旷,周围没有居民,适合他这种极端分子。”
陶非的车紧跟在后面,保持着安全距离。他看着屏幕上的红点,对身边的特警队长说:“到了采石场,先包围,不要强攻。王显民现在情绪极不稳定,我们要做的是拖延时间,寻找机会解救人质。”
夕阳西下,面包车终于停在了采石场中央。王显民拽着季洁下车,空旷的场地里回荡着他的笑声:“季洁,你看这地方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做终点?”
季洁没说话,只是悄悄摸了摸袖口——那里的跟踪器还在工作,她能感觉到,战友们就在附近,正等着最佳时机。而王显民得意的脸上,丝毫没有察觉,一张由技术和勇气织成的大网,已经在他头顶缓缓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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