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晨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王妈妈在旁边说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调整自己的呼吸,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回拨了那个号码,一直没接,王朗晨甚至能感受到手机那一头的不平静,接通那一刻,手机里是安静的,但王朗晨竟然可以感知到对方的呼吸:“琬琬?”
“嗯,是我…下午…呃…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好!不过挺突然的,我下午在公司走不开,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买点吃的,我们在公司里吃?”王朗晨按捺自己狂跳的心脏,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平静一点。
面对琬琬,毫无抵抗的王朗晨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跟琬琬说了公司地址约了时间就挂了电话,王朗晨又拨通了细叔的电话,“细叔,下午的会……先取消。”
“呃……好的。是有什么问题吗?”细叔还从没遇见过王朗晨这种状况,上次公司出那么大的事儿都没见他这般心神不宁。
“哦,没事,公司没事,是私人问题。”
“嗯,好的。”细叔想着应该是结婚的各种事情吧。
“妈!我现在回趟公司,晚上如果不太晚我再过来。”
“唉……中午都做了你的饭了……吃两口再去,大周末的公司怎么还那么忙!”王妈妈看着已经在穿鞋的儿子。
“呃……临时约了人吃午饭。爸!我走了。”
随着门关上,二老面面相觑,王朗晨极少这么不淡定。“怎么了这孩子!着急成这样。”王妈妈有些担心。
王朗晨赶到公司等琬琬,很快,琬琬就提了两大袋肯德基出现在他面前。王朗晨又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接过琬琬手中的肯德基,邀请她参观公司,他心心念念的琬琬就在旁边,正随着他的脚步紧紧地跟着,王朗晨多想牵一牵她,就如当初在她耳边征求她那样,他甚至能感觉到身边跟他同频的心跳,是的,琬琬跟王朗晨一样,不仅仅心跳,两个灵魂再次相认。但,都不敢靠近。
自从上次在万铮机车上的回望,琬琬觉得王朗晨肯定对她失望极了。而王朗晨,如果说之前的不敢靠近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大,那这次是完全没有那个资格。他不是她琬琬的谁,却是于君言的未婚夫。
两个挣扎的灵魂在空气中对望,王朗晨不知道,在自己即将结婚的这一刻,老天安排这一出,是不是要让他亲口跟琬琬说出婚讯,做个了断?
即便两人聊着各自的近况,正如王朗晨说不出婚讯那样,琬琬同样说不出她跟万铮分手的事,她不想王朗晨误会他是个备选,她来找他,不过就是一个感情受伤的灵魂,本能地想要靠近另一个能让她伤口愈合的灵魂。
琬琬离开时,王朗晨望着琬琬的背影,才有勇气说出自己的婚讯。那一刻,王朗晨听见两个心碎的声音。
琬琬回过头望着王朗晨,他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机车上那双回望的眼睛。两人从对方的眼睛瞬间读懂了理解、无奈、无尽的……留恋,还有两个约定彼此守护的灵魂。
至此,两人再见已是七年之后了。这是后话。
琬琬开着车,一路任由眼泪不停地掉,车里肖邦的夜曲为她的心碎伴奏。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直到哭累了,思绪收回来,想着今晚还得去弹琴,赶紧先回家收拾收拾,打算今晚弹完琴再回家继续哭。
王朗晨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公司取消的会,办了结婚需要准备的手续,连带着孩子出去旅游的姐姐都不等了,就回到澳洲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反悔,怕自己会不顾一切抛掉之前所有,把琬琬带走,带去没人认识的地方,就像之前所有事情,从未发生。
琬琬当时转身,离开公司的时候,他真的咬着牙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去拉她,他甚至恨自己如此软弱,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对不对。
这个世界上,只有琬琬会让王朗晨内心如此翻滚。
在回澳洲之前的前一晚,王朗晨约了庄子平。
“我下个月结婚。”
“呃……这就对了嘛,早就该这样了,我总算功成身退,不用再守着琬琬公主随时跟你汇报。搞得跟侦探似的。”
“你还得继续守着。”王朗晨拿了一张银行卡塞给庄子平:“继续,帮我!”
“什么情况?!”庄子平认知里完全没有王朗晨会跟琬琬以外的女人结婚的概念。
“一时说不清了,我明天回澳洲,估计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来。”王朗晨说着竟拿起庄子平的烟点上,抽了一口,把庄子平看呆了。
“行,不过……朗哥,你这是有什么难处吗?我都还没接受你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啊!”庄子平还没反应过来,在他们的圈子里,琬琬那是板上钉钉的嫂子。“你该不会是得什么不治之症,为了不拖累她才……”
王朗晨哭笑不得:“你这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啊?你放心,我身体健康着呢。”
“好吧,你有啥困难你说,看看我能不能搭把手……”庄子平觉得从不抽烟的王朗晨,竟也开始抽上了,事儿应该不小。
“反正你就帮我继续守着。”王朗晨打断庄子平的话。
看庄子平还一脸懵,王朗晨有些落寞地说:“我就是不想失去了她的消息。她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你能明白吗?”
“我还是不明白,就这样你还娶别人。”琬琬在他们圈子里很得人心,庄子平挺不愿意王朗晨娶别人。
王朗晨也懒得解释了,毕竟于君言的那段至暗时刻越少人知道越好:“反正你就继续帮我守着就行。”
“那你也不用给我那么多钱,找几个帮手花不了多少钱。上次的钱都没花完,我还拿去投资了,哈哈,竟还赚了些。”
“这不是钱的事儿,这事情不该别人花钱。”王朗晨掐灭了烟,拍了拍庄子平的肩膀:“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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