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推杯换盏中,互相沟通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琬琬只能在一边附和敷衍着。
“谢谢大家抽空来我这个聚会,分享我的幸福。”晓莉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杯酒。琬琬旁边的朋友也给琬琬倒了一杯,拿给琬琬。
“呃……我最近正在喝中药,医生不让我喝酒。”琬琬随便找个理由,她记着邢坤的话,不敢随便喝别人递来的酒水。
但看着大家都举杯,想起自己还有一瓶农夫山泉,就拧开喝了几口。
才过了五分钟,渐渐地琬琬觉得大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晓莉走过来跟她说的话,自己竟无法集中精神听,以至于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心里慌得很,呼吸有点困难,还想吐,她害怕极了,出于本能她想找个地方单独待着。
“晓莉,我去趟洗手间。”琬琬记得每个KtV门口都有一个卫生间,一出包厢门想要推开旁边卫生间的门,可惜里面有人。
琬琬状况越来越不好了,走路都有些踉跄,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有问题,她一边努力保持平衡,一边迅速寻找附近的洗手间,自己也不知道推了第几个门,终于有一个门是可以推开的,她赶紧进去,立即把门反锁。此刻已经支持不住,顾不上地上都是水,整个瘫坐在地上,背靠着门,靠着最后仅存的一丝意识,拨通了一个微信电话……
此时万铮正在单位里跟市武警支队的支队长吴天明开会,跟手下一众警队主力布置明天的抓捕任务。
凭借着屡获战功,万铮跟坐了火箭一样,现在已升任市刑警支队的支队长,忙碌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用来填满没有琬琬的那些空白时间的方式。他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与琬琬的分手,他再不舍得也只有接受的份,但他自己知道只要琬琬愿意,他就是那个随时回归的人。
会开到一半,万铮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微信视频电话,万铮跟吴天明示意出去接电话。
“万铮……你……在哪里……快来,快接我走……”琬琬昏昏欲睡的脸填满了万铮的手机显示屏。
“琬琬!你在哪?定位给我,我立即过去……”任凭万铮怎么喊,那边再也没有回应了。
万铮一下子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琬琬,你别挂,别挂电话。”接着疯了一样飞奔到刑侦技术部,拿着手机让同事定位琬琬手机的位置,很快有了结果:金夜港KtV音乐酒吧。
一辆黑色model x如脱缰野马般朝金夜港KtV方向狂奔。
到达金夜港KtV音乐酒吧,万铮第一时间到他们的监控室,出示自己的工作证,要求查看之前半小时内的所有监控,然后分批传唤服务员,拿着琬琬的照片挨个询问。
“我刚才见过。”那个拿农夫山泉给琬琬的服务生对万铮说。“她要了一瓶农夫山泉。”
“万警官,大门口11:10的监控有您要找的人。”随着保安手指的方向看到蒋晓莉正拉着琬琬边说边走,很快查到琬琬去了864包厢,接着包厢门口通道的监控看到23:21走出包厢的琬琬,试图使劲推开旁边的卫生间但没成功又去下一个卫生间……顺着视频,锁定最终进去的那个卫生间。万铮疯了一般朝那个卫生间狂奔,心里不断地念着“琬琬等我……等我……你不要有事……”
到了那个卫生间门口,果然门被里面反锁了,万铮犹豫了一下不敢用蛮力撞开,怕琬琬靠在门板上被伤到,拿工具直接把门锁弄坏,果然看到整个瘫倒在地上的琬琬,手里握着手机,全身无力不省人事。万铮一把将琬琬抱起来,直奔自己的车,把琬琬放在后座平躺着。想起刚才大门口监控里的琬琬还背着个大袋子……
万铮把车锁好,又回到864包厢,一推门,全屋的人都被一股杀气镇住了,万铮冷峻地扫视着包厢里每个人。
“啊,万铮你是来找琬琬的是吧?刚才她说要去趟卫生间,不知道为什么还没……”万铮一句话都没说,万铮本来身型就高大健硕,挨着蒋晓莉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蒋晓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话都说不清楚:“琬琬……她该不会……出……出什么事吧……”
等蒋晓莉说完,万铮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茶几上与一桌子酒格格不入的农夫山泉,还认出琬琬常背的大袋子在沙发上,他上前几步,在桌子上拿了一个一次性手套套上,把琬琬的大背袋连同桌子上的那瓶农夫山泉一同带走。
全程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刚才的万铮眼神都要杀人了。
再次回到车里,试着唤醒琬琬,可是琬琬依然毫无回应。万铮启动汽车,直奔琬琬的家,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一进门,万铮把琬琬放在沙发上,去房间衣橱里拿出一件小吊带,帮她把弄脏的衣服全部脱下来,拿热毛巾擦拭一番再换上小吊带……然后坐在一旁,看着睡得一塌糊涂的琬琬,用手轻轻撩开她脸上的头发,本来想灌她喝点水,让她吐出来,但又怕呛到,反正也安全,就等她醒过来。
这时琬琬的手机响了,是邢坤的视频电话,万铮没接,把电话调到静音,直到打了第三次,万铮觉得再不接他可能会报警,才接起来。
邢坤一看到万铮的脸,内心咯噔一下,猜到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琬琬……她……”邢坤看着万铮的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她应该是被喂食了Ghb。”万铮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每天都跟她一起吗?怎么把她看成这样?”
“我出门了。”邢坤挺委屈的:“刚才我提醒她别乱喝水,想叫个人去陪她她也不要,唉,不说这个了,那个……万铮,你能不能让我看看她。”
万铮没想到邢坤会提这个要求,犹豫了一下,去房间拿了条薄毯给琬琬盖上,再把镜头转给邢坤看:“还睡着呢。”
“那我挂了……”邢坤本来想说,你别乱来啊,可话到嘴边又咽下,觉得自己挺可笑,万铮虽说是前男友,可人家在一起那么多年啥事儿没做过,自己又算个啥,要是说出来非得让万铮笑死,突然心里特别难过。
邢坤刚挂电话,万铮的手机响了,是警队的副支队长:“万队,这边刚跟弟兄们开完会,等不到你来,你等下还过来吗?”
副支队长刚才去了趟技术部,已经大概了解了刚才的情况。
“我不过去了!明天我再打电话跟吴队沟通,今晚事发突然,不好意思,辛苦你了,明天我看情况……”
这时琬琬突然呻吟了一声,手扯开盖在身上的薄毯。
“我先挂了,明天我再联系你。”万铮着急看琬琬。琬琬的手抬起来盖在自己眼睛上很不舒服地摆动着头,又睡过去了。
万铮点了根烟,刚想走开一些省得熏到琬琬,谁知一起身,琬琬的手抓住了他:
“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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